阿乙是中国当代青年作家里我最喜欢的一位,没有之一。他的作品语言好、核心观念坚固、边缘人题材、故事撼动人心。我尤爱他的短篇,他的短篇小说有长篇小说的密度和力量。在他刚辞掉警察工作,还是体育报记者的那一会儿,他和他的小说均少有人知。这对于一个有企图的作家是致命的。
后来他的作品得到了罗永浩和诗人北岛的热情推荐,北岛评价说“就我的阅读范围所及,阿乙是今年来最优秀的汉语小说家之一。”阿乙在后来的一些篇章里表达了对这些人的感谢,说“他们是大雪中驰来的信使,至今让人感到振奋。”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少有才华的人,他们一批批诞生,一批批湮灭。有人的才华开掘出来而被人知晓,更多的人还是就那么平静地过活着。因此我永远对北岛这样的人心存感激。你让珠玉发光,你让美的光华普照,你改变了一个年轻人——一个对文学有理想的年轻人的命运。
我在简书写字已经有两个月了,不定时投放文章,最久的时隔没有超过七天。写了将近两万字,有诗歌、随笔和故事。“故事”和“诗歌”、“随笔”放在一起是不妥当的,因为后者归类为文学体裁,但我不知道怎么归纳它,它是一堆即不是小说也不是随笔的我对生活暴烈刺激的回应。
简书上有一些非常勤勉的作者,每天都写,有的时候一天还能写四五千字,我很钦佩。其中的一些人的关注者寥寥,点击的“喜欢”也不多。他们出于对文字和写作的热爱,写下带有热度的文字,少有人知也不会冷却。在我已有的认知范围里,这是一件真正风雅的事情。他们中的一些人写的东西我非常喜欢,我在心里鼓励他们要继续写下去。同时也说给自己听。在心头插上这么一面旗,先插上,至于会不会飘扬,是后话了。
持续地去表达和输出,作为对生活的回应、不断学习好的写作技巧、内化优质内容,会是我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要做的事情。我也不再单纯满足表达的欲望,我得承认现在有一些更大的野心和怀抱藏在文字里,倒不是要用文字济世,但我的确想让周遭的生活好上一点点,一寸就够了。我想要生活在一个有更加有人情味和文艺气息的生活里,与其等待别人搭建,不如趁自己尚有力气的时候主动去添砖加瓦。我等不及了。周遭的生活不是变好就是变坏,不存在一种静态的稳固,因此人要选择做点什么。这些话会是最后一次说,表决心亮节度这种事,次数越好越可信。如你所知,一个人越不想做什么事,就越爱宣扬他已经做成了什么事。可耻之辈,壮夫不从。
我也是简书里那一群少有人看的写作者,十来个关注者里面有八九个人是生活里的熟人。当时考虑到这些朋友平常还算经常阅读,所以斗胆厚着脸把自己推了出去。后来有一点点后悔,因为他们很少看,我惭愧自己做了一件略带强迫性质的事情。
在这里我想提到两个简书上的朋友,一个叫米古丫丫,一个叫米畅,她们俩主要都是写诗。写的诗十分清丽,适合醒来的早晨读。她们也写有向深处探头探脑的诗,但总有些力有不逮的尴尬感。我和她们素未谋面,也互相不知道名字,但我清晰地感觉到,在一些时刻,我们就闲坐一排,隔着一棵树的距离,而上帝和彤云从头顶经过。
新周刊曾出过一本书,叫《我的故乡在八十年代》,封面是大群的年轻人借助广场的灯光,团坐在天安门广场前阅读和写诗。那个时候对于书籍和诗歌的这种热爱,有强力压抑后反弹的一种嫌疑在里面。可后来我越来越明白,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些东西就是生活必需品,没有不会死,但是没有生活会很难堪,简直不值得一过。我和这二位更多的通过作品交流,在阅读她们的诗歌的时候,我有时会恍惚感觉自己就正坐在那偌大的天安门广场,周围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一切欣欣向上。
说实话,我和她们的东西都写的并不好,这是一种老马识途式的判断,因为我知道好的文字是什么样子。但这并不妨碍我们这一类人继续写下去。从我个人经验而言,如果一直纠结自己当下写的好不好,会寸步难行,人很容易感到失望。这种怀疑和打量是必要的,这些问题不该沉积成孤岛,但眼光要放长远,要有写出优秀作品的大野心。
在这里我想对这两位朋友说,“非常感谢你们的阅读。在不知名而寂静的时刻,我们并肩前行过。有些人早早地退出了,但我决意要玩的更久一点。”
前几年莫言拿了诺贝尔文学奖,这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大大小小的图书馆开始上架他的书,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我也不知道是应该替他开心和难过。我找来他的书看,书的第一页附有他手写的一篇文章,我印象很深的是他说长篇小说就是要有密度,不管有没有人看都要写这种有密度和充满力量的作品。其大才之心可见一斑。我借力出拳,写的多好我不敢说,但我一定不会写狗屎。
于我而言,“诗人”永远不是一个骂人的词儿,它永远代表着我能给一个人的最高赞美。要知道,九十年代往后走,你看谁不顺眼,逢人就说“那人是写诗的”,这可比一顿草对方家人高级和伤害高多了。
曾经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羞于承认自己是文艺青年。总觉得这个标签是从泡菜坛子里捞出来的,酸味不堪。自己印象里的文字青年是长头发、会抱吉他唱歌、一脸深沉、写无人问津的诗歌、生俊生俊。我就符合“写无人问津的诗歌”这一条,那段时间谁说我是文艺青年我就跟谁急。但我现在对这个词和自己有了新的看法。这种标签本身就有局限,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特质,不必太放在心上,旁人说什么且让他说。人又岂是一个词能概括的?有人喜欢音乐、喜欢雕刻、喜欢滑雪、喜欢文字、喜欢撒谎、喜欢寂静、喜欢南方等等。我喜欢阅读和写作,对人心和周遭永远敏感和好奇,且有把他们留在纸上的创作欲望。这些东西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一种生活方式和倚靠之石。同时我也时刻警惕不要有高人一等的愚蠢认知。
文艺永远是一种不应该被轻侮的生活方式,每种人热爱的生活方式都应该被尊重。
我是一个文艺青年,我叫阿芥,认识你真高兴。
我是一个文艺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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