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刚一动身,这边的傲子就得到了消息,他即刻命余折铁三人改头换面,又埋伏进了紫云峰中。当军夫们刚刚拿出斧凿的时候,余折铁三人便率领妖兵,上前勒索。由于天父对孙敬春之前的表现颇为满意,因此奖赏了他很多的紫金,数目是他交出的数倍,当他又一次又遇到强盗的时候,便笑呵呵的走上前,亲手奉上了沉甸甸的紫金。三个贼头见对方十分的大度,便狮子大开口。孙敬春财大气粗,很快便与对方谈拢了价格。所以一车车珍贵紫金,源源不断的送到了重山军。
修水先生得了紫金之后,亲自率领工匠,日夜不停的打造兵器和铠甲。由于这一次的紫金数量颇多,不但整个重山军的装备,全部焕然一新。就连三座城池,也被伯牙率领工匠,里里外外的翻新了一遍。因此傲子对胜利信心倍增。
从紫云峰运去的红木,果然不惧虫咬,经过工匠们一年的努力,一座百层的雄伟宫殿终于落成,不仅如此,围绕宫殿的周围,还有新建了数以百计的庭台楼阁,远远望去,这座紫云环绕的城池,宛如一处人间仙境。天父对这座宫殿十分的喜欢,因此成天的在宫殿醉生梦死。这一天,他登高远眺,突然发现在三座城池之前,不知什么时候,耸立了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三个烫金大字“落神滩”。石碑下还乱七八糟的分散着几十座军营。天父见对方如此挑衅,勃然大怒!他即刻下令召集手下将军,商议进军之策。可是这一年来,天父只顾给自己修建行宫,荒废了军务,因此无所事事的将领们,成天的喝酒赌博,早已没了斗志,有几位将领甚至都不在军营,整整花了三天时间,天父的手下将领才到齐。
这日清晨,天父一反常态早早的起床,他梳洗完毕穿上铠甲,第一个来到了军账。待他坐定之后,城内即刻响起了阵阵鼓声,众将军踏着鼓声走进了军帐。天父高声说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今日便是决战之刻!我们分兵五路,一同向敌军进发,”说着他抽出两支令牌,高声说道“王贺,梁发听令!你二人率领麾下正义军,从正面进军,先捣毁石碑之后,再攻下敌军主城!”王梁二将接过令箭,回归本队。天父又拿出了两支令箭说道“胡威,吴佳!你们二人各领一万骑兵,配合我正义军,从左右迂回至敌营后方,截断其退路,不许让军营中败军逃回城内。待我正义军捣毁军营,粉碎石碑之后,你二人率军插在三城之间,防止三城互相救援。”胡吴二将接过令,回归本队。天父接着命道“孙堂听令!拨你一万骑兵,和一万攻城军,攻取右侧城池。”孙堂接过令箭,回归本队。天父又说道“范斌,高克翔听令!命你二人率军攻取左侧城池。”二将取过令箭,回归本队。接着天父命道“常乃舟听令!命你率军偷袭左右二城,同时截断敌方溃军逃路。叫三个魔头,无路可去!”常乃舟接过令箭,回归本队。
点将完毕之后,天父从腰间拔出宝剑,高声说道“众将排好阵列之后,发出哨箭告知!三声炮响之后,一同进军,破破之后向天发出火箭。我在高台恭候诸将捷报!”众将闻言齐声高喊道“天父上人,神机妙算,一定铲除妖孽,为天界分忧,替人间百姓除害!”
接着天父命人将牢狱中的欧子阳等人押到面前斥道“你们几个,跟着力士登上高台,看我如何破敌!”这几人闻言也没有说什么,一起老老实实的跟着力士,登上了专门为他们修筑的高台。
不一会儿的功夫,五声哨箭依次升空。天父便在三名力士的护持下,登上了自己的高台。只见天父手拿鼓锤三击之后,五路大军,一同向三座城池扑了过去。
最先与敌军接触的,是天父的一万正义军,这正义军被分为三列,最前面的是两千骑兵,中间是五千步兵,最后是三千弓兵。只见他们喊唱着战歌,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了那片杂乱军营的跟前。 就在此时,军营大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白甲的羊怪。他的身旁跟着一头体型硕大的鬣狗。他们的身后尘土飞扬,有千余只鬣狗,跟在后面。统领正义军的王贺和梁发,一眼便认出,对面的羊怪,正是三大魔头中的元诙子,他们见对方势单力薄,身边仅有千余头野兽,便颇为疑惑。为了试探敌军战力,梁发挥舞令旗,派出了一支五百人的骑兵。 鬣狗头领,见对面发起了冲锋,即刻向空中嚎叫一声,一百只鬣狗应声冲出了队列。
这些正义军曾用一天多的时间,行军千余里,连连的胜利令他们目空一切,因此面对冲过来的鬣狗军,他们连军阵都不列,便冒冒失失的迎了上去。正义军的战法很简单,就是依靠精良的兵器,摆出军阵向前推进。而这支鬣狗军则不同,为了破敌,修水先生还专门用紫金,为它们打造了一幅专门破甲的利齿。它们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行动迅速且配合默契,这一百鬣狗军,依靠敏捷的身法,穿插在敌军中。有四十个专门啃咬敌人铠甲,有四十个专门啃咬敌军的兵器,剩下的二十个,专门攻击被破甲之后的敌人。因此两军刚一接触,正义军的铠甲和兵器,便被统统咬碎,毫无反击之力,不一会儿,便一个接一个的受伤倒地,被肆无忌惮的撕咬。王贺和梁发见此情景,竟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鬣狗军见初战告胜,便昂头长啸一声,亲自带领剩下的一千多鬣狗军,向正义军冲了过去。两位将军见状,急忙指挥军士,列阵防御。可是鬣狗军的行动迅速,正义军的军阵还未成型,便被冲散。于此同时,最前面的五百鬣狗军突然肋生双翅,飞到了正义军的后方,开始攻击后方的弓兵。这些军士不善近战,因此鬣狗军如入无人之境,顷刻之间,便有上百人重伤倒地,正气军被前后夹击,军阵大乱。
在队伍中大声指挥的王贺和梁发,突觉身后吹来一阵凉风,二人刚一回头,便被咬断脖子当场毙命。主帅被杀,正义军瞬间大乱,军士们收不到号令,只得各自为战。鬣狗军便趁机左右冲杀,将正义军分成数块之后,大肆攻击着早已不成队形的正义军。
见自己的正义军,居然被打得节节败退,眼看着正义军的人数越来越少,天父这才反应过来,他大声喊道“诸位将军快去救援!快去救援!”可是他身边的将军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敢领兵救援。天父见自己身边的将军一个个呆若木鸡,便在高台上大声的谩骂。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一支骑女军,她们在一名女将的带领之下,向阵中冲去。鬣狗军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当即有数支鬣狗受伤倒地。
但是鬣狗军的反应极快,瞬间便冲出了数十只反应灵敏的鬣狗,他们护在最前面,用灵活的身法消耗着敌军的箭矢。等这只骑兵的箭矢被消耗完后,鬣狗军便一拥而上,将这些女兵全部扑倒,并按在地上大力的撕咬。很快这支援军,便全军覆没了。
正当激战正酣的时候,从诙子的军营当中,发出了数十支火箭。胡威和吴佳二将见到火箭后,以为正义军得胜,便按照计划,摆了个燕尾阵,挡住了诙子敌军的退路。就在此时他们的头上,突然乌云密布,正当二人疑惑之时,有五个巨大的秤砣,从乌云中冲出,向地面砸了下来。二将大叫不好,急忙率兵躲避,但为时已晚,二位将军刚跑出去没两步,便被从天而降的秤砣,压在了下面。接着五个秤砣腾空而起飞入乌云,又重新砸下,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这支负责拦截敌军退路的军队损失大半,败军纷纷丢掉武器,分两路向黄羊岭溃败而去。重山军,初战告胜。
守在城中的傲子见状,也命军士向空中发出了数十支火箭。奉命攻取左右二城的将军见到火箭,以为正义军已攻下敌军主城,因此也加紧了进攻。
这三座城池,呈品字型排列,主城在前由傲子把守,两侧的城池,左城叫百兽城,由福王把守,右城叫香叶城,为福王妃把守。
先说奉命攻取香叶城的孙堂,此人是天父的酒肉朋友,由于善于拍马,所以深得天赋的信任,他没有打过仗,仅跟着天父练过几次兵,便傻呼呼的带着各式攻城器械来到了战场,与他对决的福王妃久经沙场。她只看了看敌军的队形便知道敌将是个门外汉,因此她略施小计,将敌军引至城下之后,便手宝弓,在城墙上左右踱步,寻找着敌军的主将。天父为人高调,他亲手制的盔甲,都十分的华丽。因此在后方指挥的孙堂十分的显眼。福王妃便找准机会,将其一箭射死。
主帅一死,攻城器械无人指挥,全都成了废品。福王妃便指挥军士,冲出城池,将敌军杀得大败。福王妃见状向天空连射了数支火箭。
与此同时,福王的百兽城,也已被范斌的兽兵团团围住。见左城得手,范斌不甘落后,即刻指挥兽兵加紧进攻。很快这些兽兵便纷纷跃过城墙,跳到了城内。此时的城内空无一物,这些兽兵便在城内找寻军士。但是正当他们奔跑之时,之觉得头顶上嗡嗡乱响,一群群鸽子般大小的黄蜂,不知从哪飞了出来。他们飞到这些猛兽身上,抽针便扎,被扎之后,这些兽兵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之后,通通变成回了赤条条的人形,瞬间便没了战斗力。城中军士快步上千,将他们紧紧绑缚统统做了俘虏。
与此同时,范斌和高可翔还在指挥攻城,但突然城门大开,从城内冲出了一千多骑着猛兽的骑兵,起初二人还以为是自己人得胜而回,但当他们发现每个兽兵都围着红巾之后,便断定并非己方,仓促之下,二人急命身旁的军士吞下丹药迎敌。但是还没等他们变身,便被敌军近身死伤惨重。范高二人抵挡不住,只得率军后撤。见主帅逃跑,幸存的兽兵也没了战意,一起跟在后面落荒而逃。结果被蜂拥而至的黄蜂群一路追杀,逃回了玉昆山后的连绵山脉。范斌和高可翔的军中,有几个是诙子派去的细作,他们见二人的军士靠着丹药与敌军作战,便偷了一些,送到了福王的手中,福王得药之后,如获至宝,便派人交给了毒王和鬼王让他们研究仿制。二人虽是制药的行家,但是这些丹药的配方繁杂,短期内很难完成,可是天父为了修筑城池,竟然休战了一年,给了二人充足的时间,经过他们日夜不停地研究,不仅仿制出了,一模一样的丹药。还为其配置出了解药。并涂抹在崩雷蜂的尖刺上。
因此浑然不知的范高二将,就此大败。大获全胜的福王,也向空中射出了火箭。 天父派出的五路大军,瞬间便败了四路,七个主帅,死了五个,逃了两个。只剩下了常乃舟的水军。
此时的常乃舟正在坐在自己的五彩宝船上,等着败军自投罗网。四路大军的惨败,他浑然不知。就在此时,海面上突然乌云密布。接着便雷声大作,不一会儿便大雨倾盆,最后随着一声声的巨响,道道天雷从天而降,打在了那五艘宝船的身上,这些宝船瞬间炸裂,变成一片片的烂木头,漂浮在海面上。战船被击碎之后,船上的军士纷纷落水,这些军士没了战船的保护,只得一起向岸边游去。但是清子的水军,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些军士刚一落水,那些等候在深处的海怪,从海底张开大嘴,大口大口的吞噬着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切。
常乃舟见势不妙,急忙率领人鱼兵,列好军阵,向海怪冲去,准备去搭救那些吞噬的军士。那些海怪见自己将要被攻击,急忙转头向深渊游去。人鱼便手握钢叉紧追不舍。但是没有想到,有近一万的鲨鱼兵,摇着尾巴向他们冲了过来。这些人鱼兵毫无畏惧,与这些鲨鱼兵战在一处。双方瞬间绞在了一起。常乃舟正悉心的指挥,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当双方焦灼的时候,一张大嘴从黑暗中自下而上的张开,将这五千人鱼兵和一万鲨鱼兵,统统的一口吞下。
常乃舟只觉眼前一黑,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看见到一个巨大的身影摇着尾巴,慢慢的游向了远方。就在此时,一声大笑从他的身后传来,他一回头,只看一个长脸长嘴的花脸马怪,率领着数万水军,停在他的身后。远处还有一张大嘴,一张一合,正在一口一口的吐出刚才被它吞下去的鲨鱼兵。那怪笑道“这位朋友,这里不太适合你,还是乖乖的回到水面上吧。”说着一挥手,那数万水军,一起冲了过去。常乃舟大骇之下,只得转身向水面逃去。
此时水面上还有脚踏快船的三千军士,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水下发生的一切,但是从渐渐变红的海水可以看出,这水底发生了一场大战。由于群龙无首,这些军士踩着快船,在水面上不知所措。直到狼狈的常乃舟从水面逃出来,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一起跟向岸上逃去。可是他们还没逃出去几步,几张山峰般的大嘴,从海中升起,将常乃舟和余下的残兵一口吞下。咕噜斑件见大获全胜,便率领手下的水军,重回了深海。天父的水军就此全军覆没。
落神滩的这场大战,至此已打了两个时辰,五路天福军战法单一,只会直来直去的冲杀,因此被重山军找到软肋各个击破,其中诙子指挥的鬣狗军使一万正气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砸死劫营的天福军,四千余人。福王妃所镇守的香叶城,歼敌三千余人,俘虏七千余人。福王镇守的繁花城,歼敌五千余人,俘获一千余人。傲子派出的五支军队,经过激战一共歼敌四千余人,俘虏五千余人。清子俘虏水军,一万人。同时天福军将官阵亡五人,俘虏一人。八位将军一个都没回来,正义军全军覆没,余下的四路大军,能回到黄羊岭的不足万人。不仅如此,等战场上停止厮杀之后,重山军又从战场上缴获了数万件精良的铠甲和兵器。此战之后,重山军一雪前耻士气大震。双方在落神滩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以天福军惨败结束。
在高台观战的天父,原想用一场胜利,证明自己,可到头来却成了最大的笑柄。他除了破口大骂之外,毫无办法。
当双方刚一交手,欧子阳等人便断定天父必败,于是他们不经请示便走下高台,与吕三车回合之后,向各处关隘奔去。果如之前所料,重山军获胜之后,派兵向黄羊岭攻去。可是吕三车排兵布阵十分讲究,其余的将军指挥有方,且占据有利地形,因此打退了重山军的数次冲锋。重山军见敌方在惨败之下,居然还能制定出如此周密的防守,便知敌军中仍有高手,因此他们不敢冒进,只得无奈的撤军了。山上的守军也知道来者不善,因此没有追赶,任由来犯的部队撤回。由于此役阻断了敌方的偷袭,天福军也算小胜一场。
见敌军不再来袭,欧子阳等人便按照计划,开始暗暗的行动。他们一面派出军士,将战场的伤员和尸体抢回玉昆山,一面带兵夺取天父的关隘。
说吕三车,他发现有一处关隘的守将,是他的熟人,就是那天当着他的面,毁掉镜水湖的那几个力士,这些家伙没什么本事,天父便给他们拨了一百军士,让他们把守这处地势险要的关隘,由于远离战场,这几个力士便成天的在一起喝酒吹牛。当吕三车勘察黄羊岭地形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他们,他心花怒放,于是便惦记上了这处关隘。因此吕三车便带军摸到了这里。来到关下,吕三车高声喊道“上面的兄弟,前方战事顺利,天父派我来犒赏大伙,快开门啊。”里面的军士一听有犒赏,美滋滋的打开了门,将吕三车及一众军士放了进来。这个力士光着膀子,打着哈欠走过来问道“都是什么东西啊?”吕三车笑道“天父感念诸位的辛苦,给诸位送来了美酒。”这几个歪七扭八的力士,本来已经宁酊大醉,可是一听有酒,立刻恢复了精神,七手八脚的过来分酒。
吕三车见这些力士对自己毫无防备,于是给手下军士使了个眼色,众军士便抽出腰刀,将这这些力士全都斩首。与此同时,关内的军士也已经被夺下武器,绑在了一起。吕三车提着人头说道“此处关隘现在归我把守!有不服的,这就是下场!”军士们瑟瑟发抖,纷纷跪拜道“我们愿意听从将军的调遣!”吕三车见军士归顺,便松开他们的绑绑缚,派手下驻守此关隘以防重山军。余下的候天尊等人,也各有办法,夺了天父的各处险要,自此黄羊岭的各个险要之地,不到一个时辰,便皆归吕三车等人。
渐渐地,天色慢慢的暗下,只见有数百只鬣狗军,排着整齐的队列,由诙子率领来到了玉昆山下。在山上的天福军见了,以为敌军将要攻山,于是急忙派出军士报告天父,哪知天父所在的宫殿大门紧闭,任由军士怎么叫嚷,里面的人都不肯开门。就在此时,那些鬣狗军一个个调转了身子,一起用屁股冲着山上,一阵吭哧做响之后,那些阵亡正义军的魂魄,被这些鬣狗军拉了出来。这些魂魄,哭喊哀嚎着,向山上飞去。这些冤魂就这样围在这黄羊岭上,不停地旋转哭喊。而鬣狗军得释放之后,调转身子,跟着诙子回到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