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研修营如白驹过隙,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有组织、有指导的系统性田野,收获很大。之前一直在做“野生田野”,过程中有很多问题,但也正是在不断把握机会,才能在今天有了更多体验。很感谢组织研修营的老师们,也感谢那些愿意为年轻学者提供学习机会的前辈们。
我长时间在不同的文化、生活内容、学术领域里反复横跳,离开了大理又要回到我的英文论文、考研教学里,琐事围绕,归于平淡。但这种“平淡”容易消磨“心火”,作为一个音乐人,怎能不直面音乐本体;作为人类学学者,怎能不走在路上?正是研修营的机会,让我来到了滇西,让我这个“汉人”在国内也受到了culture shock. 这些都太有趣了,这种有趣在生命力,不管是前期老师们的讲座指导,还是后期的实践,能感受得到一切都是“心火”迸发出的火花。
直面音乐的力量之后,我忍不住开始寻找,“心火”从何处来,我也想要拥有这个“火种”,难道要时刻在别人身上汲取吗,那绝对难以长久。
一路走下来,遇到了许多文化馆的老师们,国家级、省级、州级的各种音乐品种的传承人们。直到昨天下午,在整个行程的最后一站,我们来到了密祉博物馆,也是《小河淌水》的发源地。在参观《小河淌水》改编者尹宜公先生的故居时,我看到了这样一幅字。
这句话我咂摸了良久,觉得很有滋味,但又不清楚我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一直以来,我总是活在“过去”与“未来”,有很多的思考和安排,但我始终不知道什么叫“活在当下”,因为我只会把“当下”作为链接“过去”与“未来”长长时间线中的一个过渡点而已。
但当我看了这么多民族民间音乐的表演的时候,又恰巧看到尹宜公先生的这幅字,我现在感觉“当下”就在于对每分每秒的体验,就在民歌每个乐句演唱的瞬间,就在于脚下的每一步路。这些就像是山涧中一颗颗凝结的水露,水露在体会它生命周期的过程中慢慢汇集成小河,慢慢归于大江,获得永久的生命。民歌也在它各自的语境下生成,在实践中一遍遍演唱,不断共鸣其中的情感,永葆生命力。
从他人那里汲取到的力量总归是一时的,就像一支火柴;我想我找到的“火种”就来自于每步路脚下的“摩擦生火”吧。
(“小河淌水”背后富含浓厚的红色精神,当辅导员的师哥师姐们可以来做音乐党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