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路先生的仰慕,又何止钟意二字。
第一话 煮雪论江湖
这个世界有时很梦幻,就比如2018年似乎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难忘的平行宇宙。2018年初,我随大队人马跋涉到内蒙古广袤的荒野上驻扎,那个时候,跟路先生认识已经算是有好几个月了。
据说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可以用物理学来解释,就像原本没有交集的、不相识的甚至异地的两个人能够相识,肯定类似于两个互有吸引力的分子碰撞。不记得怎么认识的路先生,只记得他是弟弟的一个学姐,只记得那时我喜欢在微博上写文章,路先生当时也经常用微博,最后既偶然也很自然的互粉、交流,青梅煮茶论江湖。
刚认识的几个月其实对路先生不算太了解,能知道的是当时她比较喜欢我的职业,她的父亲年轻时好像也是位祖国的卫士。能知道的是她对生活有着一份透彻的观察和热爱,能知道的是她跟我似乎有着同样的爱好:如果空闲时间扑面而来,不如读闲书、看电影、听音乐,或直接发呆。
然后时间就来到了2018年…
2018年年初,内蒙古四子王旗的温度最低能至零下30℃。尽管如此,在当时那冰冷刺骨的温度下,在那反复不止的北风下,依然有两股散发着七色花光芒的手机讯号在草原与中原之间来回传递,互通往来…
我跟路先生分享:我们刚到这里时,根本找不到任何水源,大伙都是把雪装进烧水壶里烧化了喝。
路跟我分享:今天又去了郑州出差,中午吃了份面,足以慰风尘。
我跟路分享岁月静好,路跟我分享人生如歌。
我以前是个严肃的人,三观保守略有些传统。有次我在微博上看到了路先生发了一张点了一支香烟的照片,当时第一反应有点惊讶,但是那一刻后我又随即释怀:或许有些东西本就不该受传统观念或者性别固化的禁锢……后来,后来我的价值观就有了一处奇葩的改变:如果我看到一个女生抽起了一支烟,我甚至感觉她还挺帅气。
2018年农历除夕,大伙们从远方的内蒙小城里特意买来了大量的烟花。首长也大开权限,表示进入塞北以来兄弟们饮雪卧冰确实算得上奉献逆行,除夕大伙就好好放松一下,烟花爆竹放开玩!那个晚上天空中烟花璀璨,浪漫长空。兄弟们欢呼雀跃,歌唱太平。我躲在我们居住的兔子棚里打开了手机第一次跟路先生视了频,在千里之外的各自手机上,我们看着对方忍不住互相笑着,笑的甚至忘了说话。
后来兄弟们都说2018年那次任务是最苦最伤身体的一次,可是在我看来真的没有,我甚至每每回忆2018年年初的内蒙草原,都是如同充满童话色彩般的回忆。有一次,河北的小伙子小梦在夜晚巡逻时据说遇到了狼,此后上级就要求巡逻人员上草原必须携带匕首。我记得有几个巡逻的晚上,我一边眼睛可劲地搜索着可能出现的两点绿光,一边手握腿部的匕首刺激的等待着,我在想:如果我真的能手刃一只草原狼,那我一定要给路先生分享。
第二话 本是江湖寂寞人
我一直相信人的记忆一般都会选择性去多记住那些好的回忆,人生并不一直如意,何必老是去记住那些不愉快?就像两个人结束了,如果一方还是总想着过去不快乐的那些事情,那或许还是对另一方有所期待。内蒙任务结束后大概就迎来了人间四月天,我的记忆也开始有了选择性失忆,我只记得那年最后的最后我给路先生寄了一张照片:我休假去了山海关,在山海关雄岸大气的城门楼前,我穿着夏季制服骑上了一匹高头白马,摄影师傅在摁快门前伸出巴掌拍了一记马背,白马受惊嘶鸣,高扬前蹄。我迅速紧抓缰绳,豪情万丈。那一刹那摄影师傅也赶快摁下了快门,定格住了我那时的年少有为。照片洗出来后我翻来翻去觉得满意,我告诉路先生要寄给她一张照片,路先生很是高兴。那张照片便带着我永远定格的25岁,外加一点些许的遗憾寄给了路先生。
2018年我跟路先生的故事拉下帷幕后,我仿佛往后的岁月像是开启了潘多拉魔盒般,梦幻却最终都长满荆棘。我从不后悔认识了路先生,她的出现温暖了我2018年那冰天雪地的内蒙荒原。更不后悔自己跟路没有成为那种关系,因为我确实不够好不够完美。后来看到路先生女儿的照片,可谓美如天使,如月如歌,如梦如幻。
其实很多人穷极一生都是在做好两件事:一是认识自己,二是认识世界。在与路先生告别后的这么多年,在经历了一些光怪陆离的美丽陷阱后,我仍在慢慢的的去找回自己。生命中出现的每个人都有他(她)存在的意义,路先生这种朋友给人的感觉就是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对,从容。就像一个人,你首先得是你自己,然后才能是好的家人、伴侣、朋友。
2018年告别路先生后,时间仿佛开启了2倍速,转眼间6年已经过去。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