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HEPING 文:OU
又是一年,春分時節,澀雨霏霏。
記得小維兄去年帶我們去平遠八尺春遊。那是他不時去寫生的地方,他熟。
小維兄在梅城虹橋頭有一畫室,閒時閉門造車,躲進小樓裡舞文弄墨,四壁掛滿了他畫的油畫、水彩畫,是西人之藝,但讓人吃驚的,是他卻寫得一手古體篆書,絕活更是治得一方好印,學而貫之西中。
平日裡,他雲遊四鄉,但凡有入眼之景,立定,細細品鑒,可以動筆了,就支起畫架寫生。所以牆上的畫作所錄,皆是嘉應河山。不是什麼大的景緻,均屬小品,有情有調,一看就讓人喜歡。想在落筆畫這些小品時,小維兄心中可有優雅小曲在叮噹流淌?
小維兄畫畫寫字,很少示人,也不做展覽,自嘲純屬自娛自樂。有親友看上喜歡,只管拿去,從不賣畫,這片內心的清靜,只為興趣,不求功利,實為難得。在我看來,他是梅城裡“大隱於市”的怡然隱者。
那日在八尺,適逢春雨,柚子花開,遠山迷蒙,雲遮霧罩。在小維兄友人家中吃過幾杯春茶後,便在雨中沿田間小徑往山裡走去。
嘉應之河山,驟眼看去,無甚奇特過人之處,既不奇雄,也不巧拙,一片水田,一彎小道,看似平淡無奇,但細細品來,卻繚繞着生活意趣,人間煙火,是"雞閑犬卧閉疏篱"的意像,讓人想起小維兄的畫作。
雨大。我們借一農戶家中躲雨,老太太搬出竹椅讓坐。舉目遠望,八尺山外有山,雨霧之中,雲深不知處。
山川悠遠,客家鄉村的尋常景緻之美,或就是詩經中的意境。
(鳴謝:祖富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