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零点,没有烟花没有钟声没有任何征兆,只是忽然响起的手机短信与扣扣消息提示音才给了我跨年的一点提示。那些凌晨还能想起我的朋友,突然让心温暖了起来。
只见过两面的朋友发短信说,2016,愿世界对你温柔相待,继续幸福,出尘。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我们学院的征文比赛。而他作为另一个学院的新生,也因为我的关系阴差阳错跑过来参赛。决赛环节他用ppt去讲述一段自己的感情,唯美的图片效果与真挚的言语表达让我印象深刻。他说,总是在等一个人,让自己拥有一份执念而生。他普通的外表,却认真的可爱。笑了笑回短信给他,愿新年安好。
其实每个人心里早就有了一份爱的执念,守着这份执念,才会去寻一个人,去等一个人,来给你肯定。那个人,也许会来的很迟很迟,但一定会来。就像这后知后觉的新年,这个新的开始。
这些年,终趋平静,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兴致勃勃许个16年要去实现的心愿。那些曾经信誓旦旦说出来的话,幻化成沙,散在风里,最终又狠狠甩在我的脸上,痛的我睁不开眼。如何疯狂如何闹,我想,今后都与我无关。
15年的最后一天,终于成全自己一学期以来的念想,一个人窝在图书馆的软沙发上看了整天的小说。考试大多结束,图书馆也在这几天骤然安静,没有了之前人满为患让我闷得想吐的味道。一张复古的小圆桌,一摞精心挑选的书籍,一杯浓咖啡。再加一个清心寡欲的自己。一切都恰到好处。
也不知道为什么,忙得身心疲惫,躺在床上安静流泪,连话也懒得说的时候,满脑子想的就是去寻得一人之地,安安静静看会书。或许,潜意识里想要在别人的生活里找到一些答案,关于自己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这样活着。又或许,只是希望找到一丝安慰,关于一个渺茫无法得到的梦想。
一本书中正好提到三毛生平。好久之前也曾与朋友讨论过三毛之死。其实想来荷西死后,三毛自杀也已是必然,但若单单尾随荷西而死,落得个殉情的下场,那便不是对生活对生命一向充满热忱的三毛了。而后继续热情努力地生活,直到耗尽那最后一点热忱,在目睹敦煌莫高窟后找到心之归属,最终死去。我记得她曾写过,我在这个世界上,向来觉得自己不属于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我必然会超出别人正常的生活轨迹,做出一些解释不出原因的事情来。她的离世,倒也真配得上她曾说过的话。
在不久之前的很多年里,我也很认真的坚信自己是这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其他芸芸众生是一类,而自己是不一样的另一类。可是一年一年过去,我不知道是我重新认识了自己还是我开始重新去审视别人,我发现自己同其他人一样,都不过是在世界这个汪洋大海里浮浮沉沉拼命呼吸的鱼,怎么样都跳不出那些日复一日逐渐发臭的死水禁锢。只不过,自己多了一些平静,寂静包容,冷眼相待。也不过是最先腐烂而已。
每个人自以为自己与众不同,而这,却恰恰是人之共性。多悲哀。
很晚的时候,朋友打电话,说自己和小她两岁的男生在一起了。倒也替她开心,遇见能让她简简单单幸福,安安心心生活的人。记得不久前曾跟她聊起过喜欢这种话题。我说你很容易喜欢一个人,你甚至都来不及确认那种感觉到底是不是爱情,这是我做不来的事情。好像做错事的孩子,她说这样是不是很糟糕?我笑笑,于我而言,倒觉得那样才是在生活。我羡慕,却永远都做不到。就像诅咒。
并非刻意,只是一不小心活成了孤独的模样。蓝月如此,乔木亦如此。又怪得了谁。
犹记得2015年初,一个人乘火车从祖国西北来到江浙地区,执拗倔强,却也在深夜火车渗入骨髓的寒冷中落了许多泪,没有声响。周围的人大多沉睡,发出幸福的酣睡声。我看着火车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的轮廓,像极了游离于世的魂魄。我想,铁轨上也许有另外一个世界,不然海子怎么可能选择这里了结了生命……我很怕看不到阳光就会死掉,可我也怕即便有了阳光还是会死这世间,总有一些让你身心俱疲的事。但愿你的真诚能换来世界对你温柔相待。
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