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嘉结束开标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他把自己跌到在沙发上,为此次开标他足足准备了3个星期,电话费打了上千元,客户谈了十几家,最终把招标条框上的内容确定下来后才把标书装订入册等今天下午的到来。
下午3点,他走进市里富丽堂皇的宾馆,这次招标设在宾馆二楼会议中心,现场人很多,有一些伟嘉认识的熟人,更多的人他不认识,而且操外地口音的人不在少数。3:30分招标大会准时开始,由于是现场开标,所以结果马上就能知道。
随着主持人一锤落地,伟嘉的心也落了下来,他成功的中了某段标。现场里既有中标后得意忘形忙着打电话报喜的人;也有长吁短叹,挠头抓痒的人。有时候看一个人是否有担当或者是否做大事的人不是看他得意时而是观察他失败后的表现。伟嘉虽然没有全中但能获得其中一段就很知足了。
此时,他倒在沙发上,家里杂乱不堪,招标前和客户联系时记录的纸张随处都是,茶几上的灰有硬币那么厚,沙发上的靠垫早就跌落在沙发后面,饮水机里的水是一星期前的不能再饮用了,卫生间弥漫着各种味道,阳台上挂着的牛仔裤有一个星期没有收,地上的灰清晰德保持着他在屋里的活动轨迹。这就是他的家,一个的单身男士的家。
他有家,有妻子和儿子。不过他和妻子感情平淡,很少交流。在一起吃饭也是各吃各的,唯一的话题就是他们的儿子,只要学校老师一有电话来,他和妻子才能说上几句,当然都是儿子的事情,除此外就在没有话说,就是在路上遇到也基本不说话像陌路人一样。他坚定的认为要是没有儿子可能早就没有这个家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是这样,了解他家的人都认为他们的婚姻随时会结束。可婚姻有时候就这么奇怪,明明两人人缺乏感情基础,为儿子或者为面子苟且在一起,但从来没有谁主动提出过离婚,相比那些众人眼里那些所谓的恩爱夫妻倒是离婚的不少。他也说不清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因素,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字:拖,能拖多久算多久,或许等儿子高考结束后她会主动提出来,他有过这样的猜想。
既然不爱,还要保持家的完整,这样的情形在中国的社会是司空见惯的,很多父母都是为了孩子,为了尊严而勉强凑合着,AA制,分居,缺乏性生活早就是不说的秘密。忍耐,克制,出轨,婚外情成了这个社会永恒的话题。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在长期独身的情况下,他对她早就不给予任何希望了,独身就是最好的归属。
他和她认识是早期参加一个朋友聚会,朋友的朋友的撮合下他和她就是现在的妻认识了,他们短短几天的交流后惊奇的发现他们的家庭背景如此相似,后家庭环境也一样,他们两人都是那种讷于言而敏于行的人,都对前倨而后恭的人心生敬畏。
她第一次去他家,他母亲很高兴,回头对他说,不打麻将,不跳舞,不乱花钱,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媳妇?母亲的话在他听来就是圣旨,自父亲离开后这个家全靠母亲支撑,在他眼里母亲就是贤惠,温柔和知书达理的人,他多希望眼前的她也像他的母亲一样。
很快,不到半年时间他们结婚了,现在叫“闪婚”。和所有“闪婚”的人一样婚后总是充满磕绊的,他和她很少吵架但常常是比吵架更可怕的方式延续着他们的婚姻—冷战。他们不会一方主动妥协,都是那么倔强的人和相似的人,选择方式也一样,注定一个悲哀的开始。
现在,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想他的人生,他的婚姻,他的家庭。他知道如果人生再有一次选择他宁愿不碰到她,或者晚些再遇到她。那个时候年龄大些,成熟了,考虑问题周全了,再遇到她或许两人的婚姻很幸福。如果她同样也这么思考会接受他吗?如果。。。。。。人生没有太多的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她很懒,懒的连家里的油瓶子倒了都不会伸手,她的衣服都是拿回家在伟嘉母亲那里用洗。吝啬,结婚多年伟嘉从没有见过她的银行卡和工资卡之类的东西,她几乎就把家当做一个免费的旅馆,这样的女人真是少有。
伟嘉经常想,人生该走的弯路,其实一米都少不了。要是离婚了,她会怎么样过呢?她还会遇到像他这样能包容他的人吗?她还会找到像伟嘉母亲那么贤明,豁达的婆婆吗?伟嘉不敢想下去,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儿子。
或许你会说,你都包容她这么多还怕她离婚后遇不到好人,这不是爱是什么?其实伟嘉知道这不是爱,对她真 没有什么感情,只是一种亲情的力量吧。现在对伟嘉来说幸福就是:母亲在家,饺子在锅,儿在面前,不问明天。
就这么傻傻的和她过了十多年,年底一总结,发现只赚到了年龄......有的家庭,几根面条就能撑起热腾腾的日子,有的家庭,一堆钱币反而把日子折腾的七倒八歪。伟嘉的家庭呢?两者都不是或者两者都搭边。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晚些在茫茫人海里遇到你,或许一个回眸就够了,注定是一生的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