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晃晃度日,如一潭死水,时时惶恐至极,却又无能为力。
索性,我不是个会纠结许久的人,只是在感情方面,让我想起了两个姑娘。
她们为爱流离,为爱疯狂,为爱而死,而我却一直站在旁观者的一方,无知又理性着,一如,她们的奋不顾身,换来得不过是背叛与离弃,可她们偏偏是翩跹的飞蛾,不曾回头。我实在不懂,可她们笑着对我说,“你还小,不懂。”
你看,我单方面觉得她们蠢,她们倒觉得我幼稚,明明我们一般大,在同一个地方生长,也面对的是同一片天空,甚至我们摸过同一只猫咪,可是我们还是不一样了,在每个人的赤道上,越走越远。
1
她曾经告诉过我,“掉下的睫毛可以许愿,你看就是这样。”
她手里握着掉下的睫毛,攥紧放在胸口,闭着眼睛默默在心里许愿,她的皮肤白皙,睫毛很长,眼睑下面的小雀斑,我离得近一点看得很清楚,可是我觉得她好漂亮,漂亮的我呼吸都减慢了。
她轻轻吹掉手上的睫毛,睁着大眼睛笑的心满意足,“愿望一定会实现。”
“你许愿了吗?”
“没有耶。”她失落的哦了一声,“下次要记得噢。”
可惜,这个女孩子,不久之后和我再见已是陌生人。
2011年的冬天,寒气已经侵入大街小巷,我和她最后一次说话是在黑暗阴冷的小巷子里,第二天,她就消失了。当我听到,她缺课的消息时,我还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仅仅以为,她只是生病缺了一节课。
班主任也是一筹莫展,找了几个同学问消息,一时间猜测讨论都落在她的身上,学习的氛围也变得离奇而古怪,大家似乎都很闲,都喜欢在有八卦的地方分一杯羹。
索性,在这个屁大点的学校里,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和得不到的消息,她走了,她带着一腔孤勇,独自一人跑到了男朋友的怀里。那段时间,经常有别的班的同学问我,“诶,你们班那个女的呢?”
我当时愚昧至极,只会和别人一起猜测可能发生的后续,却独独忘了,她是曾经告诉我,睫毛可以许愿的姑娘,她还那么小,却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茫然的顺从了男朋友,一个她父母不知,她了解尚浅的男人,这真是一个懵懂的开始。
后来,她回来了,流言蜚语,邻居互相串门的时代,她辍了学,搬了家,我已经找不到她。
现在我才知了,她已结婚生子,生活如何尚不知。
她把睫毛吹落,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来,“愿望一定会成真的。”
那时候,该多问几句,“你的愿望是什么?”
2
我高中毕业后,拖着肥胖的身躯在一个黑黝黝的小角落里,找到她的时候,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只晓得,外面的热闹和明亮多不适合她,我有点恼怒,觉得她甚是不珍惜自己,“起来起来,这里面太黑了,出来我们谈谈。”
我太天真,我一直不理解,她们为何这般脆弱与留恋,因为我的爱情它还没来,我的梦比较长,所以要睡比较久。
她带着哭腔摇摇头,拖着我的手让我坐下来,然后把头放在我宽厚的肩膀上,默默的掉眼泪,我不敢说话了,眼泪最值钱,她偏偏不舍得珍惜。
末了,她索性哭好了,我说,“付出这么多,值得吗?”
我真愚蠢,哪有值不值得,都已经发生过的事,现在才想到值不值得,是不是太晚了?
她没有回答我,我继续问她,“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她说,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他家里我也去过了,父母,我也见过。
我笑,你真蠢,我数学才考五十多分,你比我还蠢,是被猪油蒙了脑子吗?
高三那年,我整日恍恍惚惚,却依旧把自己扔在教室里,让腰上的肉一圈一圈的长,她比我还无心学习,终究摇曳着身姿,快活去了。
她男朋友是体育生,已经早她一年上了大学,她就这样,跑去合肥来找他,所以傻的女孩子都是自己送去的,渣男只等着接收就好了。
她和男朋友去上海玩,回来看我,我旁边不断有同学说,“你闺蜜真好看,就是口红的颜色太重了。”
我抬头看她,明眸皓齿,我过去抱她,“玩得好吗?”
她点头,“你好好加油,等你毕业。”
我望着她脖子上深色的吻痕,我真是难以接受,我说,“好的。”我不知为何,会有突如其来的羞耻。
他们分手了,男的劈腿,她说,“我要去他学校告诉他我怀孕了!”
我拉住她,算了算了,不要再傻了。
你再怎么无理取闹,低头求好,都挽回不了已经渐行渐远的人。
去年我和她同在合肥,她自己在外租了个房子,很快就遇到一个男的,感情迅速升温,约会同居,又去见了父母。
时常,他们吵架,她就会过来找我,我们挤在宿舍的一张床上,却不说这些事,我和她都在逃避。
我说,“你这是要打算稳定下来了吗?”
“可能吧,我竟然有一天就想着这么和他结婚生孩子也挺好。”
可惜,他们又分手了,我和她聊天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分了呀?”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渣男。”
“是不是你太傻了?”
“无所谓了。”
前几天,我说,“你去剪个短发吧,贼好看。”
她摇摇头,“我头发长得太慢了,你头发都那么长了,我的还这么短,不敢剪不敢剪。”
我嘲笑她,“哈哈哈,你又不结婚。怕什么!”
“我怕我忽然结婚。”
付出的多了,就不计较了,是不是这样?
精打细算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