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珍惜

  “停泊在昨日离别的码头/好多梦层层叠叠又斑驳/人在夕阳黄昏后陪着明月等寂寞/年少痴狂有时难御晚秋风/经过你快乐时少烦恼多/经过我情深意浓缘分薄/谁说青春不能错情愿热泪不低头/珍惜曾经拥有曾经牵过手/珍惜青春梦一场珍惜相聚的时光/谁能年少不痴狂独自闯荡/就算月有阴和缺就算人有悲和欢/谁能够不扬梦想这张帆/珍惜为我流的泪珍惜为你的岁月/谁能无动又无衷这段珍贵/明天还有云要飞留着天空陪我追/无怨无悔也是人生一种美/珍惜为我流的泪珍惜为你的岁月/无怨无悔也是人生一种美”
  ——苏有朋《珍惜》

  没有故事的记忆,一生都摆脱不了的命运的剧本,没有有序的音符,却一直都轻唱着生生不息的挽歌——每次写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总是被轻轻电了一下,是淡淡的忧伤还是一种简简单单的庆幸,无法言尽,只是每次坐在电脑面前,敲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那敲键的感觉却总是那么刻骨铭心,似乎都可以感受到手指和键盘摩擦中飞扬的每一粒尘埃的心情。接触这首歌是大二的时候,也许对我们这个年代的人而言,已经是很晚才开始知道这首歌了,但是那一刻却真正写入了自己的生活,这首歌好像是苏有朋出国之前的演唱会上唱的歌,当时看的是现场版,而那句:“要抬头挺胸地站在人前,背后真的要吃很多的苦!”也是在这样的一次偶然中轻轻敲开了我生活的那扇门……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害怕别离,每一次想到别离都会从心中冒起一种与生俱来的感伤,甚至有时候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别离就是小美的离开,那个时候没有感觉,因为那么年幼的时代,自己都不明白感伤是一种什么滋味,但是那种感觉似乎一直都是那样若隐若现地停留在自己的生活里面——未曾消失。我们总是带着骄傲在生活的舞台中坚持,却忽略了幕后影子般令人无比难忘的岁月,等到所有的剧本都走到了终点,回头的那一瞬间,我们才会情不自禁地掉下自己的眼泪,想到要哭,怀念在此时悄然进入了我们的剧本。?
  其实从我们呱呱坠地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已经和这两个简单的字眼在本能地斗争,当我们送走了我们年幼无知的童年,当我们告别了我们内心的每一次记忆的感动的时候,这简单的生活似乎一直都在记录着我们走过的痕迹,这份痕迹会永久伴随着我们,直到死亡!

  “我们谁都知道自己难免一死,可是那一天的到来似乎遥遥无期……”

  彷徨的热切期待,如消融的暮色,在生活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里纷飞,而我们的手心却捧着花的清香,在生活的每个片断里面能够感受的却是那么有限。前段时间看了一部动漫《今日的5年2班》,里面讲的是一群小孩子在小学五年级的生活,淡淡的感觉,每一份生活的痕迹都是那么历历在目地触碰着自己的记忆,虽然我们不曾有过别人记忆中的生活,但是一旦我们目睹着过去和现在鲜明的对比,那一刻我们似乎有着同样的感觉,想起了曾经自己文章里面出现过的话:“我们在同样的岁月有着同样的梦,而我们似乎在同样的时光里写了同样的日记……”其实看到良太(故事中的男主角)拿着做值日生的扫帚,在讲台上开着“个人演唱会”,把扫帚当成吉他对着一群同学敞开心扉时,我想起了自己以前也做过同样的傻事——还是在小学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似乎崇拜摇滚。
  与你共度的傍晚、教室、每天放学的路途,这样的时光若能永远持续那该多好……
  突然想起了四年级的一次简单的经历,因为那个时候我们想排练一个舞蹈去参加学校的文艺晚会,于是我们自发组织了一个小团队去进行了排练,而且还给老师说我们要参与。我们彩排的是舞蹈,而那个时候男生似乎和舞蹈绝缘,所以最终决定采取全女生阵容,而莎莎(其中一个女生)因为家里管得比较严,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和大家一起排练,而我也不知道当时那根经不对,她不在的时候,就由我代替她然后再教她整个过程中的舞姿,也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接触了舞蹈。

  小时候的很多故事似乎都不是顺着最初的剧本上演,我们总会在生活里面顽皮地敲开某些潘多拉魔盒般独具诱惑的门,走入了人生的某些支流;后来因为时间紧迫,而舞姿也被我们搞得异常复杂,莎莎和我完全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交接,还记得那个时候霍胖(我们的导演)很无奈地叹气声:“不行,不行,一团乱!”最终经过我们一致表决——由我代替莎莎,那一刻我却茫然了。从小到大都没有过上台表演的经历,如果是演讲还行,但是这次却是登台亮相,那种慌张伴随着儿时的表演欲显得激动,同样也伴随着初次登台的心境略显紧张,只是那时候都没有想到过霍胖会突然来个这种决定。
  起初害怕伤害了莎莎幼小的心灵,所以那天晚上排练过后我约了莎莎……
  “莎莎……我……我……”其实在她面前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毕竟是一次偶然使得我替代了她,而这种局面让我不知道如何表达,又是兴奋又是内疚。儿时相互之间的那些片段总是有着幼稚的内心的挣扎,也是这样的童真使得我们每个人都记住了那些过不去的过去。
  莎莎的反应让我很是吃惊:
  “没关系哈,我最初都没有打算登台!”
  “??”我很是诧异地望着她。
  “其实你不知道,我从小是很喜欢音乐和舞蹈,但是因为我的成绩不太好,似乎家里人也有点反对!”
  “那这次……”
  “是的,这次我很想参加,但是因为这种情况,还不是只有……”
  那个时候一种简简单单的无奈弥漫在空气里面,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再继续往下说,感觉自己抢了别人的东西一样,这种感觉如此深刻使得我至今都无法忘记。结果那次最终因为学校不允许我们自由组织而放弃了我们的节目,也因为这样,那段紧张而充满激动的岁月就这样洋洋洒洒地退出了生活的舞台,莎莎和我最终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其实现在回忆起来,也许那个时候我确实想过自己去登台,只是这种记忆似乎在生活里面只是点缀般出现过,却没有越过我任性的底线,至少还残留了一份简单的遗憾在内心!
  现在和莎莎之间,或许只剩下了最简单的兄妹关系,因为初中的一次偶然,我和她就兄妹相称了,上个月我还打电话给她了,听语气似乎她现在在南方生活得蛮不错的,而那次记忆在我在她的生活里面就已经彻彻底底过去了,而那次谈话也成为了影子般的童话,不曾记得细节却看着轮廓慢慢离去。

  能够在这个星球相遇,似乎是一种奇迹,只是想让你知道,遥远的牵挂从来都不曾从心里褪去……

  简简单单的人与人,平平凡凡的生活中的朋友之间,有时候换一种方式来表达,让我有点感恩于自己走过的种种足迹,每一次相逢和别离、每一次沉默和叹息,似乎都一直在记录着些什么。小学一直都是难以忘怀的年代,因为那个时候的无知和幼稚,同样因为我们这个班级一直都是这么温馨,现在每年回家小学同学聚会都是充满期待的,至少我们还能够在这么繁忙的节奏里面重逢在一起。记得前不久因为一次偶然和小学同学小宇通了一次电话,我和她有八年多没有说过话了,但是那一时刻已经彻底忘记了周遭,只是停留于有着彼此的记忆里,畅谈着——都市繁华的气息在那时却显得如此渺小,而我们只是在生活中的某个时间点用语言倾诉着对方,描绘着回忆。
  每逢听到这首《珍惜》,都感觉岁月里面的很多片断如影随行般被我带到了现实,在每一次梦醒的时候看着空荡的房间,记忆就从这一刻开始,回忆打乱生活的节奏和思绪,开始在房间里面泛滥……记得当年和双桅分开的时候她的来信里面有句话:
  “如果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珍惜了彼此,或许离开过后就不会显得这么伤怀了……”是啊,有多少人有多少生活我们是珍惜了自己的拥有的呢?虽然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不同的剧本,但是当你听到“人总是等到失去过后才懂得珍惜拥有”这样简单的话语的时候,是否心里有过一小点遗憾呢?每逢闲暇的时候,我都喜欢在房间里面放上一段音乐,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似乎觉得梦幻、似乎觉得童话,时而露出嘴角的一丝淡淡的微笑,等到自己的思绪回到房间的时候,镜中那个自己又开始变得陌生了,因为那份忧伤的感觉无时无刻都存在着。即使有一天我们离开了,也要像没有离开一样牵挂着彼此,虽然记住了片段,而文字里面却轻轻飘飞着过往的惨影……

  刘老师是我们读五年级的时候到我们班来带课的实习老师,她和另外两个老师一起来的,一个是王老师,带着正规的学术眼镜,留着络腮胡子;一个是郑老师,焕发着朝气,在眼角的余光中就可以瞥到一丝帅气;而刘老师因为是它们三人中唯一的一个女老师,因为她的温柔和年轻女孩般的靓丽,自然颇受男生欢迎。因为我们小学是“实验班”,所以它们三个实习老师只是在我们班实习,而它们存在的岁月中,温馨无处不在,笑声若即若离。
  有着这份幼稚的欣赏和带着童稚的淘气,刘老师的课自然成为了我们最安静的课程,因为全班的男生都会被她讲课的姿容深深锁住,使得我们在上课的时候完全痴迷于她的神采,而女生——小学女生本来就比较循规蹈矩,所以一旦是她的课,教室里面真会变得鸦雀无声,似乎刘老师讲课的声音都是来自于天籁的丛林深处,那么悦耳那么清脆。不过她的课上,男生走马观花的几率也比较大,因为那个时候的刘老师带着一份青春少女的清秀,同样使得我们这些小屁孩儿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总是如蜂蝶一般追捧着这位新来的实习老师,感觉好像得到她的喜欢是一种荣耀;其实现在回忆起来,也许那个时候的我们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没见过如此清秀的少女,这么简单的理由而已。
  有一次我望着她走神了——
  我幻想我是武林中武艺高强的侠客,而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一次在森林里面,她迷路了……然后就是老掉牙的剧情,她在迷路过程遇到了一群强盗,强盗开始对她为所欲为,然后我出现了——一阵寒风吹过,声到人未至的千里传音“住手!”,我背着配件从天空旋转着降临,那一刻她的眼神充满了期待,而我却觉得沾沾自喜。然后开始和强盗打架,细细品味,会发现这些强盗都长得像自己同班的男生,其实那个时候每个人的想象空间里面,自己永居正义,而周围一帮孩子都是邪恶的种子,然后自己却成为了救世主和英雄,不得不承认这是小孩子的想象空间。然后她得救了——就在救了她过后,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叫我:浪——顺着声音我穿过树林:汗……回到了现实!——原来是刘老师叫我起来回答问题,这次玩完了,当时心里所有的剧本如玻璃一样破碎了,看着她严厉的眼神,心里有点发毛!
  “请给出这道题的结果!”当时她又重复了一遍。
  那个时候我站在教室里面局促不安,不知道怎么办,这时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了,平时玩的很好的伙伴在课堂上永远都这么仗义,悄悄从后边飘来了答案:“今晚爸爸要吃麻花”。而我听了这句话过后,望了望黑板,然后就不假思索地说:“我知道,这道题的结果是:‘今晚爸爸要吃妈妈’!”。

  话音刚落,整个教师里面开始了骚动,所有的小伙伴都开怀大笑,而先前刘老师那份严厉也烟消云散了,她很吃惊地望着我。而我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就站在教师里面傻笑,其实这样的温馨只要是曾经的课堂,都可以简单捕捉到,只是我们可能忽略了一些,所以才没有去感受过。这种感觉就像我自己在剧本里面被打败了,夹着佩剑带着褴褛的衣衫消失在丛林,而那个面对强盗的少女,却一瞬间就击碎了梦幻般的空间,不知道结局……
  那一刻的生活是那么痴迷地在简短而现实的岁月写入了房间,而我的思绪也只是缅怀着过去泛着淡淡的忧伤,叹息着未曾珍惜过的人,怀念着那些被我们抛在风筝线上放飞的时光。刘老师的离开在教室里面弥漫着一份从未有过的别离的气氛,似乎我们还未毕业,就已经迎来了彼此需要分开的时光——
  那天下午,我们所有的同学坐在教室里面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刘老师说着离别的话语:“‘小朋友’们你们不要难过了,这一个月虽然短暂,但是和你们在一起呆着很愉快……”其实都忘记了那个时候她说过什么样的话,只是记得那个下午我们一个劲地在教室里面哭泣,连班上最坚强的男生都掉下了宝贵的泪水。她走到我们班的每个人的座位面前都说了句简单的话,虽然我不知道在别人的座位上说过什么话,可那句话我一直都记得:“你告诉我那天你走神的原因过后,我没有生气,是因为小时候我也幻想过和班上一个小男生有着武侠般的剧情,但是记得哦,这件事情只有你知道,帮我保密哦……”也许那个时候我们才第一次体会到别离的滋味如歌词中所写:
  珍惜青春梦一场珍惜相聚的时光/谁能年少不痴狂独自闯荡/就算月有阴和缺就算人有悲和欢/谁能够不扬梦想这张帆。

  其实我们原本都知道刘老师会离开,只是那个时候我们不曾相信过那一天的到来变得那么近,也许……如果我们把相聚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当成别离的前一天,那些拼凑起来的时光就会变得更加刻骨铭心了。每当我们沉醉于相逢的温馨都会忘记别离的感伤,其实每一个明天都是从今天开始,而每一次别离都是以相逢作为前奏,我们唱着序曲在带着缘分的生活中肩并肩地走入了尾声,在我们一路走来的足迹里,确实有人改道有人纠结有人离开了这个一如既往的群体,而我们还是带着彼此的牵挂洋洋洒洒地在岁月里面刻写着仅仅属于彼此记忆的童话。
  而那次关于刘老师的记忆也不知道在哪个时光的角落逐渐被抛在记忆的脑后了,而那些单纯的心也许是第一次这样被轻轻地震撼了一下,使得我们每个人都在生活里面珍惜着彼此,依然在各自的舞台保持着联系。
  人生的最初都是童话的开端,忧伤虽有却转瞬即逝,快乐虽短却扑朔迷离,生活的节奏随着童话如太阳一样东升西落,而我们在寂寞的墙角总会带着一份低头的哀怨去感叹着生活无边无际的遗憾。王子也好、公主也好,不论什么完美的结局,它们都会迎来别离,某一天等到王子陪着公主慢慢老去的时候,它们也会面临着分开。在时光面前人有时候是那么渺小,渺小得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影子,而生活却一直变化着,如命运的转轮,一直不停歇地旋转……

  人生是一条随时改道的河流,只有大海才是终极不变的命运,选择爱你,选择一种无法抗拒的宿命,把所有结果,留给时间与风去证明!——不论多么华丽的言语,都没有办法去掩饰生活的本质,唯有我们懂得了珍惜,才知道一切其实都会过去,到达不了的明天在我们迷迷糊糊的岁月中迟早有一天会到达的,而那些所谓的过不去的过去,也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时光里面逐渐成为了过去。生命如歌,每一个音符我们都可以用心去聆听,带着一份淡然的心去感受每一天的清新空气,不是很惬意的事情么?如歌所唱:
  明天还有云要飞留着天空陪我追/无怨无悔也是人生一种美/珍惜为我流的泪珍惜为你的岁月/无怨无悔也是人生一种美

  风中的索莉逖亚是一个动漫里面看到的地名,那个地方没有忧伤,每一个人都是那么淡然和温馨,而我的生活似乎已经被这个词语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每一个角落里面都有着它的影子,似乎我也时刻提醒自己要珍惜,而那个地方的生活却成为了我这辈子都会去奋斗的幻境。《假如只有三天光明》里还有一句话我一直都牢记着:
  “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把生命里面的每一天当成生命里面的最后一天,似乎我们的生命会少一份遗憾?”
  穿梭于人来人往的都市,我们总会被生活的压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其实有时候自己都忘记了生活里面留了些什么残羹冷炙给自己,但是每逢夜幕来临,我们处于无边的黑暗的时候,就可以感觉到思维似乎需要些什么,来填充这份现实。其实希望并不遥远,多一个高度就可以到达,其实珍惜并不难,多留个心就可以触摸,所谓绝望也只是生活里面诠释人生的另一种表达,换个角度看看,绝望是否可以理解为“绝对不会失去希望”的意义呢?

  在我们记忆的影子里,岁月如顽皮的孩子和我们捉着迷藏,悄悄把我们忽略的点滴珍藏起来了,而每次当我们停留于记忆去搜索那些零碎的时光,只是如逗着孩子一般相互躲藏,捉得住的时光被我们记起,捉不住的时光就被我们遗忘……
  而我们依然在人来人往的城市里面穿梭,不曾改变自己的生活,因为我们彼此都明白,不论过去的童话多么美好,珍惜如今才是现实,也不论记忆多么完美,那毕竟只是过去的一扇丰碑,回头可以看见,终究无法到达!
  且行且珍惜……也许明天我们依然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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