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凌双手死死护住头部,身子蜷缩成一团,这样做可以减少身体所受到的伤害。
车子不出意外的,停在了一颗大树的前面。
不知过了多久,唐天凌醒了过来,晃了晃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
全身用力,试图坐起来。
“啊”,巨大的疼痛感,让唐天凌不由得叫出声来。
低头一看,右腿的膝盖处,被玻璃划出了一个口子,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血已经不留了,只是稍微动一下就会感到扎心般的痛。
“TM的,伤到骨头了。”唐天凌暗骂了一声。
最终,唐天凌用腰部发力,成功的坐了起来。
挡风玻璃已经碎了大半,雨刷器上还挂着一条胳膊,肉已经腐烂变黑,露出了里面的骨头,随风飘荡着。
宋怀仁趴在距离车子约二十米处的草地上,身后有一道约三米长的血迹。
唐天凌冲宋怀仁呼唤道,“警官,你还好吗?警官。”
没有人回答他,唐天凌又喊,“警官,你再不起来我就逃跑了。”
宋怀仁还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
唐天凌推断宋怀仁不是被车甩出去的,而是自己开车门准备跑,而遭遇到了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的袭击致死。
俩侧车门的玻璃为了防止犯人的逃跑让关死了。
唐天凌用劲全身力气,“嘎巴”一声门把手断了。
望着手里那黑色的塑料门把手,唐天凌愣了一下,
“铛,铛”,他试图用胳膊肘击碎玻璃,十分钟后,玻璃毫发无损,自己倒是累的满头大汗。
唐天凌有些慌了,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可以击碎玻璃的工具,环视了一周,唐天凌的目光落在了双手的手铐上。
圆形手铐是自己身边唯一的铁质用品,“算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吧。”
说着,唐天凌的双手借住手铐的边缘在玻璃上使劲的磨呀,磨呀。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努力玻璃终于薄了些,唐天凌又躺了下来,用左脚使劲的踹车玻璃。
就这样,一边磨,一边踹,玻璃终于出现了裂痕,唐天凌知道自己快成功了。
停了下来,恢复了一下体力。
此时的唐天凌才明白成语“又累又饿”的真正含义。
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
“啪嚓”一声,车玻璃碎开了。
唐天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双手小心翼翼的把边上的玻璃碴子都清理干净。
防止自己跳出去的时候,伤着自己。
尽管小心万分,钻出来的时候,右腿还是受到了一点擦伤。
坐在车边,喘着粗气,望着不远处宋怀仁的尸体,唐天凌在心里默念,“小心为上,不能成为下一个路倒尸。”
宋怀仁的xm1014霰弹枪还落在一旁,还有两颗子弹。
什么情况需要用枪来解决问题呢?再说了宋怀仁身上穿的可是警服,什么人敢袭击警察!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打开手上的手铐,钥匙在宋怀仁的腰间挂着。
这是在上车时,唐天凌亲眼看见的。
唐天凌并没有去管右腿的腿伤,他现在需要清醒,而右腿的伤恰好“物尽其用”。
每走一步都是钻心般的疼,不能说是走,也许“挪”这个词更适合些。
左腿作为主要动力,右腿完全是拖着走。
这已经不是唐天凌第一次看见死人了,好在宋怀仁的面部向下,让人不是特别的害怕。
钥匙就挂在宋怀仁的腰间,唐天凌一眼就看见了。
慢慢的弯下腰去拿钥匙,毕竟是从死人身上拿东西,心里难免有些发毛。
人在接触死人的时候会有一种错觉,老感觉他会爬起来袭击自己。
唐天凌拿到钥匙打开了左手的手铐,当他准备解开另一个的时候,手一松,钥匙落在了宋怀仁的头旁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呀!唐天凌直恨自己这该死的手。
“纯属意外,请勿见怪。”说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钥匙拿了起来,飞快的打开了手铐。
“呼……”唐天凌长吁一口气,紧张的大脑这才放松下来。
活动活动有些麻木的手腕,冥冥之中唐天凌仿佛看见宋怀仁的手指头动了一下。
“还没有死?”唐天凌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我去,真的没死。”这一次,唐天凌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宋怀仁的手指头还在动弹。
就在他准备弯腰去扶的时候,宋怀仁发出了一声吼叫。
唐天凌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那绝不是正常人可以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害怕至极。
紧接着,唐天凌看见了一张脸。
牙齿外露,嘴角挂着血水,眼睛瞳孔放大,额头深陷,整张脸的皮肤已经烂了,还散发着一种恶臭。
面前的“宋怀仁”已经不是人了,活死人或许更确切一点。
宋怀仁边爬边冲唐天凌龇牙咧嘴,嘴里的恶臭与腐烂的味道让唐天凌直反胃。
直觉告诉唐天凌,如果被咬中的话,那么自己也会变成如此这般。
“宋怀仁”的步步紧逼,唐天凌只能一退再退。
后背靠在了车子上,停了下来。
惊慌失措的唐天凌,摸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是xm1014霰弹枪的枪拖,唐天凌直接拾起地上的两颗子弹。
眼瞅着“宋怀仁”一步一步的爬过来,忙中出错,子弹竟脱手而出。
唐天凌心中一惊,“宋怀仁”已经到眼前,唐天凌抬腿就是一脚,将其踹开,顺势一个“驴打滚”,摸起子弹,上了膛。
瞄准了“宋怀仁”的脑袋,心中默念“一路走好”。
xm1014霰弹枪近战威力太大了,脑袋应声而爆,散发着阵阵恶臭。
唐天凌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多时,宋怀仁就被苍蝇所包围。
望着他那腐烂不堪的尸体,唐天凌不由得想起来雨刷器上的那条胳膊也是如此。
唐天凌突然明白了,那天宋怀仁开车撞死的根本就不是人,是活死人,没有人会那个样子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