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二月兰,是在黄河岸边。
那年春天,去黄河岸边挖野菜,碰到了一团团、一片片的深的、浅的紫蓝花。叶若油菜,却没油菜叶油亮;花如油菜花一样十字型,却是或紫或蓝。
仔细观叶,和一种野剌菜特别相似,我断定是野剌菜,对一同来的泡爸说,我们老家的野剌菜开黄花,这黄河边,居然开紫色,难道经母亲河哺育就更高贵?
终因花型花色太美,而不忍采摘。从此,我以见过世面的口吻跟别人讲,黄河边的野剌菜,开紫花。
去年春天,和好友逛海棠园,见海棠树下铺满了熟悉的紫蓝花。在我惊叹公园竟种野剌菜的时候,好友告诉,这珠光宝气的紫霞,叫二月兰。
从此,我记住了这不是兰花的二月兰。
后来,又读了季羡林先生的《二月兰》,更加深了对二月兰的印象。
今早,雨过天晴,下楼遛泡,后排一楼院门口,一片灿烂明艳的紫蓝色又一次震撼了我。每一朵小花都畅酣淋漓地怒放着,在早晨的阳光照射下,神秘的紫色更添瑰丽,让人不得不留意它们的存在。
没想到,身边也有二月兰。
忽然想起了海棠园的二月兰,或许,那灿若云霞的树下,紫色花儿也正开。
说走就走。泡爸开车,泡妈抱泡,一路顺风来到海棠园。
海棠花还是胭脂点点,含苞待放,它们不是今天的重点,看海棠花开,泡妈另有约。
此时此刻,树间的二月兰正开得铺天盖地,轰轰烈烈,热情奔放,一整片的天空下是最美的姿态,正如季先生所写:“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了。”“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仿佛发了狂,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的力量,一定要把花开遍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
季老对二月兰倾情渲染,极尽赞美,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风吹过花海,深深浅浅地摇曳,翠绿推动紫色浪花,层层荡漾,蔓延至天边,连接云卷云幔。
罢了罢了,与其咬文嚼字,不如直接上图。
到处是打卡的游人,尤其是八十年代的新一辈,化着浓妆,穿着飘逸的汉服,摆着各种创意的动作,或拍照,或拍豆音视频,更增添了花园的浪漫色彩。
泡妈妈,能在这红尘喧嚣中拍到一份宁静,给你一片紫雾烟霞,真的实属不易。
愿你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