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回到东京之后,我收到一封从北海道寄来的信。
是长良。
他邀请我去他的新家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长良的父母是北海道人,对于北海道的雪是极为怀念,因为伯父身体不便的缘故,定居东京多年来都没能回过几次北海道。这次因为老家的屋子被雪压坏了,邻居打来电话,说是已经号召大家帮着修缮,但终归还是要有一个主事的人回来主持。
于是长良辞去了东京的工作,带着父母回到了北海道。
年底,房屋修缮完毕,从一个小木屋变成了一个夹杂着北海道和东京双重风味的乡间别墅。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长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提起了我的行李。
“我本来都打算回国了,因为收到了你的信,才决定改变行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厚实了许多,想必这一年多,他成长了不少。
“这是哪里的话?”长良哈哈大笑,将我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待我坐上副驾驶,便驱车前往他的新家。
北海道的路比东京要安静许多,大多都临着海。我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海景,远处的渔船三三两两,吹着海风。坐了多时的火车都没有疲倦的我,此刻竟然生出一丝睡意。
“想睡了吧?”长良似乎看出我的状态,降低了车速,开口问我。
“有些。”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他。
“没关系,我开慢一些,你睡一会儿就好。而且今天也没有什么朋友来,我已经和父母打过招呼,只来接你。”长良看了看右边,确认没有人要超车,拐进了一条岔路。
“也好。北海道的风太温柔,和东京可是大不一样了。”我点点头,斜靠在副驾驶座,浅浅的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长良推醒我,车已经停住了。
“已经到了吗?”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发觉车子停在一片向日葵田野前,向日葵的花海之中伫立着大大的风电机,机翼在海风的吹动下缓缓转动。
“迷恋伊人矣,我只自如常。日行风声传万里,此情才萌发心头,但望人人都不知。”
我看着着偌大的花海,不自主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是想据为己有吗?”长良面色古怪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笑意。
“当然不是!”我脸红了,要分辨。
“你知道这片花海是谁的吗?”长良打断了我的话头,突然问我这么一个问题。
“不知道。”
“就是那位钓鱼的老先生。”长良指了指海边,示意我到花田那边的海岸去看看。
我和长良穿过了带着阳光芬芳的花田,走到了海岸边。顺着水天一色的浪潮,我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岸边的崖石上,手中握着钓杆。因为海浪的侵蚀,这一块海岸居然凹陷了进来,形成一个平稳的浅滩。
“啊!是那位老先生!”我一下看出了那垂钓的人,正是鱼叔。
“和也先生也是去年回到了北海道。每次见我,和也先生都要询问你的近况。”长良搂着我的肩膀,有些嫉妒的说,“你知道和也先生在这里是怎样的身份吗?你居然给他留下了那样好的印象。”
“原来这位老先生叫做和也。”我暗自记住了老先生的名字。
“这里本来是一块荒地,”回到车上的时候,长良指着眼前的向日葵花海说,“因为和也先生的坚持,他把这里开垦成了花田,又亲手栽种下这一株株的向日葵,悉心呵护,才有了现在的风景。”
车辆开动,我们离花海越来越远,离长良的家越来越近。
有人居住在梅花和巨大的灯光下,拜鲁本深层人家的房子,半星漏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