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鸿铭自称“东西南北人”,即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婚在东洋、仕在北洋。所谓的“婚在东洋”,指的是他娶了一位日本小妾。
这个日本姑娘,叫吉田蓉子。当年她只身来中国寻父,被拐卖到汉口一家青楼做侍女,因不肯接客,遭受欺凌。
辜鸿铭正义感爆棚,把吉田蓉子请到家里。日久天长,两个人就擦出了火花,于是由妻子淑姑做主,把吉田蓉子娶进家门。
他常常对人言道:吾妻淑姑,是我的兴奋剂;爱妾蓉子,乃是我的安眠药。皆吾须臾不可离也。
要说这在当时,其实也没啥,但值得大书特书的是辜氏的“婚姻理论”。
他支持男子纳妾、女子缠足。认为缠足是一项“优良传统”,女子深居闺中,足部发达与否无关宏旨。
三十岁那年,辜鸿铭迎娶淑姑,对淑姑那一双缠足爱若珍宝,声称只有一手握足,一手才可下笔千言。
至于纳妾,他更是振振有词:如果你是个女人,控制丈夫的最好办法是和另一女人合力,把他压在石榴裙下。咱们中国的纳妾制度,乃社会祥和、家庭幸福之压底绝技。
辜鸿铭有一个非常有名的“茶壶论”。他说:男人仿佛是茶壶,一把茶壶可以配几个茶杯。所以,“壶一而杯众宜也,夫一而妻众亦也。”
他还曾把“妾”字析为“立女”,有女立在男人身旁,在男子生病和疲倦的时候可以作为扶手之用,使男人能更好地工作。
当时社会,很多人都开始主张妇女解放,辜鸿铭却发这样的“谬论”,成为进步人士批判的众矢之的。
辜鸿铭坚决拥护传统文化,而且是“精华糟粕”照单全收的那种,他始终不肯剪去的小辫子,以及缠足纳妾论,成了他最显著的“标签”。
于是,很多时候,人们提起辜鸿铭,都只当他是复古守旧的“顽固派”,却不再知道,文化意义上的辜鸿铭了。
民国时期的几个大翻译家,像林纾、严复,都是把西方经典翻译成中文,可以称之为“文化引进”。
而辜鸿铭,则致力于把中国的传统经典翻译成外文,他是第一个将四书等儒家重要经典翻译成外文的中国人,且译本在国外广受欢迎,可称之为“文化输出”第一人。
因此,林、严等人是在国内知名度很高,在国外一般般,而辜鸿铭则是在国内不咋受待见,在洋人中享有盛誉。1913年,还曾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
辜鸿铭一生,孜孜不倦地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可以说,在向西方宣扬中国传统文化和中华民族精神方面所作的贡献,近代没有一个人能同辜氏比肩。
新文化运动中与辜鸿铭站在对立面的李大钊,就曾说过:“愚以为中国二千五百余年文化中,出一辜鸿铭先生,已足以扬眉吐气于二十世纪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