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与健行

当一个人从内心深处产生信念时,再犹豫不决便是卑鄙的了。——摘自《浮世画家》

人生如梦,浮世画家希望捕捉生活中最细微、最脆弱的美,如毛利君。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在生死幻灭中,看小野如何捕捉那最飘忽不定的人生理性。

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恋。小野增二的一生,百转千回。幼年违抗父命,“父亲点燃的只是我的雄心抱负”;成年离经叛道,乘时代之风,终成一代名家。然而,战败之后,情节逆转,历经最爱小女的婚姻波折、最喜爱徒的闭门不见、最深痛的自绝暗示、最后战友的黯然逝去,借助一郎,引发了传统与现代的交锋、试探和反馈,才最终走出了战争创伤、完成心理重建,重归人性光辉。

战争的破坏是全面的。战争的裹挟是难以抵挡的。“只是到了最后,我们才发现,自己只是芸芸众生,是没有特殊洞察力的在芸芸众生。在这样的时代,......算是我们的不幸吧。”小野秉性健强,当其内心深处产生信念时,便不再犹豫,不畏父权,两易其师,开拓艺术天地,学业有成。但是《得意》之作,却被军国主义狂潮催生、裹挟、淹没,成为《放眼地平线》之类。

生活依然向前。坍塌的老屋在重建,破碎的城市在重建,我们的心灵也需要重建。历经战争沉沦,面对生活废墟,有人欣然拥抱新生活,言必自由民主;有人立即健忘,甚至打死不够健忘的傻子;有人以死抗争,绝不悔改。

“我们回顾自己的一生,看到他们的瑕疵,如今在意的只有我们自己。”小野没有放下自己的错,没有自暴自弃,而是深深地自责,深刻反省。当他历经炼狱,走出迷茫,再次看到新的青年,新的笑容,禁不住坚信从一个错误中走过来,明天会更好。

想当时,他是否正在品味曾经的辉煌,“我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新鲜的橘子,这时候,那种深深的成就感和满足感才开始在内心升起。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它与较小的成就所带来的得意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内心深处的喜悦,坚信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公正地承认。我付出的艰辛,我战胜的疑虑,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放下书本,我也放下了紧绷纠结的心弦,露出开心的笑容。战争不能避免,但希望通过战火的淬炼,人性更加健强!理性更加健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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