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李白杜甫
王坤
“李杜诗篇万口传”,李白杜甫的诗句可以说张嘴就能吟哦几句: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千里”、“天生有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杜甫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他二人的作品都是唐诗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孰优孰劣一直都是一个争议不断的话题。在我看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一)出生
李白是凉武昭王的第九代传人,陇西将军李广的后人。而大唐开国皇帝李渊就是武昭王的后裔,算算辈分,李白就是当时皇帝李隆基的叔祖。可以说他有李氏王朝皇家血统,再加上他父亲李克是一个成功的富商,在李白出川时给予他巨额盘缠,使得李白基本不为生活而奔波,一生基本都在酒坛中度过,活得潇洒自在。而杜甫就不同了,他是晋代名将杜预的第十三代孙,杜预是京兆杜陵人,所以杜甫就自称“京兆杜甫”。他的祖先多半充当过太守、刺史、县令一类的官吏,所以可以说他家是世代为官,也属官宦子弟。但到杜甫降生后,他家庭的声势已经不如往日煊耀,渐渐衰落下来,再加上杜甫又生活在“安史之乱”这一特定的大背景之下,所以他到处颠肺流离,晚年更是孤苦无依,终老小舟。
(二)诗风
古云:“仙近于天,圣近于地。” 诗仙李白的诗更能表现盛唐文人意气风发、积极进取的精神风貌,而杜甫的诗则更能反映国破家亡、民不聊生的社会现实。李白天才放逸,诗歌自成一体,是天授的奇才;诗圣杜甫当世英才,诗歌兼备众体,是人能的极致。李白的诗对于后代爱好豪放诗风、具有奇特想象力的诗人有深远的影响。杜甫的诗对于后代关怀社会现实、重视诗法变化和字句锻炼的诗人影响更大。他们两人都是我国伟大的诗人,两人的诗,是各有长处的。
1.思想:李白的诗,很多表现出求仙出世和及时行乐的思想;杜甫的诗,很多表现出忧时伤世,悲天悯人的思想。所以李白被称为“诗仙”,杜甫被称为“诗圣”。
2.风格:李白经常用夸张的手法,生动的比喻,抒发出热烈奔放的感情;杜甫经常用刚健的手法,深沉的思考,表现对社会实况的深厚同情。李白偏向于浪漫,杜甫偏向于写实。
3.擅长的体裁:两人都能写各种体裁的诗歌,但李白的七言古诗和绝句写得最好,而杜甫的律诗写得最好。
之所以有这样大的差距,我想最主要的是与他们的生活境况息息相关。
(三)从政
李白从政真正时间仅有三年,我认为他完全不是做官的料,他几乎毫无政治见地,更无政治眼光,这一点甚至还不如他的老婆,他老婆哭着求他不要投奔永王李麟,结果他还是去了,本来他以为是为镇压叛乱,结果糊里糊涂的就被当成叛乱同党,幸亏老婆四处找人,才免于一死,糊里糊涂的被流放夜郎。而杜甫的从政能力也略显一般,参加科举考试,命运不济,碰到奸臣李林甫,被迫流浪,做过几个幕僚,但大多没有建树。好不容易从叛军中逃离,投奔到唐肃宗那里,终于如愿以偿做了一个左拾遗这个八品小官,但又太把自己当回事,还在为罪臣房琯开罪,结果惹得肃宗大怒,又被贬回家去。自此他的官宦生涯基本结束,从此漂泊流浪。
(四)为人
如果要在两个人中选择一个做我的朋友,我会毫不犹豫选择杜甫。因为李白生长在盛唐时期,一生仗剑天涯,为人豪爽,广交好友,但因此也不免有夸张吹牛之嫌,这点在他众多作品中都有所体现。比如他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篷篙人”、“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称自己不是“蓬蒿人”、而是“酒中仙”,一个人能在自己的作品中这样称赞自己,其夸张吹牛程度令人结舌,,也可以想象其人一定是轻许诺言、为人轻浮。而杜甫的作品多为写实,描写的大多是对国家的忧虑和对百姓困难生活的同情,这也与杜甫生活在唐朝由盛转衰的时代背景有着密切的联系。他的经典叙事诗“三吏”、“三别”描写的都是战乱之中百姓的痛苦生活,深刻揭示了战争带给人民的巨大不幸。“存者无消息,死者为尘泥”,活着的人吶,没有音讯,死去的人啊,已经化为了尘土。短短十个字,将战争的残酷描写地淋漓尽致,让读者怎能不痛心疾首,产生共鸣。“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此去必不归,还闻劝加餐”。子孙们都在战场上阵亡,我苟活于世又有何用?此去征战不能再返回家乡,仿佛还能听到她劝我多吃饭。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国家危难之际还主动投军,为国效命。与妻子难舍难分的场面,让读者无不动容。所以他为人真诚,踏实,确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五)结局
李白因为流放最后只能依附族叔,最后老死当涂。好在族叔对他关爱有加,晚年还算安逸;而杜甫则可怜很多,他在长安无法安身,只能投奔好友中做官的,但又遇到处叛乱,最后只能与自己的小舟为伴,老死船上。
李白与杜甫是中国古代文学的两座高峰,“诗仙”与“诗圣”也只有他二人才能当之无愧。唐代另一位诗人韩愈用这样的文字评价他们二人——“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所以,我认为不能简单地用孰优孰劣来评判他们,他们的文学成就都是永远值得后人景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