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逸被人打了闷棍。
天近黑,开始下雨,龙逸闷在房里思索怎么找到石斜。隔壁的小年轻在喝酒,猜枚的声音很大。隐约间,龙逸感觉窗口有人在窥探。那种感觉很熟悉,应该是那个曾给祠堂丢臭鱼的人。龙逸佯装出门上厕所,迅速出了祠堂。
果真,一个黑影警觉地从窗口撤离,往巷子里钻。龙逸跟上去,雨下得有些大,霹雳哗啦,看不见路。很快,在一个十字路口,跟丢了。龙逸闭眼、侧耳倾听,然后,悄然往一个开着的院门走过去。就在进门的瞬间,随着一声闷响,龙逸眼前一片漆黑。
等龙逸睁开眼,已躺在太平镇医院里,头上帮着绷带,护士告诉他,缝了十五针。桂婶在边上,说,龙队,你醒了,吓坏我们了。幸好有人路过,发现了你。村长叫人把你送来医院,特意交待我照顾你。
桂婶说着,给龙逸盛红糖粥,说,你流了太多血,这是到镇上亲戚家熬的,补血。
龙逸说,辛苦您了!
一说话,伤口针扎搬疼痛。龙逸抚着头,露出痛苦的表情。
桂婶将粥递过来,说,白石岗村这几年就没消停过,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忌,可能真像霍老六说的,风水破坏了。以前河里鱼多,也不愁。现在打不到鱼了,都出去打工了,村里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冷清,还尽出事。
“你信霍老六?”龙逸边吃粥边问道。
“每次,他说要出事,果真就出事了。哪有那么巧,让人不得不信。”
“比如说?”
“比如说九婆老伴和儿子翻船,他刚说河里要出事,村里人不信,结果就出事了。”
“关于霍老六,你还知道些什么?”
“村里早有传言,说,女人们偷偷往他屋里去。他光棍一条,免不了风言风语。甚至有男人找上门干仗。”
“他和老板娘巧的关系如何?”
“巧招人喜欢,但没听说她和霍老六弄出什么事。”
“石斜呢,你们是邻居,应该比较熟悉。”
“石斜是个好人,大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从来不拒绝。可惜,一把火,什么也没留下。以后,我们不在了,都没有一个人会善后。前几天,我听见他屋里有响动,感觉是他回来了,跟老伴说,老伴不信,说我瞎说,听岔了。”
龙逸让桂婶看看,窗外的雨停没,他不想在医院呆,想回白石岗。桂婶说,医生交待了,还要观察两天。 龙逸不想麻烦桂婶,说,要不,您先去亲戚家借宿一晚,医院里设备太简陋,要不晚上也休息不好。桂婶说,不用了,她就在凳子上靠靠就行。
龙逸心里着急。局长把大伙招回去,是缓兵之计。现在就剩他一个人留守,要是再无突破,就真不好交待了。龙逸想,到底是谁打了自己的闷棍。是石斜?应该不是,石斜不会对自己下手。是霍老六?那个身影,虽然自己没看清,但能感受得到,那个人比霍老六魁梧。
到底是谁?这个人是不是凶手?只要他存在,不可能没有破绽,肯定自己有什么地方疏漏了,得细想想。龙逸想着,伤口又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