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are infinite in this moment

一直对这部电影有着特殊的感情,作为一部青春片,同时也承载了我的一段青涩的回忆。而重温它,好像也唤醒了我年少时期的一部分记忆。音乐、电影,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一种载体。

壁花,是指聚会中坐在角落,无人问津的男生或女生。而主人公Charlie就是这样一个腼腆内向的男孩子,刚刚踏入高中的他,没有朋友,每天都在倒数着自己的高中生活。机缘巧合下,他认识了古灵精怪的学长Patrick以及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开朗直率的Sam。在他们的接纳与包容下,小心翼翼地,Charlie逐渐融入到他们的圈子里。

Charlie是一个内心非常敏感脆弱的少年,他内向、孤独,因为萦绕不去的过往经历而时常感到痛苦万分。他的姨妈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幼年时她曾对他关爱有加,却因为一次车祸意外离世。他脑海里时常闪动着那些场景——姨妈来到家里看望他们几个孩子,冲他温柔的微笑;圣诞节时,姨妈开车去取送给他的礼物,却横遭不幸。想到这些,他总是难以释怀,就像被人用玻璃碎片一下一下刺痛着自己,甚至常常出现幻觉。

Patrick和Sam没有像其他人排斥这个有点不一样的男孩,在知道他过去的遭遇后反而诚恳的接纳了他。一开始的Charlie在舞会上,一个人有点胆怯的站在墙角,看着人群中那对兄妹俩兴奋而快乐的跳着“客厅舞步”,也学着他们,离开了自己孤单的舒适区,迈着笨拙的舞步一点点向沸腾的舞池里的他们走去,渐渐跟随节拍跳起来。三个人手拉手伴随Come On Eileen欢快的节奏转圈圈。

他们三个人开车穿过隧道,电台里响起一首他们从未听过的旋律,Sam惊呼:“这是什么歌?“激动的她站在车厢上,伸开双臂迎着夜晚的风,黑色纱裙与金色短发映衬着少女阳光的面庞,这一刻,Charlie似乎感受到了无限。

看起来好像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Patrick,并不是表面上玩世不恭的样子,而是有着温柔善良的内心。他们在聚会上为Charlie举杯时,Charlie说以为没人注意到他,而Patrick回答:“我们还以为再没有什么人值得我们结交呢。”Charlie无意中发现了他的秘密——Patrick在和学长Bullard悄悄交往,而对方耻于公开他们的感情。活泼开朗的Sam也并不是看起来那样完美,她也曾经有过非常糟糕的经历。

这部电影里包含许多有关青春期的敏感元素,年少时懵懂的恋爱,性取向、校园暴力、欺凌,还有一种青少年的自我认同与包容感的形成。都在这部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电影里以不那么沉重的方式体现。很多细节只是在只言片语中带过了,就像Sam和Charlie在房间里谈论起她的初吻:“那是我十一岁时。那个人是我爸爸的上司。”她轻描淡写的说出那些话,湿润的眼眶却说明了一切过往经历给内心带来的伤痕。还有影片结尾处,Charlie和Sam在离别前亲吻,Sam轻柔的抚摸却又一次唤起了Charlie对于姨妈的记忆,他再次犯病了。他说:“或许我希望她去死呢?”而出院时医生说,她已经将姨妈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告知了他的父母。原来Charlie对姨妈的感情一直是复杂的,既喜欢她对自己的温柔疼爱,又有着永远无法消磨的怨恨,甚至还有自责之情。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关于姨妈的事情会成为少年心中挥之不去的鬼影。

Charlie的文学课老师Anderson也帮助了这个孤独内向的壁花少年。当Charlie看到Sam的男朋友并不好,而感到闷闷不乐时,在课后他问Anderson:“为什么有些好人会和错的人交往呢?”Anderson回答:“我们只接受自己认为配得上的爱。”少年穷追不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配得上更好的吗?”老师答道:“可以试一试。”他这才展露出欣慰的笑颜。Anderson就像是少年成长路上的一个引导者,他看出了Charlie的天赋与短板,常常给予他适当的鼓励,是超越了学生与老师关系的好友。

而Charlie和Sam之间的感情,就像是两个都曾受过伤的孩子,能看到对方心中空缺的东西,懂得各自内心的痛楚并互相帮助着。他们看起来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却从双方身上看到了相似的东西,从而被吸引。“我知道我很内向,我知道我应该学着表达。但是如果你知道我脑袋里常常在想什么,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明白我们有多么相像,明白我们的经历有多么相似。”壁花少年说。那个特别的圣诞夜,他们俩在Sam房间里倾诉衷肠,Sam说:“我只是想确保第一个吻你的女孩,是爱你的。”而Patrick对Charlie的那个吻,更像是一种对于他支持与陪伴的感激。

结尾处,出院了的Charlie和从大学回来的朋友们再次相聚,Sam愉快的谈论着她的新生活,递给他一个小礼物,一张CD——是那天晚上兜风时电台里放的歌!("Heros"–David Bowie)他们仿佛再一次回到那个夜晚。这一次,是那个曾经敏感内向的壁花少年站在风中举起双臂——“这一刻,我们拥有无限。”

infinite


这部片的音乐品味真的很合我胃口,时隔五年回过头来听它的插曲,当时只关注到The Smiths,重温才察觉原来现在喜欢的乐队早就接触到了——New Order,The Smashing Pumpkins,Pink Floyd,Sonic Youth,U2,Pavement,甚至有Nirvana,还有一些比较冷门但是很棒的歌,简直是我的宝藏了。(有一首舞会时放的歌超冷门啊,好不容易找到音频,貌似出自一个早已解散的中学乐队)如果我可以穿梭时空,一定要回到八九十年代,因为我太爱那时候的音乐了。还想亲眼看看年轻时他们的现场,比如Damon在成为牙爹前的盛世美颜,还有可爱炸毛头的Jim盯着自己鞋子,不管不顾台下观众自我演唱的拽样,甚至想看到有Lan的Joy Division。

至于这部电影的选角,更是没的说,Ezra Miller的表现挺抢眼,算是有一点本色出演吧,哈哈。男主对角色的塑造也不错,Emma的颜也不用我吹了。


像Charlie一样内向的人或许常常会受到误解,被认为不爱社交或者是自我封闭,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每个人都是渴望交流的,只是内向的人会更慢热一点,更享受自己可以拥有的一段独处的时光。或许不需要有很多朋友,三两个知心好友便足够了。我觉得重要的是感激与接纳自己的一切,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探索,去发现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寻找到适合自己、最舒服的生活方式。无论是什么样的性格,都可以成为最好的自己。作为一个内向的人,我也可以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同时感谢我可爱的朋友们。在漫长的时光与短暂的青春里,希望每个壁花少年/少女都会被温柔的对待。每个人都会老去,成为定格在老照片中的容颜。而在这一刻,记住正在发生的这些美好瞬间吧,我们仍然是年轻的拥有无限可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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