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这个系列很久了,总是拖延症,但老朋友们的样子和一起经历的事情总反复的出现脑海,趁记忆还鲜活,让我拿起笔,想真实的呈现他们的样子和由他们陪伴的我的那些言笑晏晏的时光。
大学里的后三个跨年夜,我都是和团委宣传部的几个哥(姐)们一起度过的,学校的跨年晚会是个重头戏,安放着同学们的各种激情和愿景。前两年我们还各自有一摊事,坐在主控室录像的,拍照的,写稿子的……大小也是个干部,都像模像样的。看过载歌载舞的晚会,忙完温情满满的嗨歌,关上设备、盖镜头盖,收书放笔,我们几个,也结着伴去happy new year了。杨凌地方小,娱乐方式也就那么几种,聚餐、唱K、打麻将、农家乐,这几年也算玩全了,记得第一次去唱K通宵,还是亮哥带着,团委的及其他部长在隔壁的包间,也不时过来串门,老部长徐传炳也在。现在想起来,我们几个大二的确实是去唱歌的,心无旁骛的点歌唱歌,但是稍长点的部长们就颇有些走心的意思了,喝酒、吹X,插科打诨,兄弟情既视感,传炳哥还有些煽情的发表了毕业寄语,不过我们几个小的似乎都没在意,盯着屏幕看下首歌到没到自己。记得思达还拿着团委的相机,时不时咔嚓两下,我们情绪饱满的唱到了天蒙蒙亮,一般包夜都到六点,走出KTV,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沿着清冷的街道走回学校,食堂正好开着,吃了热乎乎的早餐,倒头睡去,那是2013的第一天。
我们都爱拿“一个温暖的大家庭”来比喻自己的学生组织,尤其在招新的时候,我们也不例外,但和家庭成员的性格迥异不同,我们的爱好相同,性情相似,拍照写稿的,也都有那么一丢丢文艺情怀,不说闷骚,那叫内秀。我们一起做的最大的一个梦,就是开一家婚庆公司,一条龙服务的,可行性至今都觉得很高,和我们的部门工作有很大的兼容性,“老板娘”是宣传策划部的思琦妹子,原来就负责管钱,还可以接着管,人大方爽快,和任何人都谈得来也玩的开,最适合谈生意,她闲暇时看遍市面的言情网文小说,可以再做做策划,估计能把任何浪漫做的不落俗套,加之思琦妹子近年在美容保养上颇有造诣,人也越来越美得明艳活泼,新娘化妆跟妆也一起做了算了,方的物尽其用。
影像组的四条汉子or女汉子就是现成的摄影师加上录像师,可以从拍婚纱照做到婚礼后期。思达做摄影师一定能当块招牌,悦动西农系列就是由他掌镜,也因此在西农名声大噪,人又长得帅气,一度还是很多小女生的春闺梦里人,像许多影楼一样,到时候就说这是我们首席摄影郭老师,真有面儿。不过就怕新娘子临时变卦,不要未婚夫了可不好。屈明也是个高颜值的小哥,不过人就内敛多了,在我眼里他就像晒黑版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也有一双深邃的眸子,外加低音炮,踏实肯干,最胜任录像师这种全天候工作。笑寒一看就是天生的操心命,就算接着干摄像也会在婚礼上前跑后颠地帮人把万事做的周全,不如抽出来在行政工作里挑根大梁,深谙护肤的他还能帮着思琦给新娘子出出主意,一直说他是逛街好伴侣,时常剁手长草的,要是真把生意做大了,没准还能让他做个海外婚纱买手。肖阳是近年来影像组少有的女干部,北绣还没建成的时候,影像组还要南北校的跑,时常赶上晚间的报告会,下了课就得扛着机子往南校跑,结束后再扛回来,五台山是个大陡坡,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但想想也真是难为她了。妹子成功在部门内部解决了感情问题,男票是老乡,虽然没做副部长,也算是自己人,如果不出意外,第一单生意可能就给他们做了,算是免费模特,内部获益加外部宣传,怎么想怎么划算。
有人会说,你以为婚庆公司这么简单,自然不是,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人,编辑部的两位少爷也都是能人,马旭杰是我在大学里见到的书生气质最浓的男生,谈策划时大有挥斥方遒的意味,人又白,还常穿类似风衣款的外套,更显得瘦削劲挺,当真是白面书生,但偏偏学的是市场营销,点子又多又好,完全可以拿出来开拓市场,没准在风格上也能独树一帜,像老罗一边谈谈婚礼情怀一边计算盈亏。先刚还是踏踏实实的做编辑,虽然我们总打趣他质(diao)朴(si),但我从心里觉得他其实更不识人间烟火,要不然谁会闲的骑行千里到四川,风餐露宿,跋山涉水,这样的男生心里也有一片海吧,他还学木材设计,审美应该不差,从影集装帧、各类请柬喜帖、所有纸质用品都可由他经办。还剩下记者团的我和静怡,静怡文笔应在我之上,那时她写的音乐会的稿子,常被我打印给部委做范文。她算是我们里面最温柔得体的妹子,声音轻盈,人的白的绵软,文案非她莫属,照片配文、视频配文、司仪主持词,也是分量很重的角色。我也闲不下来,除了和静怡做文字,估计还会拉上思达做主持,不能浪费了这张嘴,我们还有上下届的哥姐弟妹,都各有两把刷子,依伦弟弟可以当个婚礼DJ,吴娇帮着张罗,亮哥和小睿姐姐可以入个股,有个学长,还能做主厨和酒店里应外合,因为源哥大学时就在学校边开了个小饭店,叫学长餐厅,如此看来,婚庆公司开业已指日可待。
当然,以上的文章是我以不计后果的赞美来回忆的你们的样子,我们的毛病也不少,拖延症晚期,我总在新闻的及时性还不过期的最后一分钟前交稿子,倒带子的影响组和出报纸的编辑组也将deadline赶得难分伯仲。想策划时聊得热火朝天,做事时又拖泥带水。担心报纸文章被打掉,发愁报销不及时。不过难得在那时候,有家族大表哥一般的徐老师包容我们的各种小差错,永远娃娃脸好酒量的徐海老师也常常在开会的后半段和我们一起勾勒团委“大宣传部”美好蓝图,满足我们爆棚的虚荣心,不夸张的说,徐海老师主管宣传工作时,我都觉得宣传部是团委最最重要的部门,毕业时瞎忙的混沌,遗憾也没能和徐老师再上喝一顿酒。
想想看遗憾真的很多,我们心心念念的的毕业旅行,拉萨也好,敦煌也罢,还是没能成行。给学校拍了那么多照片,也没来得及给我们自己拍张真正意义上的合影,还记得为了奖金我们兴致勃勃拍起了微电影,第一场第一幕就在办公室,那是开头,也成了结尾……
又说回跨年,第二年的时候,我们聚餐加通宵在宾馆打麻将,后半夜困得人仰马翻,但只有两张床,大家就轮流把彼此叫回麻将桌替换着睡会,打牌俨然成了一种折磨,更有意思的是,我那时还在做动物营养的实验,每天清晨要去学院鸡舍喂鸡,于是,在2014的第一缕曙光中,我带领先刚等(好像就我俩),参观了动物科技学院家禽繁殖实验基地(一个不到十平米的鸡舍),在鸡粪味飘香的氛围中迎接了新年。
第三个年头,农家乐+K歌,我们也开始说着毕业快乐的话语,追问找工作的进度,给交了女朋友的旭杰假想见老丈人的场景,猜测老板娘的前任和现任,安慰先刚不会注孤生,在大合唱《突然好想你》时,有了如鲠在喉的伤感,也打开了怀旧的闸门,现如今怀旧成了集体趋势,我觉得这不是坏事,也未必颓废,我们有旧可怀,代表曾经美好,曾经闪烁,虽时间如水,不舍昼夜,但鲜活人事,仍历历在目。
毕业季不想多说,会另写那段难以明说的日子,不过临别前,我们大开了玩笑,抖落了最后的矜持,送给了彼此珍重和眼泪。就像有天偶然间在豆瓣上看到的:
“我们曾骑快马、喝烈酒、闯浮名挣些散碎银两,鲜衣怒马,笑傲青春,大家相互微笑,搂搂抱抱,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