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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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

淡蓝的晨光被微风吹送着

穿过对面的山谷和丛林

我看过高山和落日

看过西北的长河

穿裂厚重苦难的土地

独看不见一个明亮的早晨

湖水遍布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当太阳浮出水面

一张张脸庞，也从沉睡的湖底

乘着氤氲的水气上升

杨柳枝在秋后依然拂动着划破水面

也划破行人，困倦的脸

我还在湖底沉睡着

但目睹了一切

我的心是宁静的

谛听这些声音和光线

透过年代更迭却永不干涸的湖水

爱与孤独，是它昼夜间永不停歇的补给

正午车水马龙

我从湖边路过

捡拾土地上碎落的语言

在阳光下反复诵读、吟唱

诗歌和戏词，挣脱时间的勒索

在每一个黄昏，抵达我的乡村

那里每个卑微的生命

都在展望新的日子里

站成一座高山

而我满怀喜悦

在挂满锈迹的铁锁门前

静卧成一面，小小的湖

——方知砚/2017.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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