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第一个夜晚,静静聆听两个微醺的老头子侃大山。过瘾。
这样的聆听,已经不知是第十几年。十几年复一年地听两个老头子坐在一起聊天,当然有很多亘古不变的老梗:
比如刘爸说我生下来像猴子(黑丑)、梁爸说后来漫长的岁月里都怀疑我俩是被调换了、比如说那些一瓶油过不完一个月的清贫岁月…
一个个老梗,说的人不厌、听的人不烦,交织在细细碎碎的夜里。常谈,常温。
当然也有很多新的话题,聊周围的新鲜人、新鲜事。妈妈说:这些都是和你俩小的没关系的事,却是很有必要听的事。
都说老人家行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都多。于是俩老头的经验积淀、就细细碎碎灌给我和梁生。细细碎碎,聊成家传。
难怪,总觉得再找不到三观这么对味的人。我和梁生根本就是在一个“三观私塾”进修的好伐( ̀⌄ ́)
近几年,越来越来越爱我家的刘老头。儒儒雅雅,时常冒出几句比流行鸡汤深刻不知多少的“偈语”。比如这篇的题目:牵挂之人,必有牵挂之生(我知道很多你都是被这个标题吸引到的)。
这句话是昨晚聊天的时候刘爸冒出来的。一句带过,却把小牛惊到了。
刘爸讲了一个故事:
刘爸的姥姥,住在很远的小山村,属于翻几道山、过几道沟、还要再走几条桥、几个小时的地方。
刘爸挂念姥姥,每年都要去看姥姥好多次,但偏偏是在姥姥最后的岁月里,刘爸去的少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如果你是关注客观原因的宝宝,刘爸去看姥姥次数少的原因是:刘爸妹妹生重病、刘爸爸爸紧接着重病离世、刘爸老婆又是大病一场。然后,刘爸姥姥过世了…
但刘爸对此的解释是:每次看姥姥,他都是好去、难离开…因为他离开就离开了,但离开后,姥姥好几个月都守在小山村里继续着被“抖起的想念”。将心比心,这是一种煎熬。于是刘爸想着:干脆少去吧。
刘爸姥姥离世后,刘爸偶然听到姥姥离世前一段日子里说过的一句话:“亚明以前把我牵心得很,现在咋不看我来了…”
这一句话,成了刘爸心里自此的伤。
原来你以为的,并不真的就像你以为的那样。
刘爸说:牵挂之人,必有牵挂之生。随顺一些。
这一生,我们会遇到很多人、经过很多事。
这一生,很多人都会遇到很多人、经过很多事。
有的人,放荡不羁;有的人,终其一生,被一层一层羁绊。
曾经困在这样羁绊的“宿命”里,苦恼。曾经心想,或许我的爸爸妈妈不要那么爱我,我就会毫无顾忌,飞到很高…虽然会因为这样的想法小愧疚,但真的会忍不住这样想。
再后来,“学会了”“随顺”,不再想这样忤逆的问题,却依然不理解这样的宿命。
直到刘爸淡淡一句:牵挂之人,必有牵挂之生。
好像一切疑惑都有了出口,释然了许多。
真的越来越来越爱这个红衣服的刘老头。他用最大的善意看待周边一切人事,最谨慎的原则独善,最静默的话语滋润一旁默默依偎的我。
哈哈,不想写了,怕他知道我在背后这么夸他会骄傲。最后的最后,一定要加一句心中默念无数次的话:我妈眼光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