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活着和不活着看得淡漠,当我将烦躁换作了安详,将危惧换作平静,当我不以像这样活着为一种耻辱,而每天只有欣然的冷漠来作着我的伴侣,到那时,我将还有什么被剩余下来呢?”
曾经我们有残忍的果决,能够亲自手执利刃将自己一一剖解;能够无情地以自己手执的鞭子将自己鞭挞;我们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竟莫名欣喜,没有放弃,更不曾有过抱怨;我们忍受着质疑和轻蔑,却把脊背挺直,昂首阔步。
去年在一个app 上认识一个姐姐,小炻。
之所以认识是因为都是电影爱好者,然后便一拍即合,聊了很久。不光电影,还有书籍,还有人生理想。现在的人都恐谈理想,有人觉得不切实际,有人觉得俗气,有人压根没有。但凡有人一腔热血,便被贯上“愤青”的头衔;但凡有人提及理想,便是装逼。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嘈杂了许多,却越发觉得死气沉沉,像垂死的老人一面呻吟,一面让自己假装安详。
小炻比我年长许多,那时的许多交谈现在只记得只言片语,唯独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那个夜里,她劝我不必烦恼和慌张,“人只有在年轻的时候最清高。”我听过太多过来人的劝告,他们说人是会变的,生活是艰难的,而理想只是一时的热情,热情过后便是死寂和狼狈。只是我从来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一意孤行。
曾经我们三三两两挤在大排档,吃着五块钱一碗的牛肉面,大家常常聊天到深夜,聊理想和未来,一腔热血,言辞激烈。现在我们在宽敞的酒店,菜色一流,却无话可说,各自拿着手机,谈车、房、钱、老板、政治,不动声色,却都是落寞的炫耀。有时我看见他们暗淡的眼眸,微微鼓起的啤酒肚,油光满面的脸颊,总会想起那些午后,神采奕奕奔跑的少年,眉飞色舞的高谈阔论,不顾一切的叛逆反抗。我看到二十来岁恍然如妇人的女子,脸色蜡黄,抱着孩子,同路边小贩讨价还价,我已然忘却了她扎着高高马尾,在课堂上放声朗读的模样。
当这个世界如此沸腾着的时候,我却想停住脚步。我喜欢这个纷繁的世界,却也享受一人的清寂。我想离群索居同草木为伍,却也想食一食这人间的烟火。我不期盼富贵权利,却也从未放弃努力前进。我喜欢人群,也喜欢山林;我喜欢城市的繁华熙攘,也乐于接受乡村的清贫宁静。我不想给自己定下标签:一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别人也不能要求我过他们的人生。
我只想随着自己的内心,任它欢喜。我想尽可能的经历一些事情,好的、坏的、悲伤的、欢欣的;我想尽可能的遇到一些人,呆板的、有趣的、富贵的、贫穷的……
我想去看更多的景,经历不同的人生,尝试不同的生活方式,只要它让我觉得欣喜觉得美好,便一直做下去。
我不愿成为一棵槁木,被热情烧成灰烬。即使生活不易,即使事与愿违,我想遵从我的内心。我想朝九晚五时便去认真工作,我想浪迹天涯时就去整理行囊,我想远离红尘就去山里小住,没有规定,没有限制,只是由着心来。不要告诉我只有年少时才有做梦的权利,因为我正活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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