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微雨,青梅煮酒,苏信长长的手指,夹起一只淡青色的茶杯,一饮而尽。脸庞依然是淡然的神情,和几百年前一样的温文儒雅,但是衣着相貌却都变成了现代人的风格。
身旁,是一个20岁左右的少年。衣服有点嘻哈的风格,手上戴着大金戒指,脖子上是串拇指粗的金链子,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富有的样子。“所以呢,大叔,你就这样被冤枉入狱了,真是没用唉,那你怎么拥有的法力呢,为什么长生不老了。”
苏信白了他一眼,“我看起来有这么老么,你应该像你的父亲、祖父、祖祖辈辈的先人一样,称呼我为少将军。”
“我的父辈们都太迂腐了,我又没给你签卖身契,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2017年了,在法律上,卖身契就是一张废纸。我的祖先只是你的副官,有人身自由的好吧,所以,不要指望我像他们一样,对你恭恭敬敬,俯首贴耳。然后呢,你是怎么脱身的呢。”
苏信的脸抽搐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张副官祖祖辈辈如此忠义,怎么到了这一代,却如此冥顽不尊。正在此时,一串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等下,大叔,你等我回来再讲这个故事,我的女朋友找我了。”杰森指了指手机,上面有一个打扮前卫的漂亮女孩。
苏信指着手机,不可置信,“你是不是又换女朋友了,上次不是......”
“大叔,我又不像你一样,姻缘石被摔碎了,再也找不到女人了,800多年过去了,有没有很寂寞啊。”说完,还挤挤眼,一副我懂你的样子。说完,脚底就抹油了。
这小子也太欠打了吧!等下,他是怎么知道我姻缘石碎的事情。“等下,小子,给我回来。”我好歹也是个神仙啊,被这小子鄙视太丢人了吧,真是人心不古啊。
目光送走了杰森,偌大的空荡荡的房间里又剩下了苏信一人,他盯着桌子上的茶杯一阵出神,这个茶杯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杯子,回忆又一次的侵袭而来。
母亲把茶杯重重的摔在桌上,慢慢的茶水溢撒而出。“什么,免死金牌也没有用,管家,你可联络了朝中大臣上书说情?”
“我已经秘密联络朝中重臣,一些人恐怕牵扯到自己,把我拒之门外了,只有老爷生前的好友,联合了一些忠义之士,为少将军奋力斡旋,相信重压之下,皇上应该会有些松口。”
“只是有些松口?不行,我还是要请求面见天子,就算不被召见,也要让天子看到我们的诚意。”
苏母每天跪于癜外求情,不久便病倒了。
皇上趁着苏信入狱的时候,寻了几个借口,把他的几个心腹贬谪,不久,便大发慈悲的放了苏信,只是与公主的姻缘作罢,并免除将军职务,赋闲在家。
苏信重获自由,走出天牢,阳光如此刺眼,也刺痛了他的心。但他没有时间悲伤,母亲尚且重病在床。
“张副官,我母亲的病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少将军,大夫说老夫人年岁已高,此次又深受打击,医石无效,恐怕......”
苏信听后如五雷轰顶,几乎站立不住,都是自己害了母亲。
张副官抬起头,这张脸与杰森很像,但是不像杰森一样玩世不恭,却是如此坚毅沉稳,如此深情厚谊,让人值得信赖。
“少将军,卑职听说东南方十里远处有一座药石山,山中常年被雾樟笼罩,山中孕有一棵灵草,有改颜换骨、起死回生之效。卑职请求前往取回灵草,救回老夫人的性命,只是......”
“只是如何?”苏信听到母亲有救,大喜过望。
“若卑职回不来,求少将军代为照顾我的妻儿。”
苏信顿时了然,如此神力的仙草,想必定是生长在极为危险之处,非常人所能轻易取得。
“你的妻儿,自是由你亲自照顾。”
说完,不由张副官再过多争执,苏信大步走出门外,飞身上马,扬长而去。他在心中默念,药石山对么,母亲,请您务必等孩儿归来。
苏信在路上就听到了灵草的传说。药石山奇石险峻,如同鬼斧神工,蚊虫野兽众多,又常年被雾气笼罩,连神仙也不愿意前往。而灵草据说又有巨蟒看守,盗草之人虽众,却无一人生还。
若是连母亲都救不回来,自己枉为人子,再无颜活在世上。苏信简单的收拾了包裹,备足干粮,便开始进山。
进山之后,才发现一路走来,果然艰险无比,多处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连路都没有。
苏信凭借着多年以来野外的生存经验,重于来到了山顶。果然看到了一条巨蟒,似乎是成了精。
苏信知道蛇的弱点,打蛇打七寸。他先捉了些小动物,把它们刺伤,扔到巨蟒附近,待巨蟒吃饱困乏之际,再在身上涂满泥浆,慢慢的靠近巨蟒,不经意看,还以为是个死物。
在靠近巨蟒的瞬间,果断的手起刀落,直插进巨蟒的心脏,然而巨蟒在剧痛之下,一甩尾巴,苏信只觉得一针疾风而过,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巨蟒不甘,苏信又和巨蟒大战了几个回合,终于巨蟒流血过多,倒地而亡,但是苏信也深受重伤。苏信无奈,吞服了蛇胆,只觉一股暖流冲到了奇经八脉,想必这条蟒精也是不凡之物,这才保住性命。
苏信取得仙草,果然是世间从未见过之物,苏信小心翼翼的把它揣到怀里,便开始下山。
半夜,山里下起了滂沱大雨,重伤的苏信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的时候,一脚踏空,便从山崖上摔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苏信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茅草屋,身旁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一股机灵劲。见苏信睁开眼睛,惊喜的叫到:“你醒了!”
“我在哪里?”苏信怀疑自己已经死掉了。
“你在药石山的山脚下。我外出探亲,路经此地,又遇到大雨,在这个茅草屋躲雨的时候,你正好从屋顶摔下来,幸亏有这些草,你也真是福大命大。我随行队伍中,正好有医生,说你伤的不轻,已经给你包扎好了,你要卧床休息几日。”
苏信想起母亲在病在床上,便挣扎着要爬起来。“救命之恩,苏信来日当报,只是今日有要事在身,必须要走。”
“你就是苏信?轻薄公主的少将军?”
“苏信乃忠义之人,绝不会做如此之事。”苏信忍痛站了起来,“他日有用得着苏信的地方,只要不违背道义,苏信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说完,便推门离开了。
小女孩若有所思,“似乎他并不像传闻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