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能去留心那天是什么夜色，犹记得当时心脏是砰砰砰砰砰的跳着。
血气方刚的我压在她身上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一段人间美好也在此告一段落。
“那个……”我有些气喘吁吁，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嗯？”她也从床上起身，去拾散落在地毯上的交缠在一起的衣物。
我欲言又止索性作罢，转而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烟盒，没想到竟然还差了一点距离。
见我这样，她很懂事的迎上前拿起烟盒以及压在上面的打火机。然后娴熟地从盒里敲出一根烟，两指弯曲顺势夹住，接着递上了自己嘴唇上。
紧随着一声“啪嗒”，火机里的火舌跳了出来，干柴烈火般的迅速缠上靠近的香烟一头。
“嘶～”她轻轻吸慢慢呼，没想到对待烟也如此温柔，从她口中吐出的烟雾意外地变得有些香甜。
确认点燃后，她将烟递给了我，我冲她笑了一下伸手去接了过来。
“你刚才想说什么？”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杂乱的衣物前在搜索哪件是自己的。
听她打算继续刚才的对话，我猛地吸了一口将烟雾囫囵吞枣地灌进肺里，胸腔瞬间被塞满，有种窒息的感觉。
“我是想问你，爱情是什么？”烟雾随‘爱情’二字一起飘出，余味都没留下便在半空消散。
起初我以为她会忍不住笑，也做好了被嘲笑的心里准备，但她却没有那么做。
她的眼睛只是继续搜索，接着弯腰开始去整理。等重新穿上，她又不停摆弄了一翻，似乎觉得那件十分合身的内衣已然不是自己的了。
“爱情……”，她稍作思索，片刻后望向我。“我只是年纪大了一点，但懂得也不是很多，可能在如此时刻能够填满你脑海里的那个人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吧。”
在往后无数个循环的夜里，我只能想起曾和一位年纪稍长于我的女人在一起，却不会记得还和她认真谈论过爱情。
那个和她一起上班下班却怎么也不觉得日子长的人，当初差点还以为是困在了时间里，现在才意识到是坠入了温柔的水里。
也多次回忆起她拿着一件毛衣，扑到我面前，不等多问就开始在身前身后比了又比，无论是颜色、大小都出乎意料的合适。
她笑着，瞥了我一眼，“好看”两个字显现在她明亮如昼的眸子里。
与此同时，一种念想也涌上我心头，不如就此把她挑选给我的毛衣和她一起背在肩上吧。
忽而一阵三月的风刮过，暂时吹离了萦绕在我头顶的醉意。
此刻是上海的傍晚七点，而我在等待下一辆值班的公交车经过。
她婚宴的邀请我再三确认过了，回复去与否的决定却还在困扰着我。
时间哒哒哒～快速飞过，什么也没留给我。
恍惚间，又眼睁睁看着公交车尾灯在不远处拐了个弯后消失。
我十分诧异，刚才停站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上车，失了魂魄的我仍独自待在站台，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觉得一切都要结束了。
那是我唯一能追得上的，却也在眼前轻易地溜走了。
其实，直到今天也不知道，现在你究竟活成了什么样，不过这也不是太重要。最初没遇到也没说过得糟，只是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时常被我拿来打扰，故事里的词句越来越简要，每感叹一次爱过你，就好像自己也变得同等重要。
你结婚了也好，自此任你幸福，烦恼，都成了我故事里的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