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五年九月五号十二点三十六分 寝室只有我没去吃饭 悄悄给你打了一通电话 紧攥着话柄 每嘟一声都伴随忐忑 你接了 我听见你喂了两声问 哪位 我没出声 过几秒的耳边 回到了嘟声
十月 没有联系 海绵宝宝 长江七号以及你给的信 通通被藏了起来 不去想多是接下来一定要做的事 就算想 也是感受回忆 而不是 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十一月十六日 二十二点零三分 还有一个钟头零五十七分这一天就要过去 酒杯碰撞中除了生日快乐 还有浓烈的醉意浮上头 意识消散 十八岁 如期而至。
二零十六年十二月五日凌晨一点零六分 我没能踏实地睡着 放空了五秒 起身把很久没穿过的外套找来披上 摸黑中拿了烟和火机 用13步走到阳台时 点燃手里的微光 烟雾和呵出的气团混和柔在一起 今天的月亮和分开的那天一样圆 寂静中 有这校园里两万六千一百一十个沉睡灵魂的呼吸。
十分钟之前 慧儿送来的三份早餐里有自己最爱的鸡蛋 她在鸡蛋上画了一个笑脸 我笑她还像个孩子 抬手看表 原来 今天已经十二月二十三号了
沉默 让这段路也忽然变得好长
倒计时十秒 轮滑进2017年的第一天 窗外的爆竹声接二连三响了四十一遍 时针倒转七百三十次 那天的窗外也是这样的热闹 电话里是你大声的我爱你 烟花声作为背景 时针会继续再走 187遍之后我正在高考。
一月十七日 分针转了二十一遍 在它转第十四遍时我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 一百二十二秒之后 我决定 抱起所有衣服又去洗了一遍 按下能源键时我在计划着 去忙个千百万件事 要开心得让自己吃不消 你肯定也很乐意我能这么想 是吧。
三月三日 黄昏 十七天之前我把最讨厌的7种食物都去吃了一遍 我知道当然是吃不下 但那一刻 我就想这样做 装作享受的样子 却在嚼下最后一种食物后 用了十六分钟以最快的方式到了家 催吐的胃翻江倒海撕裂着每一根神经 摊在马桶边时 我听见 记忆里的有个声音说"我上辈子最爱的一个人是杨雨婷 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这天是离开你的第二个情人节 拥有再失去的滋味 我将它体会得淋漓尽致。
日历上的页数被撕掉了三分之一半 我把所有行李整理了一遍 累瘫在椅上 发现自己瘦了很多 穿衣服的风格也变了 时不时钻进你的外套里发现它怎么变得松松垮垮的 可能是你长胖了吧。
把音响打开的时候 它播放了一首两分三十六秒的老歌 张学友的声音依旧有这样的穿透力 穿透如同嚼蜡的记忆 穿透所有脆弱 让人不得不服帖 思绪终于平静之后 拨了一通给父亲的电话 还是往常简短的三十秒 他的语气传来时透着疲惫 想买就去 副卡已经给你解冻
我想开口 对他说一些可以矫情的话 比如 很想他却更想他注意身体 但沉默之中 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屏幕显示24秒 放下手机我又倒进暂时能够停歇的睡眠里 今天是三月二十四号 下午三点零二十四分 生日快乐我的父亲。
终于有兴致地打扮了起来 晚上九点我会去发小约好的酒吧 我不想她看出丝毫憔悴 到达地点的时候 已是十点二十六分 她安静地坐在靠窗的老位置
坐下之后 她的眼睛成半圆的弧度 我知道她笑的含义是没有发现我有任何灰色的蛛丝马迹 我挤出同样的笑回向于她 听她开始说起我们没在彼此身边时发生的事 她遇到了很多不同的伴侣 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用心对待感情 她想去别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她瘦了很多
我看着她 透着光亮的眼睛如此清澈 笑声依旧明朗 在我瞳孔中逐渐成为重影 她凑近凝视我 没有防备地 我们都没再说话 短暂的十秒定格着我和她各自的难过 那些喧闹声与我们分别隔开 郁可唯的歌声在这一刻响起 一分零七秒 我听见 她提高分贝对我说 你他妈怎么憔悴了那么多 再一刻 我看见溢满出眼眶的水 掉进桌边的酒杯里
同时掉进 内心最容易刺痛我的区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