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孤独,何来彷徨。
这是陆之恒觉得自己给这世界留下的最有哲理的一句话。你若是要问我为什么?那还得从陆之恒说起。
陆之恒,典型的北方女孩,仗义豪爽,为人正直,聪明伶俐。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放荡不羁爱自由不说还带点小姿色。身边的大人们常说:“多好的孩子呀,要是你父母还活着的话,得多开心呀。”陆之恒从小就没有父母,听街坊的爷爷奶奶说,陆之恒的父母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孩子还没看几眼就撒手人寰。陆之恒就这样从小在街坊们的帮助下长大了。
陆之恒对于他们的帮助感激涕零,陆之恒说:“爷爷奶奶们,你们放心,之恒会赚很多钱,将来给你们养老。”所以,从十几岁开始陆之恒就出去打工赚钱,赚来的钱留一点给自己,其余的全给爷爷奶奶们。这么多年,之恒东奔西跑,南征北战,阿拉斯加的雪崩,雅安的特大地震,还有蒙古草原的狼群都没有打垮她,反而练就了一身刚强。
遇到的人都说陆之恒坚强的像个男人,每到这时,陆之恒便不加言语一笑而之。世界那么大,人人都说她坚强,殊不知,她的所有坚强都是柔软生出来的茧。
她渴望在自己受欺负的时候爸爸能出现将他们全都打跑,而不是自己被打的瑟瑟发抖,她渴望放学回家妈妈的一句“吃饭了”而不是自己面对空无一人的长方形。还有妈妈的唠叨,爸爸的举高高,中秋的团聚以及新年的过年好。陆之恒是幸运的,她的成长是人性给予的善意,同时陆之恒又是不幸的,对于父爱母爱的缺失成为了她心中永不磨灭的伤。
所以,陆之恒这么多年一直在探寻“复活之术”,陆之恒觉得自己很荒谬,但却从未停下过探寻的脚步,深入各种土著民族,在探访中零星的线索将箭头指向了蒙古,于是,陆之恒开启了她的蒙古之行……
火车吱嘎吱嘎,过了许久许久,陆之恒终于到了内蒙古东乌珠穆沁旗东北部的额仑草原。
这里也是之恒向往已久的地方,她向往草原的勃勃绿意,盎然生机;向往草原天空的一尘不染,空旷幽蓝;向往与热情豪爽的草原人民打交道;向往草原狼的骁勇善战,视死如归;更向往草原民族坚定的民族信仰。所以,在之恒踏进额仑草原的第一步,她便贪婪的呼吸着这里极其清新的空气,还有满目移也移不开的绿。
之恒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只听不远的山坡处传来几声狼嚎,一会就变为凄厉的惨叫并且还夹着几声骇人的枪声,之恒不由得后背发凉。
之恒猛然转头,只见两个壮硕的蒙古青年骑着马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挥舞着土枪,向那几匹狼奔去,像是凯旋而归的战士,又像是嗜血的恶魔,几匹睿智强悍的蒙古草原狼,就这样倒在了现代武器下。
之恒现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们,两个蒙古青年一人一匹狼挎在马上,路过之恒的时候还用蹩脚的汉语热情的向之恒问好:“你好哇,朋友。”
之恒心里一暖,她没想到在人生地不熟好的蒙古还能收到这么热情真挚的问好,对他们的态度也大大好转。
“你好”之恒也回应说。
之恒继续在这阔大的额仑草原上走着,似乎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复活之术”的说法,之恒决定向这里年长的老人询问一下,可是,现在这附近没有一个人,之恒决定再随便走走。
“哎,朋友,你要去哪儿呀?”
从后面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声,之恒转头一瞧,原来是之前打狼的青年,青年跳下马,对之恒说:
“你去哪朋友,我捎你一程。”
之恒说:谢谢,我想问你们这里年纪最大的老人在哪?
“年纪最大嘛,就属阿吉格老人了,你找她有事吗?”
“哦,我想向老人询问点问题。”
之恒如实回答到,对于眼前的这个青年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对于这个青年,之恒从心里就没有防备什么,青年接着说
“哎,不过,她这个人很怪很怪的,脾气时好时坏,坏起来,十个蒙古大汉都拿她不住,你最好是离她远点。”
蒙古青年龇牙咧嘴的说,似乎是真的很怕那位老人,只要能找到复活之术,即使是狼洞虎穴之恒也要去试试,之恒眼神坚定的对青年说:
“没关系。”
“那,,,,,好吧,我载你过去吧,这里距离那好远呢。走,上马。”
蒙古青年虽不知这个漂亮的汉族女孩找阿吉格老人做什么,但从她眼中,蒙古青年看到了一种坚定,这种坚定是自他们第一眼看到之恒就感觉出来的,所以,这个热情的蒙古青年愿意毫无理由的去帮助这个汉族女孩。
之恒很感谢这个给她帮助的蒙古青年,要是以往,之恒肯定会说:“谢谢,这是我的名片,有事call我。”可这次之恒没有送名片只说了一声谢谢,因为之恒不知道此行要多长时间,给出的诺言她怕兑现不了,之恒挎上马,对蒙古青年说:
“谢谢你啊,我叫之恒,你叫什么?”
青年呵呵笑了两声说:“谢啥呀,我们蒙古人都这样。你就叫我格尔泰就行了。”
马蹄踏溅着青草,随着奔跑的风飞扬在半空,两人一马一夕阳,像画一样在单调的额仑草原徐徐展开,两人并无多少话,之恒静静的享受着这种马上飞奔的感觉,颠簸了好一会才到阿吉格老人家,格尔泰勒住缰绳,率先跳下,将之恒扶下马,嘱托了几句便跳上马,消失在茫茫的草原之上。
阿吉格老人仍然住着蒙古草原最原始的蒙古包,尽管这周围都是灰房土瓦,蒙古包外边的毡布上刻画着许许多多看不懂的咒语或是符号,给这个本就神秘的老人增添了几分诡异,之恒站在原地迟迟不敢进去。
突然,吱……呀……的一声,门开了,只见从门内走出了一位身穿灰褐色蒙古袍的老人,只见她头发灰白凌乱的盘在脑后,褐红色的脸上沟壑纵横,似没有归依的老树根,整个人仿佛罩着一层戾气,让人不敢靠近,之恒想“这应该就是阿吉格老人了吧。”老人抬头瞅了一眼之恒,用非常蹩脚的汉语没好气的说:
“哪来的臭丫头,滚哪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之恒被这突然的一声呵斥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说:
“你好,老人家,我想请问您问题,不知可不可以?”
这回,阿吉格老人连瞅都没瞅之恒一眼,拿着桶径直朝着不远处的那条河走去只剩之恒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之恒之恒擦了擦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这脾气果然是不怎么好呀。”但之恒并没有退缩,定了定神,朝着老人的方向走去。
阿吉格老人拿着桶,舀起一桶河水吃力的往岸上抬,之恒连忙走过去,帮老人抬着桶,可是老人胳膊一挥,用力一推,之恒没站稳,一下子跌倒了河里,浑身湿了个遍,蹲坐在河里愣了好久好久,之恒没想到,这么瘦弱的老人,却这么怪力,更让之恒委屈的是,自己的一番好意却被当成了驴肝肺,看着老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之恒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这个怪异的老人嘴里得知点什么。
但她并没有放弃,上了岸后,在一块不错的地方将自己的帐篷搭起来,换好了衣服后,之恒又来到了阿吉格老人家门口,从蒙古包里飘出了很香的饭菜味,之恒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好一阵,之恒,在老人门口站了好久也没有敢去敲门,直到夜幕降临,冷风刮起,老人终于从门内走了出来,严肃的脸上有了一丝缓和。
对之恒说:“进来吃点饭吧。”之恒又惊又喜,阿吉格老人竟然跟她说话了,竟然邀请她去吃晚饭了,之恒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一阵冷风吹过,才吹醒了之恒,之恒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
包里的设施很简单,一张床,一台灶,两张张桌子,还有地上零星的放着几颗白菜,阿吉格老人示意之恒让她坐下,之恒毕恭毕敬的走过去,不失礼貌的坐了下来,桌上是几根酱羊腿和奶茶,还有几个大包子,老人率先拿起一根羊腿就啃了起来,见之恒还没有开始吃,便对之恒说:
“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阿吉格老人温柔的对之恒说,之恒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声的附和着,便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老人做的饭很好吃,这一餐之恒吃的很饱,也很舒服,在之恒看来,阿吉格老人也没有格尔泰说的那么可怕,这只是个孤独的老人罢了,她以怪异掩饰自己的孤独,不轻易将自己裸露于他人的目光之下,之恒甚至有点心疼这个老人,吃完饭后,之恒主动将饭菜收拾了下去。
之恒看到老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自己内心也很开心,收拾完饭菜后,之恒与老人并做在床边,许久,老人才开口:
“孩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之恒的神情突然暗淡下去,脸上充满了忧伤,对老人说:
“奶奶,您知道复活之术吗?”
之恒看着老人的脸由安详变得痛苦,本就瘦的脱相的脸更是因痛苦而变得扭曲,之恒用力的握着老人的手,除此,之恒想不到任何安慰老人的办法
,“阿吉格老人应该对复活之术了解一二,可现在这种情况,可自己又如何向老人得取进一步的消息呢?”
之恒心想,“哎,不管了,先安抚好老人的情绪再说吧。”可还没等之恒开口说话,老人痛苦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憎恨,之后突然起身,双眼瞪着之恒,像是要把之恒千刀万剐一般,拉着之恒的两只手就往门外拖去。
之恒在这个瘦弱的老人手下竟无一点反抗之力,任由老人将自己拖出去,与额仑草原来了个亲密的脸对脸接触,接着是“嘭”的一声凌厉的关门声,之恒擦擦脸,搜搜膝盖,无奈的向自己的小帐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