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近几日正做一年一度的综合测评,心情起起落落。
所谓综测,简单说是德智体美劳。
每学年的“志愿者时间”满48小时,即拿到相应学分。大一进学院,我不排斥这个“志愿者时间”,光听就觉着有意思,而越发觉着没意思。
我以为,我们会去参加志愿者劳动,充实有意义,不料,事实是听一场讲座,参加一个部门活动充当观众...
我以为,48小时是轻松不足以烦心的事,然精打细算可能达不到。
我以为,做多少得多少,然实际取决于你在哪个组织,做的什么事。
学妹找我问中心的志愿者时间,可惜上一学期,我们中心,仅一个活动老师给批了时间,更可惜的是,仅2小时。学妹绝望的说她没有其他部门,也就是,除了班级有机会拿到一点时间,其他的,仅有这2小时,潜台词就是,不满48小时,可能倒扣分。
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犹记高中黄Sir说过“你以为你的事多了去了。”
到后来,我听的每一场无聊的讲座,充当的每一场活动的观众,都是为了那48小时。
到后来,我在血站值班,服务别人的每一个举动,都是为了那48小时。
到后来,遇到容易拿时间的情况,都希望多一点,再多一点,哪怕我没做那些时间该做的事。
走远了才大悟,回头是否能及。
2
“我不想请假,死也不。”
都说大学想旷课就旷课,想去哪去哪。我们读的可能不是同一个大学。
面对半军事化管理的学院,恍惚间错觉自个儿还未高中毕业。请假扣学分很有道理,但偏偏越有道理的事它越没道理。
大一游玩时吃坏肚子,急性肠胃炎,请了假瘫床。那年算综测时才知,请假一节课,事假扣1分,病假0.5,我请了一天,8节课。
这就意味着,班委,部门干事靠头衔加的学分,这一年是白做了。
好朋友来寻我玩,碍于下午有课,虽说不是专业课,却没有勇气旷了,假了。那天没能好好陪朋友,凉了,不安一天,愧疚至今。
三两天前,室友吃了不干净的早餐,呕吐虚脱,模样已是撑不住了,老师也很关心,担心室友趴下去,若被巡视的老师发现,室友遭殃,任课老师也遭殃,几次劝室友请假。大家心知肚明,请假是不可能的,谁会跟学分过不去呢,就好像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一样。
3
大一时,不少学姐毕业秀奖状,满屏数不清的奖状,活得真优秀。那时我是这么想的,大家也是如此羡慕的。
讲真,很多事情你得去经历,才知它有刷你三观的魔力。奖状如何来的,十张有没有一张含金量可言的,我想很难有人敢聊下去。
它们能带来不少学分,综测漂不漂亮,它们很关键。总有人,把奖状视为拯救成绩低的妙药。谁来拯救你。
人长大了,奖状也变了味,远远闻刺鼻了。
我在人群外,看着一蜂拥为了学分流泪流汗,甚至悄悄“背地里”不知所为。无论如何都是可以理解的,谁都是不容易的,是吗?
是吧——黑白一张综测,与实习地点挂钩。我错以为它们是孪生儿。
在血站值班的日子,接待过不少同校同学,大家献血的目的,自然为了学分。我调侃:卖血换学分。
那么“无偿献血”的公益之心在哪呢。
在这里,请原谅我,因为我想说,畸形制度下锻炼出来畸形思想的我们,真的成长得更好吗。
而一度排斥形式主义的我不也参加了很多形式主义的活儿吗。
4
非我所愿,也非人人之愿。我可不可以不要这荒唐的48小时,这一张张竟能称为奖状的纸,我可不可以不损害自己的利益的情况下不要这样的学分?
当然不可以,因为学分,即利益。
大一辅导员首次开会时曾说:你们总要不得不的,去做一些没用的事。
现在是,以后还会有。你不得不承认,我们总有浪费昂贵时光的时刻。
可是啊,干完这碗乌鸡汤,我想跟你说的是,制度和规则可以限制你,奴隶你,却不该改变你纯真的心灵,和无邪的眼睛。
知世故而不世故,在浊世里走一遭,依旧是出淤泥不染的一朵桃花,一叶新绿。
这是你我始终不能丢弃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