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拜访
我下午按约来到了飞燕的办公室,她的俩位同事见我来找赵医生就到隔壁办公室去了。飞燕要帮我倒茶,我说不用了,我坐会儿就走。她说,茶就不倒了,老同学来了就坐会儿聊聊吧,我也没事等下班呢。
恭敬不如从命,其实我也真有此意。我坐下后先把礼券给她,然后说起新茶和老酒被一笙拒收的事情。她听了不以为然的说,你送新茶和老酒给他,你老土了,他办公室里的新茶、老酒、香烟都可以开一家烟、酒、茶专卖店了。我说,我真是个老土,不领行情,原闻详情。
飞燕说,你知道吗?现在要入住我们医院你不托熟人,预约一个月左右都不稀奇,如果你有病拖得起吗?她还说,你介绍的哪个朋友入院我也是请他帮的忙,他的面子比我们的主任还大。
我说,他不是通过你的关系?你的阿公老头不是大内科主任,难道还不如他?她说,你不知道,我还没结婚他就认识我阿公老头了,现在他可是我们院长的坐上宾。
正当我听得来劲时,下班的时候到了,我起身准备告辞,她好像意犹未尽。她说,老同学一笙的故事说来话长,有机会我们再聊。
第二天上班我发了个短信给一笙,问他在公司什么时候有空,然后冲了杯人家刚送的新茶,到会议室去开会。会议上受到了老总暗示的褒奖,办公室主任也投来了善意的眼光,散会后办公室主任说你今天的茶叶好香啊!我说,是新茶味道不错。
回到办公室看了下手机,没有一笙的回复,感到有点意外,要不他也在开会,他可是个忙人,一定在忙。我拿岀一盒没有开封的新茶,外面包上报纸给办公室主任送去,主任推托了几下看看旁边没人也就收下了。刚想和主任聊上几句手机响了,和主任打了个招呼岀来打开手机一看是一笙的来电。
一笙说他在金陵急诊室忙着抢救病人。我说你又不是金陵的医生,抢什么救啊?他说是公司的领导家属,心梗陪着找医生,做检查,办住院手续刚稍停下来。我说,不好意思了。他说,你明天下午过来吧。我说OK。
上班前我在家里找了只没有写过字的红包,放进了十张百元大钞,这可是自拉洞不“热嘛”是假额。下午,我先发个短信给一笙,然后按约登门拜访。大公司就是不一样,大堂有保安询问,电梯有保安代劳指引。上了二十几层岀了电梯就是前台,前台小姐询问来访情况,然后打电话通知被访者,征得同意后指引我进去。
一笙的办公室在老总办公室的斜对面,门牌是副主任三个字,一笙已把门开了一条缝,我敲了两下就推门而入。一笙正在打电话,跟我点了下头也算打过招呼了。办公室不大,一张标准写字台,一个大的文件柜,还有一只双人沙发,一只茶几,墙上一幅字吸引了我的眼球。
——短长肥瘦各有态/玉环飞燕谁敢憎/苏轼诗。落款太草,我猜想是竹林两字。他在打电话也顾不到我,我就在沙发上坐下,而脑子里还在想着苏轼这首诗的含义。
伊打完电话,帮我倒了一杯茶,坐在我旁边,问我公司怎么样?我说,没有闲话了,在魔都我估计也就独此一家了。伊讲,侬是装憨还是真的不知道?在魔都我们只能算是二流公司,侬看看江对面的摩天大厦,里面的央企,国际投行的办公大楼才真叫是派头大,有机会我带侬去开开眼界。
接下来伊直奔主题,问我飞燕帮侬事体办了还可以勿?我讲没有闲话了,我今天就是来谢谢你的。伊讲,老同学侬还拿我当朋友勿?是朋友就不要提谢谢两个字,我在班级里保持来往的也就是你们俩个老同学了,你我又是同行种,迪点小事体算啥。伊这一番闲话,讲得我红包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接下来伊额手机又响起来了,只听见是女人的声音,伊讲在开会等一会再打给她。我讲侬忙,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侬和飞燕小聚。伊讲,没事我们再聊聊。我这点苗头总轧得岀来的,起身告辞。伊送我到电梯口,也算给足我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