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其实让我现在突然赶鸭子上架对《诗经》和《圣经》这两部中西方的经典作品做比较性的系统解读,实在是勉为其难了。
原因有如下两点:
其一,我不是学者,也不是专家,没有受过专业的比较文学的系统性的训练,看《诗经》还能以现代人的情感本能体会先民们爱情的炽烈,看《圣经》我就很容易被一些西方的人名翻译弄得前言不着后语,常常是看到后面忘了前面说的是谁了。
其二,《诗经》我还没有完整地研究透,最多也就是对里面的情歌感兴趣,毕竟孔老夫子也说过“诗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思无邪”,既然“思无邪”,也就说明爱情是高尚的,所以读情诗和写情诗都可以陶冶情操。《圣经》这本书就不一样了,这本书完全是因为我母亲之前听信了附近七大姑八大姨的胡搅蛮缠道听途说,花钱买了一本准备做耶稣的信徒的,可惜我母亲通读了半天,最终浅尝辄止于上帝造人和诺亚方舟那些末世的预言,感觉末日快要来了,有一段时间为人处世都非常小心翼翼,终究还是因为人情往来家务繁忙,她最终也没有心思再深究末日的预言,于是那本《圣经》就成了我无聊时的消遣,偶尔看看里面的故事,没有神父或者信徒那样的煞有介事,我完全是从愉悦心灵的角度去看《圣经》的,觉得那些故事有意思,仅此而已。
回过头来再解释下为什么我说我是一时兴起,是因为过年的时候发现大家不是去寺庙里求神拜佛,就是到教堂里面听神父唱赞美上帝的颂歌。因为都是一本正经非常虔诚,常常让我感到有些困惑,善男信女就不说了,很多都是有求于神佛保佑,已经偏离了信仰原来的本意,感觉像是在和神佛做生意。比如跪在那里跟佛祖心中默念,你保佑我发财保佑我平安保佑我娶媳妇,来年我就来给寺庙还愿供养送香油钱。跟耶稣祈祷保佑我升官保佑我兴旺保佑我长寿,我会把收入的十分之一奉献给主,此类现象比比皆是多见不怪,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风俗,遇到春节新年的时候,基本上寺庙教堂人满为患,算是普通百姓对不可知的未来一种美好寄托了吧,反正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永生的人。
于是我又想那些真正虔诚信佛和信教的信徒真的会是禁欲系的吗?有可能,也有些怀疑。因为内心里觉得《圣经》不应该是禁欲系的经典,所以我感觉其中必定藏有对爱情的赞美诗。果不其然,被我找到了。《雅歌》就是《圣经》旧约的一卷歌颂爱情的书。书中记载了良人与书拉密女的爱情,是神儿女最宝贵的一卷。就以基督教协会1994年印发的那一套《圣经》版本来说,我翻开了《雅歌》这一章,真的是比《创世纪》更让我痴迷神醉。雅歌里的意象跟《诗经》里面比起来一点也不少,《雅歌》里玫瑰花百合花信手捻来,羚羊小鹿比比皆是,《诗经》里更是让人眼花缭乱,读过《诗经》的都知道,真是蒹葭蔓草到处是,燕燕于飞鹿在鸣。对于男女之情的赞美更是各擅圣手相得益彰。
试着举几个例子,《雅歌》中有女子称誉新郎之美的句子“我的良人白而且红,超乎万人之上。他的头像至精的金子,他的头发厚密累垂如乌鸦,他的眼如溪水旁的鸽子眼”,《诗经》中魏风里有“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异乎公行。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看看,在东西方的女子眼里,她们眼中的情郎都是举世无双谁也比不上。
雅歌中有新郎称美新妇说:“我妹子,我新妇,你夺了我的心!你用眼一看,用你项上的一条金链,夺了我的心”,《诗经》中就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这些句子读起来是不是都是那么情真意切,一个情感奔放炽热,一个内心回环深沉。
关于男女约会,《诗经》和《圣经》中都有精彩的展现。《诗经》中《静女》堪称经典。《静女》中说:“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这是从男子的一方面去展示的。来看看《圣经》雅歌最后“爱情若火不能灭没”,最后一段写道:“我的良人那,求你快来,如羚羊或小鹿在香草山上。”
我总是感觉《圣经》的翻译者没有完全体会得原文的意思,所以我发挥我自己的想象力将这一段最精彩的诗歌补充成如下的情形:“我的恋人啊,求你快来相悦。如羚羊回眸凝望,如小鹿心底惊慌。不要忘了那个约定,我等你在香草山上。”
哎,这多么像初恋的女子等待恋人的心情啊,怕他不来,又害怕他乱来。这相似的情境,在诗经的《野有死麕》中就表现的非常贴切,其中就有“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我来翻译下就是,请君不要碰我衣,惊动猛犬伤不起。
真的感谢这突如其来的灵感闪动,越来越发现《诗经》中的风雅和《圣经》中的雅歌真的是东西方情诗的经典啊,希望各位没事的时候翻翻看看,真的会有很多新奇动人妙不可言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