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乡村男教师的故事(二)我姥姥的一家

那是解放前,我姥姥娘家,家里很穷,是佃户,生一个是闺女,生一个是闺女,结果一下子生了五个闺女,为了传宗接代,非生一个小子不可,终于第十胎生出了一个盼望已久的男孩.

为了养活唯一的男孩,十个闺女夭折了七个,剩下三个,一个也没有让在家长到十岁,老早都送了童养媳。


我姥姥八岁就被送到了姥爷家当童养媳,童养媳的日子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要都苦有多苦!比你想象的还要苦!

寒冷的冬天,滴水成冰,大雪纷飞,身材单薄,又瘦又小,衣衫褴褛的童养媳给全家做饭,还接触不到锅台,只好搬个凳子站在上面。

做饭好不满意,就要遭到责骂毒打,当时留下一句俗语,童养媳挨打又一顿。

我姥姥好不容易熬到了长大,可是偏偏又不幸,在三十七那年,不幸就去世了!

那是1958年,农村实行一大二公,办村里大食堂,开始还有吃的,可是后来粮食越来越少,每次打来的稀饭,一大盆子竟是水,里面飘着几片野菜叶子。

于是就捞,一大盆子才捞出半碗干活,看着一大班子小孩,还有两个八是多的老年人,哪里轮到她吃啊?

于是就越来越瘦,越来越弱,还得给队里日夜干重活,果然,正在给队里拉粪时候,一下子倒了下去!就再也没有起来。享年才三十七岁。

临終前,想吃一块白面馍馍,可是找遍整个村里,才找半个黑窝窝头,她最后看一眼,没有舍得吃,用最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给——给———给——孩子———孩子———吃!”

说完就断气了!

她走了,当时,大舅十一点,母亲九岁,大姨七岁,二舅五岁,三舅三岁,小姨两岁,另外还有母亲的瞎奶奶,已经八十二岁了!

一大家子人,在那个年月,是养不活的,于是就养大的,送给人家小的!

于是三舅给了人,那一家不有两个女孩,缺少个男,还有点不算远的亲戚,可是给他的那家人待他不好,小小年纪就让他干活,做饭刷锅割猪草,还不让吃饱。把能吃的给她亲闺女吃。

后来母亲家听说了,就又把他给要了回去!

接着就是小姨给人家,小姨才两岁半,就要给临村的,老两口四是多岁了,不会生!

他们说了好多好话,说只有这一个孩子,一定待她好。

送走俺小姨那天,正下着大雪,来人给她一块熟红薯,让她吃,然后用破衣服蒙着头,强行被抱走,走时候,还姐啊!哥啊!的一路哭!

全家人都忍不住了,抱头痛哭,妈妈等要去要过来,被姥爷拦住,吼到:“人家抱走你妹能活命,在咱家养活大!”

于是全家人又是哭,母亲说:“咱们知道给的是那家,要是大了,咱们认过来!”

“对咱们认过来!”其他人也异口同声地说!

果然十几年后,母亲果然把小姨认了家!而且到现在还给我们走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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