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年
十年,一个漫长的时间。十年,一个漫长的等待。用他父子俩的话来说;不论干啥,没个十年八年的,休想干出些名堂来的。
儿子放假回来了。这是他国外读博的第二年。两年多了,一家三口才得以团圆,自然彼此间,有着说不完的话,有着发不完的感慨。
头顶的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宽敞的客厅,破天荒地没了电视的声音,没了小狗来回的走动。有倒是,大茶几上的茶气袅袅益上。有倒是,彼此间天南海北的畅述。
“国外的空气,水,确实是好,打开阀门就可直接饮用。吃的东西也很绿色。但是,办事太不方便了,不论干啥都得预约......。”
说着说着,扯到他的学习上了。他现在法国一大学读博,研究的是葡萄酒。想必因他这东西学的时间长了,这方面的书看得多了,他反倒有些厌倦了,有些畏惧了,“哎——这不论干啥,没个十年八年的,休想干出些名堂来。就说这葡萄酒吧。一个新品牌的诞生,从栽培到酿成酒,在这十年的跟踪研究中,一旦那个环节和数据上出了问题,这十年算前功尽弃了。所以说啊——这人的一生别那么好高骛远的,能干好眼前的事就不错了......。”
对面的他父亲,此时端起面前的杯子来,轻轻地喝了几口,也心有同感,“是啊,这人的一生,不论干啥,没个十年八年的。休想干出点名堂来。并且在这十年中,还必须得有股子拼劲。”
一旁的他母亲,对这句话是深有感触,话匣子一下打开了,拍着他的大腿在夸道,“儿啊,你爸一天到晚要练七八个小时的字。刮风下雨,逢年过节,从不间断。用了快十年,练得了个中国书法家协会的会员。现在他的字,可真是一字值千金哪。”
他原来是b区的副区长,平时工作中,一有时间便练上几笔。渐渐地他练上瘾了,渐渐地他练成了市书法协会的会员。快50岁的那年,他觉得再折腾也难以扶正了,所以他痛下决心,来了个急流勇退,主动要求退居二线。他要用十年的时间,练它个全国书法家协会的会员。
听了他妈这一说,仿佛不认识他似的,从上到下细看起来。看着看着对他赞道,“老爸——中啊。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他当即也对他赞道,“你不也一样吗?从本科到研究生,博士生,前后用了十年的时间。从本科到博士,学者多如牛毛。成者凤毛麟角。和你的那些同学相比,有几个能成为博士的......。”
刚才听了他母亲的那些话,心中对他已肃然起敬,这时他爸的这一夸奖,忽燃起了他心中那梦想之火。他此时想了片刻,上身一整,挺起胸膛,语出惊人,“爸——实不相瞒,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因这方面的书看的多了,想得多了,我慢慢地没劲了。刚才听了我妈的话,我决心从现在起,用它十年的时间,把香槟酒给研发出来,为国家填补上这项空白。”
他说的铿锵有力,置地有声。他的父亲政坛混了多年,对这酒还是懂些。此时拍着他的大腿,“儿啊——你真要能为国家填补了这项空白,那不仅是对国家的一大贡献,而且你也一下红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
他此时看着眼前的父亲,头儿一歪,牙儿一咬,满怀信心地,“爸,我还很年轻,精力很充沛,这东西也见得多了,最多用它十年,一定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