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想象短短一个晚上六个多小时,做了许多梦,而梦里,死了许多人,也逼疯了自己。几天过去,梦境依旧萦绕在脑海中,大致的片段尚清晰,仿佛我不写下来,它们就不会挥散而去。无奈,前因后果断断续续,个中人物的姓名记不清,只能重新修饰编排,才算勉强保留下来了。
第一则·祠堂偶遇
冬天傍晚,放学,叔公去村口接我们几个回来。
“好好走路,不要左顾右盼,更不要往祠堂里看!”蓄着花白山羊须的叔公一板一眼地跟走在他身旁的我们说。
阿兰听到这样的警告,不免疑惑,问叔公为什么?
叔公怕我们因为好奇而误惹事端,想了想,便叹了口气和我们解释道:原本这祠堂没什么,往常举办祭祖活动什么的,人也挺热闹。但是不久前他和阿芜经过这里的时候,阿芜指着祠堂问他为什么祠堂里有个衣衫褴褛的老人站在那儿。叔公以为真有什么人,便顺着阿芜指着的方向瞧了过去,可却没见着什么人,祠堂空荡荡的,也没什么动静,只有被冷风吹着的顺着牌匾两边垂下来的红绫在那轻微翻飞着。他斥责阿芜一声,倒叫阿芜更激动了,直说那老人就站在门边,还祠堂里头走去!叔公再次抬头定睛盯着祠堂,从门口盯到供桌,也没瞧见什么人。心下一慌,便想到阿芜才五岁,该不会看到……当下稳了稳心神,赶紧捂住阿芜的眼睛,抱着他跑开了。
今日再度领着我们几个回家去,经过这里时又想起了那天那件事,便这样和我们提醒。可是尽管叔公这样严肃地警告,且我们的腿还在往前迈,可我还是不怕死地往里看了一眼,还是空荡荡的祠堂,并没有什么。便切了一声和叔公嘚瑟说道:“哪有什么,说不定是阿芜看错了,我刚才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呀!大惊小怪!”刚说完,便被叔公拍了一下头:“你这个混小子!臭小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哎哟——”叔公下手的劲儿也忒大了吧,“哈哈哈哈哈——”耳旁还有小勇不知死活的嘲笑声,惹得其他人也跟着笑。
我双手捂住被叔公拍的地方,揉了揉,眼睛却怨毒地再次看向祠堂,都怪它,害他被叔公骂,被叔公打!还被小勇他们几个嘲笑!可是这一瞧,生生把我一魂儿给吓没了!
祠堂门口,正坐着两个老人,一个老女人佝偻着腰,另一个老男人贴着她身子正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似乎是察觉了什么,老男人缓缓要抬头看。
我赶紧回头看着前方的路,但速度却不快,心里想着要快些回头,可脑袋却拖后腿,咔嚓咔嚓地慢慢转,仿佛是怕转太快,惊动了坐在祠堂门口那两个“人”。前方刚好有一处神庙,我只直直地盯着神庙里的神像,希望可以得到某些照拂。心还在砰砰跳动,后脑勺沁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手脚也跟着不利索,僵硬地走动着。
叔公没有听到我叽叽歪歪的声音,便回过头来看我,看我脸色发白,再看看祠堂,暗道不妙,便神色慌张地拖着我和其他小孩子赶紧往前走去,远离祠堂……
第二则·校园风波
(也是可怕,距离写第一则已经五个月过去了,因为工作原因各种耽误,现在才想起来没写完,稍稍想了一下情节,居然还全部记起来了!)
“砰砰砰——叮叮叮——”而竹架、铁架上的安全防护网被风吹得鼓鼓的,校园内正在修建一栋新的教学楼,就在老教学楼的附近。说起来,老教学楼已经苟延残喘了十几年了,看起来相当有历史感。
学生们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学习,已经是习惯了。
南方六月的雨,总是来得让人心惊胆战的,猛然一道闪电劈下来,能吓个半死。按当地人的说法就是“风时雨”,也就是雷阵雨。夏日午后总是有一阵大风突然就吹起来,随即阴云密布,倾盆大雨紧跟着就来了。按照往日的经验,这雨,下它个俩小时,估摸着就停了。可今天,都仨小时过去了,这雨还没见有减弱的趋势。可都快放学了,再不消停,得有大把人回不了家了。
也许是对这天气习以为常了,师生们依旧在上课:老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地写着重难点,学生握着笔抬头埋头拼命地记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在悄悄靠近。雨水依旧哗啦啦地顺着屋檐泻下来,直到地面,撞开一朵朵硕大的雨花。
“铃——”放学钟声终于敲响,如果细听,或许听起来更像是催命铃,那铃声刺耳且令人心烦!
楼道里,多是学生熙熙攘攘地跑下楼去,不多时,楼道走廊便被来来往往的学生踩上了许多水渍。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办公室门外响起,“老师老师!快出来看看!阿红出事了!”
老师听到这慌忙的呼叫声便赶紧开了门,边跟着学生下楼,边了解情况:原来是阿红在下楼梯的时候身形一晃便滑倒了,顺着楼梯滚了下去,等阿明他们追下去后,阿红便是一副浑身是伤的模样,伤口还不停地流着血。他们留下几个人照看阿红,让阿明赶紧来和老师报信。
老师和阿明匆匆赶到事发地点时,却发现阿红和看守的学生全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血水!
“啊——”正当老师和阿明俩俩疑惑地望着对方时,宿舍楼那边就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声。当机立断,老师拉着阿明往宿舍楼方向走去。一路走去,遇到的都是惊慌失措在逃跑的学生,像无头苍蝇一样,而地上也滩着雨水和血水。老师拉住一个学生问情况,却什么都了解不了,被拉住的学生只是不停地颤抖,哭泣,挣扎着要逃离。老师和阿明彷徨无力着看着这一幕,也明白无需去找阿红了,大概希望渺茫了。
操场上都是四处乱窜的学生和溅起的雨水,有好几个学生已经泡在了雨水之中一动不动了。空中还有时不时还有闪电划过来,劈过去,一切都显得那么慌乱!
突然,一道霹雳打在了在建教学楼的铁架上,电流顺着铁架,钻进雨水中,撂倒了在雨水中逃窜的学生。晃着的铁架也直直地向人群中砸下去……
第三则·衣柜惊魂
(临近过年的,又是晚上的,越写越瘆得慌,第三则就草草写了,以后有胆子了再修改。)
宴会上,免不了与朋友推杯换盏。一来二去,便把酒水洒在了裙子上。无奈,我只能上楼去翻衣柜换一套了。
雪白的衣柜是我的最爱,就喜欢这种简单的颜色,里面摆放着的也是我喜欢的衣物。虽然衣柜摆放的位置是在夹道处,但夹道尽头开着一扇小矮窗,明亮的光透过磨砂玻璃窗,散在雪白光滑的木质地板和衣柜板上,便觉得十分舒适温暖。我光着脚走在地板上,就觉得很惬意,换掉被酒水弄脏的裙子也变得不那么让人心烦了。
奇怪的是,今天的地板踩着有些许松动,也许是时间长了,改天修一修吧。也没有多想,我就拉开了衣柜滑板,一只浑身发黑,面部凹凸不平的僵尸就直挺挺地立在我面前!我的到来似乎惊动了它,它突然睁开眼,猩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让我动弹不得!
我的心跳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吓得停止了,大气不敢喘一口。
突然,它扑了过来,锋利的手指就这样穿透了我的胸膛,然后又缩了回去。我忘记了反抗,低头看自己的伤口,还可以看到自己被破开的胸膛下,肠在蠕动。
感觉不到痛,意识在溃散,但又在一瞬间回神,把那只僵尸推回衣柜,拉上滑板,把他禁锢在衣柜之中。我转身晃悠悠地走下楼梯,和人打招呼。她们看不见我的异样,我中空的胸膛。我便与她们说说笑笑,站在门口迎接到来的宾客。
只是,微风穿过我的胸膛,有点凉,就像我摆放衣柜的夹道,打开了矮窗,清风吹进来时一样舒爽……
END……
(有这样噩梦连连的一个晚上,能不被吓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