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和窗边的鸟儿

        女孩生活在某处偏远的小村庄里,那里每到春天周边都会长满青青翠翠的草儿,小路两旁的花儿也开得格外娇艳可爱。溪里的水清澈见底,本以为可以看看溪里的生物打闹一番的景象,遗憾的是却未能见到有蝌蚪和鱼儿在水里嬉戏打闹。如此美丽的景色,听不见鸟儿欢蹦的歌唱声,总会觉得黯然失色,孤寂落寞。

    夜深人静的时候,女孩喜欢靠在窗边的墙角里蜷缩,释放她的情感。豆大点的身躯被缩成了一团毛绒绒的雪球,全身都冰冷得瑟瑟发抖。是的,她很冷,被子给不了她温度,火把也无法燃烧她的心。她就这么蜷缩着,蜷缩着,一动也不动,泪水不停地划过她的脸庞,渗透了她单薄的衣服,她哽咽着,抽泣着,已经麻木了这样无休止的哭泣,可是她又控制不了她的情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窗台上的鸟儿,时而静静地望着她,时而又慌张地眺望着窗外,它期待着能发生点什么,可总是不能如它意。夜依旧很静,静得能听到的除了女孩的抽泣声还是女孩的抽泣声。鸟儿想要飞出去,可是窗边的栏杆间隙太小,它怎么挤也是挤不出去。无奈之下,它也只能跟着女孩同声同泣,细小的眼缝里参杂着几滴泪水,那是它为女孩伤心的见证。

        鸟儿应该是在女孩姐姐离开后才出现的。也许它路过女孩窗台的时候,正好迷路了,也许它跟着群体的时候掉队了,所以才飞在了女孩家的窗台上。女孩看见它的时候,亲切地望着它,温柔地抚摸着它,像是在关心一位远方归来的亲人。鸟儿也许是因为这样,才留在了窗台,不愿离开。它没有想过飞出去,也没有想过要去找它掉丢的群体。都说大自然的生物都是最有情怀的东西,这应该是事实。

      鸟儿没有来之前,女孩是和姐姐相依为命的。每到黄昏时分总可以看到她们屋顶上炊烟袅袅,也总能闻到农家劳作的气息。这一缕缕青烟掠过原野,小溪,消失在天空中。那时候,树上的鸟儿总能欢歌雀跃,青翠的小草也可以喜开了颜,清澈见底的小溪里,鱼儿,蝌蚪也总是可以打闹成一片。她们姐妹俩挑着竹篮,哼着曲调,在这村子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格外温馨祥和。

      后来,姐姐长大了,姐姐对妹妹说:“妹妹,我想到外边的世界看看,然后赚好多钱医治你受伤的手。”妹妹很舍不得姐姐,可是她知道她拗不过姐姐,于是便答应了姐姐,让姐姐离开。那天,妹妹生怕姐姐到外面饿着,冷着,她偷偷地把她所有的积蓄藏在了衣服的夹缝处,还帮姐姐整理好些套可以保暖的衣服,以便她冬天取暖时穿。明媚的天空上挂着苍凉的太阳,她没敢踏出路口一步,只是在屋子旁边静静地看着,看着姐姐的背影一点点地消失在这小村子里,也消失在苍凉的天空中。

      后些日子里,妹妹还能够收到姐姐的来信。信中提到她一切安好,请勿挂念。得知姐姐安然无恙,她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可是她又无法真正开心起来。也许这座村里只剩下她一人的缘故吧。她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挑着竹篮去捯饬捯饬原野的杂草,夜晚便自己一人惆怅。

        姐姐说过,过年会回来,可是她都已经不记得姐姐到底有多久没有回来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她不知道,也压根不想知道。姐姐没有回来,留下了她自己在这座村庄里带着对她的念想活着。女孩很伤心,每天孤独地劳作,晚上痛心地哭泣。

        后来,鸟儿出现了,白天鸟儿就跟着她一起到原野里劳作,鸟儿唱着歌,讲述着它迷路的故事。它说:“它跟群体们飞过高山,大海,森林,还有大城市里的高楼大厦。飞着飞着,就飞到了你身边。”女孩笑了,她也跟鸟儿讲着她的故事。她说:“以前我都是跟姐姐一起来劳作的,我手不便,姐姐就会强着帮我干,我们一边挑着竹篮,一边哼着曲调,蝴蝶为我们起舞。可是后来,姐姐离开了,我也见不到蝴蝶了……我不知道姐姐过得怎样,可是她明明答应了我,要回来的。”鸟儿继续唱着,女孩也继续讲着,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女孩长大了,鸟儿也老了。

        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女孩就蜷缩着,神情恍惚。鸟儿望着她,再望着窗外,喃喃自语:我知道,女孩在牵挂她远方的亲人,那个说好了要回家却始终不见踪影的亲人!

        这座村庄里留下了女孩还有窗边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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