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没有你的消息,也不会时时惦记。只是多年之后某夜的梦里有你,于是想起了过去,在不懂事的年纪里,我曾把你偷偷放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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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尤其喜欢深夜二十二点到午夜十二点之间的时段,听几首不疾不徐的歌,看几段不温不火的文字,鲜有人打扰,安静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然后趁别人酣梦之际,从心底提出来一串少年往事,擦了尘,拂了灰,戴上耳机,一个人慢慢听,细细品。
就像现在,我再没有他的消息,也不会时时惦记。只是多年之后某夜的梦里有熟悉的身影,于是想起了过去,在不懂事的年纪里,我曾把某个少年郎偷偷放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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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二年级,我和小樊之间,是翻山越岭的五里地。为此我花了三周的积蓄,翻山越岭地奔赴你——考试。我坐在教室里看窗外,窗外的人在看对面飞过来的沙包。那时候二愣子五毛钱一根,又冰又甜份量足,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雪糕,没有之一。只是一见小樊惊为天人,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也没有之一。这两者遇到一起,小樊融进我眼里,流进心里,二愣子融在我手上,滴在桌上。与小樊的旧时光如此便开了场,后来有一段故事叫三年同窗。
再回首恍然如梦,当年同学之间的称呼,大多直呼其名,连叫声同桌都是不同寻常的暧昧。如今,多少人已承得起父亲母亲。很想问问他:老同桌,你娶妻了吗?她漂亮吗?有宝宝了吗?还有,你想我吗?
问得多了怕周围不相干的人会错意,问得少了又怕彼此之间无话可说,空气突然安静。于是自己默默演习,存下许多备用问题。假设某一天我们的人生轨迹有一个交点,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都齐备,我会首先微笑着说:樊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然后摆好姿势,打开装着记忆的铁盒子,问许多封藏在心尖上的问题。
你看,岁月不饶人,当年被同学开个玩笑都会脸红好久的小少年,如今已担得起先生两字。只是于我而言不属于特称,带着不失分寸的礼貌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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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在小樊心里,我算不算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只知道后来多次跟别人提起我不怕蛇,都会想起那桩往事,想起小樊惊讶中又带一点赞许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