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敷端详这镜子里的自己,她其实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病态,她也学着克制自己的思念,不想还没见到郎君,自己先病倒了。她像是还想在发现点自己的变化,可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眼神黯然。
她日日伴着隔壁的机杼声唱歌,这样她便觉得不在孤独,以为她感觉机杼声是对她的回应。尤其后来机杼声比自己早了之后,她认为隔壁的女子也是不幸的,就像她有她的不幸一样,虽有不同,但真实存在,不然何以变的鸡鸣而织呢?
或许正是因为这不幸的真实存在,使机杼声与歌声交相辉映而谱奏的进行曲。机杼声总是那么安稳,像是在诉说这什么,那一声一声的流入心田,像是刻录时间的仪器,渐渐会会被时间打败,悲从心来。秦罗敷也习惯了这机杼声伴歌声,只是不知是她的悲伤使歌声听来有悲意,还是这机杼的悲在加剧她心中的悲伤。
可奇怪的是,今日里这机杼声停了。是的,不似往常的时间停止了,领的她的歌声也有点无措起来,但是她还是就这么咏唱着。渐渐的,她似察觉到了什么,回头想望望窗外,却发现书童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也是在不合往日时间的时候,端着碗粥站在门口,就见那影子映在门窗上。她便走到了门口,开门接过了书童送来的粥,又吩咐书童下去了。
书童罗春在拾阶而下时,不经意的回望了秦罗敷一眼,而后低头疾步离开了,或许他也发现了秦氏的变化,少了机杼声的歌声,其实已不太有当初的深深的悲伤。
秦罗敷放粥到梳妆台上,复又起身到窗前,发现隔壁那织房的窗户上映着两个身影,紧紧的环抱在一起。这一刻,她的孤独感又油然而升,却夹杂着些许莫名的情绪。
也许是有什么变化在发生,那到底会发生什么呢?想到日日重复的事情,也难以避免变故的发生,而未知总是难以捉摸又另人恐慌。可是你活着,就得面对,或许这就是活着的最大吸引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