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媒体上各种缅怀的推送,我想到了你们,我的爷爷、奶奶和大舅、二舅。
爷爷奶奶
在我的记忆里,爷爷奶奶就像一本厚重的书,至今我仍未读完。
爷爷是一个手艺人,他因擅长修复锅碗瓢盆,被乡亲们亲切地称之为“铜匠”。他有一套精致的工具,手动的钻子、小巧精致的锤子,以及各种各样的铜丝、铝丝、铁丝,这些在市场上已基本上见不到了。
小时候,我常观看爷爷帮乡亲们修瓷碗、铁锅、水缸、铝制锅盖等器具。只见他把工具一字排开,穿上奶奶帮他缝制的围裙,然后在那里钻孔、敲打,不一会儿就把乡亲们送来的破损的器具给修好了。
爷爷一生,经历过许多事情,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讲述过一些。
他说,我们的祖辈是逃荒来到这里的,在一个叫草房沟的大山里安顿下来,才有了我们现在这一大家子。
爷爷说,他年轻时曾被国民党抓去当“壮丁”,他们一行人被强迫上“前线”,后来他趁一个黑夜逃跑了,然后一路要饭才回到家。
解放后,分了房子,他和奶奶分到了一个叫“羊场”的一套房子。我小的时候,那个房子还在,那里真的成了爷爷奶奶养羊的地方。
奶奶给我的印象要严厉一些。小时候,我甚至不敢亲近她。有时候,我顽皮被她发现,她就拿着棍子追着打我。当然,她也没有真的打到过我,每次都是追着追着就自己乐了,然后就自个儿回家了。
奶奶是个风风火火的人,说话快人快语,做事雷厉风行。她总是嫌爷爷慢慢吞吞,天天“啰嗦”爷爷,以至于分家后,爷爷宁愿一个人住,也不和奶奶住一起。但他们的感情是深厚的,有好吃的总是相互送上一份,或叫到对方家里吃。每次在我们家吃饭,爷爷总是拉着奶奶的手,坐在一起。
大舅二舅
我的外公外婆去世得早,大舅二舅就像我妈妈的父亲一样,处处呵护着她。
记得小时候,我们家盖新房子,大舅是瓦匠,他和二舅就在我们家里连续忙了一二十天,帮忙把盖房子需要的瓦全部制完。砌墙的时候,他们也总是来得最早,走得最晚。
还有每年农忙的时候,因为我们家的田地朝阳早熟,他们就先到我们家来帮忙,把我们这边的小麦水稻收割完才回去收自家的。没有谁能像他们这样,无私地爱着我们一家。
大舅二舅特别好客。他们的家在我上初中的路上,每周放学回家时,他们都守在路边,看到我就拉着我去他们家吃饭。后来,我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每次都绕道,躲着他们。
我到外地工作后,每年回去我都去他们家看一看,轮流到大舅二舅家里吃饭。尽管日子过好了,但他们仍按照自己的习惯准备。每次都是满满一桌子的菜,又是杀鸡,又是包饺子,像过年一样接待我这个外甥。
很遗憾,爷爷奶奶和大舅二舅走的时候,我都没能送上一程。
清明时节,万千思念如缕,用几段文字寄托对你们的哀思与缅怀。
愿思念永驻心间,我们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