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之年

40岁的d重新回到这个小镇上,心中的感受让他难以明说。他所在的地方还不是镇中心,只是周围的小村落其中的一个,小村庄可以说是变化很大了,他变得整洁,庄重,严肃...还有冷清。没有了小时候的热闹和熙熙攘攘的人群。d开着车在街道上,却不知道停在哪里,这里的街道不宽,只有两辆半车的宽度,所以d一直在看哪里有停车位,街上迎面走来一个佝偻的老汉,扛着沾满泥土的橛子(地方话,上地时锄地的一种工具),肤色晒成一种比黄色深一点的色号。“老伯,我问一下,这里有停车位吗?”

“啥?停车位,那我可是不知道啊,在个也没有多少人,也没有多少车,随便一停就占。”

d楞了一些连忙道谢“噢,那谢谢老伯。”多久没有说起家乡话了,只要在结尾都会把话拐一个弯,显得是那么的搞笑,自从离开了这个地方d就没有再说过家乡话,一直说普通话,都变得不会说了。

“唉,你看那个人是哪的呀,都不会说普通话,笑死人啦!”“是呀,是呀,你听我学得像不像”在个好了呀 还故意把尾音拖长,这一幕在d的眼里看起来是那么羞耻。哈哈哈的笑声听起来是那么刺耳。其实同学也是无心之举,却在那个年少单纯的的少年心中留下来一道自己划过的疤痕。

哎呀怎么想起以前的事啦,是不是真的老了,都说老了就会多想起以前的事,哎看来就是不行啦,d自嘲地说道,让看在眼里的老伯还以为是一个神经病,明明看上去是那么正常,没想到哎哎。

d也没有将老伯的神情看在眼里,停了车,就径直的走向那条破落的石子坡,坡上都是细细碎碎的小石头,左手边是一大块绿油油的菜地,褐色的道路把大块菜地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绿宝石,其间还有艳丽月季,红彤彤扎根在那道路两旁的土地上像是点缀在绿宝石上的配饰。

看着这些石子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仿佛那个莽撞的懵懂的少年就在眼前,明明是八九岁的年记身高还没有自行车大就偷偷的跑出去骑大人的自行车。大中午太阳好辣辣的烤着地面,一个小男孩偷偷地把车子推到坡上的最顶端,然后爬着上自行车放开手脚猛的,开心的尖叫声变成的害怕的尖叫声,不受控的自行车,把它的小主人甩了出去,而它也跌落在地。那个小男孩被石子扎破了手掌,划破了膝盖,但是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跑去看那辆自行车,看它都没有事,在那个无知的年代里,小男孩的思想总是那样固执的认为东西总比人重要。竖起自行车细细的检查它的框架,和把手和支干,然后拿衣服把自行车的土一遍一遍的擦掉,才小心翼翼的推着回家,回到家里洗过伤口就在那里装睡,可是事情还是撞破了,自行车的带子破了,妈妈厉声的叫出d来,“是不是你又出去害来,大中午的不睡觉,就知道玩还把车子玩坏了,看我不打你”,说着就上手了,打了一会,看着d那有流出血的伤口,说到“哼,手都破了,谁让你出去玩来,该!”d没想到它还以为这些伤口会是安慰自己的通行证,却是抓住自己的罪证和惩罚。眼中浮现那个泣不成声的小男孩,却不再那样的软弱,d一直都不想回忆起自己的以前,因为他总觉得那是他的耻辱,或是无知,如果说时间是什么的话,那对于d来说时间就是一把刀,一把锋利的血刀,如果现在的自己可以拿起把刀那么一定会狠狠的劈向那个软弱的自己。

整理完思绪之后的自己,把眼中仅剩下的一点落寞彻底抹尽,还是那个意气奋发的,不可一世的,气场两米开外的霸道的男子,那个小坡的尽头矗立着一栋二层的小房子,它不像南方的建筑地基想读与南方建筑来说很矮,那栋小楼的外表灰蒙蒙的,红色的屋顶上面已近锈迹斑斑的。

“哎,你是房主啊!我是你边上那座小破房的。我一直看着这座房子空了这么久,这么漂亮的房子为什么没人住啊!一看您也是有钱人不然也不会空着房子的。”

“嗯,我是,既然是邻居以后就多多关照啦!”d说到看着这个脸上有许多痘印,头发稀疏的男子,皮肤倒是挺白的,脸上的嘴角就没有停止上扬的趋势。

“嗯对啦我叫张青烟。我爸爸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因为说祖坟上冒青烟,但是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也挺文雅的。”

“噢!我叫...你以后叫我小d就可以”“啥?小弟这可使不得,我看起来就比你小怎么能叫你弟呢”“先不说啦,我还有点事我收拾完家就不早啦”

“噢那拜拜 ”说完青烟就扭头走啦。“真是个单纯的‘老男孩’”d感叹完就走到了自己的那个二层小屋推开门进去,并没有想象中的灰尘铺满地,蛛网爬满房檐。很干净,就是没有一点烟火气。看着客厅边上的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可以望向窗外的景色,可以看见那条石子坡,可以看见远处的一条废弃铁轨可以倒映出自己的面容,高高挺挺的身材,坚毅的面容不论任何人看见都会觉得很舒服的气场,可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却不喜欢,忽然眼中浮现刚才那个傻傻的,有点丑丑的青烟,希望以后不会成为朋友吧。d低沉的说到。

夜,总是来得悄无声息,不留一点痕迹的来到你的身边,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你的皮肤,感官,带给人遐想与恐惧。d很害怕黑夜的到来,这总会使他想起一些往事,关于那个女孩,或是关于那个男孩,还或许是那一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各色各样的人。

今天的夜格外的长,长到人忘记了自己的长到人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只停留在那段的片刻。

1995年伴随着一声振聋发聩的声音,一道划破天空的闪电,一个婴儿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伴随着的有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中年男人,在产房外焦急的等待着自己的妻子,还有在产房中已精疲力竭的女人,还伴随着得有院外被雷劈化的大树,还有婴儿的一阵阵啼哭像是在昭示着他对这个世界的问候,或是对来到这个世界的无奈....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他那皱巴巴的皮肤很是难看,那对夫妇却没有放在眼里,对这个小生命充满了喜爱,那个笑声是听见是男孩之后才响起,而且一整夜从未停下。

    你就叫....张木吧  ,低沉的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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