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请你一定要活得比我开心

说话直白无脑的“弱势力”姑娘

没看完过一本四大名著,连作者都背不全;看不懂地图方向,买电脑靠颜色作选择;出来工作四年,依然是个拿着5K薪资的小助理;子梅唯一被驯化的是对于黄色笑话的听觉,在男生的欢声笑语中懂得了他们的用词。

子梅对于自己“弱实力”乐观对待,“或许这被子都发不了财吧,我这样的赚钱能力。”她喃喃自语,刚换的工作比上家低了一千块。她说上家的气氛太压抑,压力太大,换个行政的岗位轻松一点,她说目前的公司人家都很Nice,午饭都会分享着吃。

一线城市的魅力吸引着万千青年,大家都追求上进,至少表面上是。

子梅倒有点不一样,没有一颗勇猛前进的心,也没有一个勇猛的胸脯。小个子的她喜欢待在大城市,是因为这座现代城市的友好。她说,像我这样的人,在老家只能待商场收银或干什么的,还是待在大城市好一点,尽管会迷路,但是司机大哥都很善良。再说,家里连个像样化妆品都没有卖,我这么黑,又矮,在老家待只会更看不大到未来吧。

她的坦诚,经常让人家觉得她甚是肤浅。如果你作为子梅初相识的朋友,则会觉得她更肤浅。

曾经在大学期间,不知从哪里爱上了一名兵哥哥。兵哥哥在服役当中,不能随便请假出去,子梅便和同学张萍一起,坐上汽车,五个小时,来到兵哥哥服役的地方。周末兵哥哥骑着摩托车,带着这两女孩一路风驰电掣四十分钟,辗转来到了兵哥哥建在半山腰的家里。实在是太困,两女孩没有洗漱就躺下了。第二天醒来,都忘了他们连被子都没有。是的,这家伙连一床被子都没有给这两女孩。

第二天下午,子梅在厨房外面听到兵哥哥的母亲,正跟他说话。大概意思是人家姑娘正上着大学,自己又在服兵役,不能耽误人家打大好前途。

子梅也没多想,进屋子里就说,不用担心,我前途不大的,额,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不是大问题。

最后兵哥哥坚持送她两回去,于是又开车着突突突的摩托车,走了四十分钟,将两人送到了离别的车站,正式告别。

回大学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张萍每每跟我们讲起这段经历,她总觉得是梦一样,而且总是拿子梅当时的懵样子开玩笑。子梅倒是不介意,她们的感情,从初中就开始了。一直到工作,也在同一个城市。

咋咋呼呼的子梅,最好朋友却是张萍。我们一直觉得这不大可能。可能是一起经历过初高中的少女时代,打下了厚实友谊基础。

两人又上了同一所大学,14年毕业之后,一同到了上海。子梅去了一家贸易公司应聘人力资源助理。开始的时候两人聊得很正常,但是公司的人力资源经理话锋一转,问她有没有意愿单销售。卖汽配零件,从来没有抓过方向盘的子梅傻了眼,怎么销售汽配零件?按斤算吗?还是按车算?

她没有像企业家杂志里所说的那样,把销售一职当做崛起的机遇。她给张萍打了个电话,说要在她那里借住一宿,于是跟HR经理道了歉,就走了。

回去把这事情讲给张萍,张萍的眉毛横竖颠倒,一张嘴各种措辞都飙出来了,像是万马奔腾,蔚为壮观,甚至连面试公司的门卫都骂了一遍。

子梅后来总算如意找了个人力资源总监助理的工作,相比张萍找的新闻记者,稳定不少。张萍专门跑市场新闻,什么哪里有食物中毒,哪里有生产黑幕,哪里被人投诉得很精彩,她就在这些虚虚实实的事情当中跑来跑去。


我们所隐藏的,她都喜欢揭开

张萍可是朋友圈当中的大姐大,做事情有条有理,直来直往,眼里容不得半点装弱装可爱的矫情。唯独对于子梅,纵容得像不可分离的闺蜜一样。

两人走在一起,张萍像个看戏的,总看着子梅出门忘带钥匙,结账算错钱,打车跟司机报错地名,最后在她不得不在屁股后面收拾摊子。

“你傻不傻,你傻不傻?”张萍嘴里损人的骂句,子梅是司空见惯了。但是骂自己的时候,子梅不觉得那是骂人,只有骂的对象是别人时,才会觉得特别刺耳。

毕业两年的时候,张萍号召在上海的的老乡们元旦聚餐。六七条好汉都到齐了,没有回家的一群游子,找一家餐馆集体吃喝来取暖。

毕业两年,有的发型改变了,有的穿着大为不同,有的谈吐当中带着职业味道,每个人都感觉出了点疏远,但是谁又没办法在当下改变自己。大屏幕上播放着全球人民准备怎么迎接新年的到来,众人在大商场里逛了又逛,玩十几遍最流行的“夹公仔”游戏之后,终于找到一家菜馆吗,享受开心晚餐。

六哲(原名刘哲,为了好玩,大家都叫六哲)姗姗来迟,大家已经开始点菜。在销售行业浸淫了两年之后,当年的平头一闪变成了今天的向后面梳的“赌圣头”,酷像电影里面演的一样,对着迟到的人叫嚷着不好意思,却把自己当做是众人中心,跟每一个人都哈啦几句,才肯坐下来。

子梅一见面就给他来了个猝不及防的问候:“哟,变滑头了,萍,快看,六哲那个样子,像个花花公子。”

“不是不是,真不是。这是这样凉快点,头发长了。”六哲仿佛被说戳中了一般。这两年,他确实比大学时候开放一些了,按照他的讲法,那股老实的劲只能保留在校园里,才配叫“憨厚”。

张萍用标准式的冷笑回应:“哼哼,年轻小伙子受不得诱惑。”

“哪里是啦,不是不是……”六哲连忙辩解,他当年可是私下追过张萍的。不过两人站着的时候,张萍一转头就能直视六哲的双眼,把想要约张萍吃饭的话挫回去了。在大学时候六哲实在没胆下手,现在一见面,依旧带点当年瘆的味道。 

吃喝完到了买单的时候,六哲豪气地站起来,哎,这顿我来,另外一老乡也半坐半站,说着话要服务员递账单给他。服务员估计是看着六哲手舞足蹈的样子,便走近他,“先生,您好,一共960元。”

我们心底都一怔,没想到吃这么多。这终究是个艰难的选择,我们预期是AA制,但是六哲这样抢单,又不能硬说AA,让他没面子;但是这也不便宜,刚出来不久,挣几个钱也不容易。

“哈,这么多,大家目前都有点穷,我们还是AA吧。”子梅说完开始翻钱包,六哲的手触电般挥的飞快,嘴里夹杂着语气词和不用不用之类的。子梅继续低头找钱,也不看他一眼。子梅两旁的人见状也开始翻钱包。

那老乡看了好几秒,没有人搭理他,慢慢坐了下来,手抓着椅子把手,而六哲脸上前一秒的豪气慢慢变僵,心甘情愿接受了大家的同心协力。反正我是心存感谢子梅,将这话说出来了,每个人的表情都露出漫不经心,故意要将刚才听到的话忘掉。

晚餐结束,最后分别的时候,子梅还是将以前小姑娘般的礼貌维持的很好。跟朋友到别的时候都会行半个鞠躬。不同的是,随着越是年纪大,鞠躬越是深。


子梅她总是毫无保留地讲述内心一切,而我们有时候考虑面子,或者怕被别人看不起,保留着自己的秘密。

关于生活的拮据,关于爱情的坎坷和笨拙,关于工作的无意义,在于子梅看来都是无可避免的生活以及值得讲述的短小故事。

“嗯……真的好穷,上个月只拿到4000千块,公司真是不景气,提加薪都不好意思。”

“我弟弟又在广州被人骗了,本来是给老家修房子的钱,他就傻傻地被别人骗了。本来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真的就是没办法。哎……”子梅像个跟社会认错道歉的孩子,在我们面前倾诉着这些。

张萍却相反,总是一副逆风行走的模样,即使遭遇众叛亲离的窘况,她也会轻描淡写地用三个字概括,“就那样”。

本以为她俩成为朋友,是形式上的互补,在其他方面两人只有分享而不会有争执。


当道歉来临时

当一个人感觉孤单,即使你和他不联系,也能感觉出来。

六哲在社交软件上看起来左右逢源,时不时发送和朋友去看小型演唱会,参与手工作坊之类的照片,而且像个海绵似的吸收打听着别人的秘密,子梅对他是既不能回绝又不能欢迎。

总是在对话当中,探寻张萍的消息,是否单身啦,最近有没有空啦之类。这是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面对钟意之人,绕地三圈,始终不敢靠近。

子梅相当个小卧底,偷偷将张萍的一些事情告诉六哲。万一让张萍知道,就会招引来一场旷日持久的吐槽,这让她非常担惊受怕。

“我快有对象了,子梅君。”

子梅看了看信息,发送人是张萍。

子梅分不清这是喜剧还是悲剧,但是第一时间她想应该让六哲逐渐死心,毕竟他没有实际行动。这次搞不好还是张萍大人亲自追的别人,那样一来,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这么惊喜,这么意外!”子梅打字都在偷笑。

“别大惊小怪,由于我只是将要谈个恋爱,未来会浮现小女人的语气行为,所以提前通知你。”

“哎哎,谁要将你带走?却没有经过我的法眼。”

“还没成事。就这样,再聊。”

子梅真是拿张萍没有办法。用滴水不漏不能形容她的心理,应该是想漏几滴,就漏几滴。


次年的三月,子梅一直期待的好戏迟迟没有上演。张萍还是一阵风自由来去,风风火火地赶着新闻,见不到她有处理感情的迹象。

三月底的周末,张萍约子梅到她的出租屋,两人煮了一桌小菜,吃到一半,子梅期待的事情发生了。

张萍的手机亮起屏幕,解锁,将手机递了过来,喏,这就是那家伙。

子梅跟没事一样,接过手机,内心早已将跟大家八卦的画面绘了三十遍。

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板寸头,身高大概是一米八,瘦瘦的躯干,愣站在一堵墙前面。子梅想到了六哲,如果他高一点,说不定大学时候就是这附模样。

果然还是张萍姐冒出了点征服欲望呀,要不然这般慈眉善目的怎么拿得下她。不过终于露面了,这八字应该有那一撇了吧。

“你~和这位欧巴,进行的怎么样了~嘻嘻”

“还好,通过同学认识的,也是咱们老乡。”

“我是问,你们发展到哪个阶段了~”

“还能到哪个阶段,我对他有好感的阶段。待继续观察。”

子梅快要晕厥过去,故事酝酿这么久,情节就这么一点。不过子梅心理明白,两人的关系应该不止这样,能萍姐亲口说出“有好感”三个字,大概已经是认定的程度了。如无意外,下次聚餐,就能看到两人同行的身影。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曾经和爱情……”张萍手机的铃声响起,转身听着电话。

子梅没想到铃声居然都换成如此少女系的了,肯定那头的男子来电话了,子梅乐呵呵地接着铃声唱:“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那陪我淋的雨,一幕幕都是你……”随后就是自己狂妄的哈哈笑声。

张萍聊了两分钟,挂了电话。

“他问我身边的是谁那么吵,我说一个疯女子。”

哈哈哈,子梅笑意收不住,谁是疯子?你才是疯子?脑里歌库又顺出来一首歌,张嘴便唱:“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好啦,不要唱了。张萍也忍不住笑起来。


子梅将这件事告诉了六哲,还将他的外形跟他作了个对比。六哲在电话那头用声音表演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子梅觉得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电话的最后,六哲发誓要抢在张萍之前,在朋友圈发情侣照,作为对这个残酷世情感界的回应。

四个多月后,在他们三人之中,最先发情侣照的是子梅。男主角,就是那天她在张萍手机里看到的高个子。

“我对不起张萍,但是,我也没想到是这样。”

跟子梅在微信上聊天,听到这一句话,我说不出什么来回应。她说,在张萍家一起吃饭的那一通电话,对方后来问了句,你旁边的女孩是谁?


“请你一定要比我活的开心”

张萍挂了电话,很开心。这一刻有她的好闺蜜与她分享。

工作快三年,张萍感觉整个世界都很孤单,特别是部门人员少,又在跑市场新闻,受了多大的委屈,蒙上多少的欺骗,都是算不清。

一次在北京出差,偶尔认识了朋友介绍的老乡,两人聊得很愉快。

对方是很老实的样子,问什么基本都会老实回答,张萍觉得很省力,这正是她要的对象性格。自己猜不透的,不想靠近。

看着他的板寸头,和偶尔羞涩的样子,张萍想起了六哲,大学时候也是这般模样,但是唯一讨厌的是,每次问他话都是支支吾吾,最后憋出几句含糊其辞的话,一点也不直接。要说那时候一点好感也没有,却不至于,半点吧。

吃了一顿饭,两人互留联系方式,四天后张萍回了上海。

从此不温不火地偶尔联系一下,她享受这种细水长流的感觉,好像美好的事情就在前方将要发生,但是现在必须慢慢享受。


如果只是问一下,张萍不会恼火,关键是几天后男孩晚上聊微信的时候,又问那女孩是谁,张萍就把微信名片发了过去,呐!我朋友,想联系她吗?

这明显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检测。

可是张萍这么做是错误的。爱情不能检测,固执的自我,往往败给多变的人和事。

要说子梅是横刀夺爱,这也不能算,男子和张萍之间还没进入暧昧期,只是在暧昧期的前段入口,正好是多话聊的朋友那种。

男子没有告诉张萍,有没有加子梅好友,但是两个月后张萍就感觉不对劲了。男子的话越来越客套, 话题不经意就转到子梅身上。

刚好要再次出差北京,但是这一次,张萍让同事代替自己去。并约六哲吃了一顿饭,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约这一顿饭,甚是奇怪。可能对于板寸头男子的好感,都消失殆尽了。张萍要从一个投射影子中,讲一些隔空对话。

而子梅从那顿饭回来的第五天,加了一名男子,张萍的好朋友。子梅毫无保留地跟他讲张萍,也乐意分享自己跟张萍的故事。但是子梅没有意识到,对一个异性完全敞开心扉,是有危险的。一种让自己,依赖上对方的危险。


第三个月,张萍没有去北京的那段时间,子梅去了。

第四个月,我们几个人本来聚餐找她,但是她说去了北京玩。回来的时候,在朋友圈上发了那张两人的合照,靠在798艺术区的一堵墙上,简单而甜蜜的笑容。

我们都在朋友之间传开了,纷纷叫其他人赶紧去看看那条朋友圈。一天之内,子梅来回删了两次,又重新发了两次。

第三天,我们重新看的时候,应该是不删了。那时候谁也不知道实情,纷纷点赞留言,我也顺便点了个赞。直到子梅后来说起这件事,忽然惊起,又不好回去取消那个赞。


十月份的时候,我和六哲约子梅出来吃饭,问她最近的恋爱情况。原本不知情的我们,当听到她说起事情的缘由,都向椅子后靠,深吸了一口气。

“当时就是加一个微信,我也没有多想,他问起一些萍姐事情,我就讲了。”

“我以为萍姐手里的人,他是逃不掉的。好笑的不好笑的,无聊的有意思的,我都跟他讲了。”

“越是后面,我越觉得,我开始有私心了。是我不成熟吗?我也不知道,可是私心长起来,我不知道如何去消灭它。”

“毕竟萍姐和他又还没有成事,作为一个朋友来聊天也是可以的吧。”

“我对不起萍姐,发照片的那天,其实我删了好几回,我还不断打萍姐的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回到上海,我直接去萍姐住的地方,萍姐出来开门了,没有让我进去,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就关门了。”

“我走到马路边,想想我也有点生气了,我就是喜欢上他了。萍姐也不能全怪我。”

“于是,我又把照片发上朋友圈了。”

六哲忽然想起萍姐找他吃过饭,忽然冒出话来:“说不定,萍姐重新发现,她其实喜欢的是我,我才是她身边的人的呀。”我和子梅都点头同意,鼓励他去试试,关怀萍姐,呵护萍姐。

“最后,我在她楼下,深深抱歉地说了声再见。”

我能想象,她说再见的时候,习惯礼貌地鞠躬,这次应该是超过九十度了吧,怀里揣着她的小手包,深深地一鞠躬,门口的保安应该看不懂她在做什么。


听说六哲后来好几次登门拜访,萍姐在房间里呆着,把他晾在客厅,什么话也不说。带了很多种小礼物过去,结果都是一样,后来六哲觉得太无聊,只能看电视,就不去了。 

而子梅对这件事情毕竟还是有点愧疚,翻了好多书本,不管是励志的还是情感,都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发给张萍,作为一个争吵的结束语。

电影电视里面都是这样,当一件事情快要结束,总要有一句台词作为终点。

子梅想不到什么精彩的,绝妙的,于是发了一句自己的话“这辈子,请你一定要活得比我开心”。

她说,幸福的含义我说不出来,“开心”比较清楚,所以,应该祝福萍姐开心。


总是这样,人来人往

开胃菜点了一道“冰镇秋葵”,味道很适合冬天,也很适合送别,带点汁液却没有粘稠感,冰镇起来,在口中“当断则断”。

在张萍的这场送别会,大家又回到了原来的气氛,事情过去半年,想起来,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

萍姐说,当初对那男子也没有很喜欢,只不过是很生气,像好朋友夺走了心头之物,对方也是个草包,不敢承认不喜欢自己,却偷偷和子梅联系。

当“夺走”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大家都笑了,子梅站起来,第一次像个豪爽的汉子:“我‘夺走’了你的男人,真是对不起,萍姐。”

“没关系,是我太在意,我们还是好闺蜜对不对。”

两人对话起来,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服务员也看得很开心,一个现场的解仇节目,让人哭笑不得。

六哲真不怕给现场添乱,竟然开始趁乱告白:“张萍,我喜欢你,大家都知道,不过你为什么对我爱理不理的?”

“不是爱理不理,是根本不想理。”

众人又笑,旁边桌的叔叔阿姨都被我们打扰。对于这些年轻人的小戏剧,他们看的太多了吧,只是,六哲讲话的时候脑袋晃动得太厉害,他的赌圣“油头”一下子刘海跑前面来了,叔叔阿姨看了都忍不住笑话。


张萍申请调到北京,也刚好适合了她的事业心吧;

那男子换工作来了上海,也验证了子梅的这段爱情是可靠的。


对生活的理解太浅了,说不准幸福是什么,只好祝福他们,都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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