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望,爸妈一天天老去

“时间没有过去与未来,只有现在、已逝的现在与尚未来到的现在。”——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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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开始留意到爸妈在一天天老去?『当我有了时间易逝的意识后。』

什么情形下,开始发现爸妈在一天天老去?『当我转身将目光注视在爸妈身上时。』

其实想想,人活的真的很奇怪,不到一定年龄,有的道理真的领悟不到,无论听过多少遍,也只是入耳不入心。

时间易逝,谁不知道,从小就背过“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可事实上,“知道”和“意识到”之间,隔着整整一个青春时代,隔着大大小小的刺激事件,没有足够的阅历和积淀,很难明白时间真的不等人。

转眼间,大学毕业都10年了。曾经认为遥不可及的30岁大关,不经意间,都已经超过几年了。再一回首,爸妈也60多岁了,真正步入老年阶段,再不是他们曾自称的中年人。

10年、30年、60年,一个比一个跨度大,一个比一个令人心头一惊,逼着我从心底“意识到”时间易逝,逼着我去看、去想、去面对“爸妈在一天天老去”这一残酷现实。

比起青春年少、无忧无虑的读书时光,结婚成家后,有了自己的小孩儿,有了更多牵挂的我,终于静下心来,把投向外面世界的探索目光收回了一部分,转身望向了日益年迈的爸妈。

没想到,比起容貌上的变化,我先觉察到的是爸妈行为的改变。不经意间,他们都戴上了老花镜,看手机上的小字显得费神又费力。

一向都很紧跟潮流的爸爸,早就学会了上网,不时发个QQ说说,或者是发个微信朋友圈,分享他的养花心得,还有书法练习新进展,有着自己的网络娱乐空间。可当爸爸想开通网银,申请支付宝,准备淘宝网购时,面对一系列繁琐的电子申请手续感到发怵,向我提出了代办的要求。

看着一直以来很多事情都能自己轻松搞定的爸爸,站在一旁不好意思地腼腆笑着,等待着我操作一道道申请指令,真的是心生很多感慨。岁月像是一个大轮回,爸妈一路引领我们从小长到大,现在该到了我们带路的时候。

近年来,妈妈的腿寒症越发严重,炎热的夏季却仍需要穿厚厚的裤子才能入睡。慢性疾病像甩不掉的鬼魅,每到阴雨天或严寒的天气便准时发作,令人苦不堪言。伤痛里藏着的是,爸妈年轻时过度的体力操劳和辛苦付出。

对于少小离家求学,长大后在外安家的我们而言,继续留在家乡大宅院生活的爸妈,更需要我们实质性的陪伴。平日里的简短问候电话,十几天不到的法定假日探望时间,都显得太过匆忙,关心远远不够。

从没有什么过去和将来,我们拥有的永远只有稍纵即逝的现在。我们能做的只能是陪在爸妈身边时,和他们真正的“在一起”,真真切切地“看到”他们的需要,为他们做一件件不起眼却暖心的小事。陪爸爸聊聊院中花草的长势,陪妈妈唠唠家常,打扫院落,带爸妈一起出门游玩。

想来,我们做为子女,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了爸妈年岁增长的最佳标尺。我们的长大成熟,就意味着爸妈的年迈衰老。在这样的理所当然中,包含着爸妈太多的真心疼爱、太多的含辛茹苦,我们所能回馈的仅是,转身回望,牵起爸妈的手,陪他们走一段年老的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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