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发现压在抽屉最底层一叠信。
牛皮纸、红印戳。
和昔年我们稚嫩的笔迹。
那时候我是你的狗敏、你还是我的狗帅。
那年高二我还在奋笔疾书,你已经背上行囊去从军了。
你从隔壁班跑来,就那样安静的坐在我身边,看我写着数学题。
“怎么了?有事?”我懵懵的问。
“没事,就是看看你。”
那节课间休息后,你就消失了。无声无息。
我身边的桌子还空着、我还害怕一个人、我依然没按时吃饭、依然独来独往。有一肚子话想说,可惜你不在。
高考前期,我收到你来自新兵连的信。我成了班里唯一收到你信的人。那时的心情,如今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形容。大概就是幸福。
大学里我忙着交新朋友、忙着搞活动、忙着入党、忙着拿好成绩。
你在连队呢,忙着训练、忙着站岗,匍匐过土地、射击也出奇的好,你说每天都很累很苦、走路再也不会驼背了,轻飘的脚步也变得踏实有力,流过的汗流过的血都数不清。
你还是高高瘦瘦的模样、寄来的照片里那身军装很配你。
我做了手工寄给你、你写了贺卡寄给我。那个绿色的邮筒每次都满载欢愉。
就这样,几个月一次的电话和往来的信件成了你我唯一的沟通方式。
尽管如此。
我们始终没有在一起。
那些字里行间的关切之词、让我彷佛再一次看见十八九岁的自己。
是那样一个乐观而善良的女孩。一尘不染。
也是,那样被被疼爱着。
如今信还在,照片还在,音容笑貌好像也还在。
可是你不在了。
我也不在了。
仅此缅怀过去。
以后山高水远,都各自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