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川往事续 第十六章 生命宛如,静静的,相拥的河

沥秋夫妇回到GMF上班,已经一月有余了,生活渐渐步入正轨。一天早上,沥川站在穿衣镜前,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小秋拿来沥川的西服,递给沥川。小秋把沥川的衣角、裤脚抻平,站起来打量着穿衣镜里的沥川。

“太帅了!” 小秋不禁地微笑。沥川低下头,深情款款地把小秋从后面一把抱住,把头放在她的头顶。“宝贝,你今天也好漂亮。” 沥川在小秋耳边耳语。

小秋看看镜中的自己和沥川,仰着头对沥川说:“沥川,我们有必要每天都穿情侣装上班吗?” 镜中的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墨青色毛料西装套装,沥川纯棉白色衬衫,深蓝色领带,长身玉立,仙品一般的男子;小秋则是珍珠白色真丝衬衫配上齐膝的一步裙,一条蓝宝石项链在颈上,薄唇嫣红,成熟妩媚。自从小秋沥川结婚后,沥川便一股脑儿地把小秋整个衣柜的衣服全部换成了和沥川配套的情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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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们配不配?” 沥川指指小秋,又指指自己,不紧不慢地说。

“好啦,配、配、配。上班上学喽!迟到啦!” 说着转过身,向沥川吐了吐舌头。推着他,抱着诺诺冲出了家门。这就是沥秋夫妇的一个典型的温馨、甜蜜的早晨。

公司里,这一段时间,小秋沥川都是在忙苏黎世中国园的改造工程。两个人每天在GMF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同事们纷纷向他们投来羡慕的眼光。不要说在GMF一般的同事了,就是霁川静文,Rene、Jeanette这些couple(夫妻)们也经常抱怨分分钟被他们甜死。

中国园的项目本身对于沥川这个建筑奇才来讲,没有什么挑战性可言,但对于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建筑师,翻修传统中国园林的确还是有些难度的。要做好这个工程,必须对于中国传统建筑文化、中国历史、文化遗产都要融会贯通。沥川负责技术部分,所有人文的工作都落在了小秋的肩头。中国园中大部分建筑结构,得意于平日的养护状况普遍良好,园中最需要维修的部分就是回廊中的彩绘。这些彩绘因为雨水侵蚀,很多都已经斑驳。另外的就是一些缺失的瓦当瓦片。这些彩绘描述的都是中国古典文化、民间故事、历史和传说人物,对于沥川是完全陌生的。比如桃花源记 、齐天大圣斗哪吒、岳飞枪挑小梁王,等等。沥川是个精益求精的人,他想把每一副彩绘都搞懂,所以请小秋把每一个故事找到,再把历史翻译成英文。翻译历史故事可是小秋千锤百炼过的看家本事了。早在九通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方面的专家了,八大山人的画,宋徽宗的鸟都是在小秋这里都不在话下。小秋也找来许多中国古典建筑工程的施工技巧给沥川,帮助沥川可以原汁原味地恢复建筑。

小秋除了协助沥川的工作,另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重新整理和翻译苏黎世中国园的介绍手册。从开园以来,都没有人踏踏实实地做这份工作,中国园的介绍也就只是停留在票根上短短的两段话而已。一般的外国人来到中国园也只能看个热闹,唔呀啊呀惊叹一番,却不能品味理解中国传统庭院和建筑的博大精深之处。小秋做了大量的研究、整理工作,把中国园里面的每一处景点、建筑、花卉都一一地做了详尽的介绍,用中英两种语言展示。

这天晚上,沥川躺在床上翻看他的“催眠不求人”,小秋拿着一叠材料,爬上床递到沥川手中。

“这是什么?” 沥川好奇地眨眨眼睛。

“我翻译的中国园景点介绍。” 小秋自豪地说着。

沥川马上拿过来津津有味地读起来。小秋趴在沥川身边,手指若有似无地在他胸肌之间的凹陷处画圈。

不一会儿,沥川看完了,小秋突然撑起身体,等待着沥川的反应“怎么样?这可是第五稿了。”

沥川一开始面无表情,突然间憋不住地笑起来,竖起大拇指,啧啧赞叹自己老婆的翻译功底深厚。还没忘记吻了小秋的额头一下。

随后的几天,沥川写了很多关于中国园建筑方面的心得体会,把小册子进一步完善。最后,沥川把它翻译成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当他们把这本介绍拿给爷爷看的时候,着实把爷爷惊艳到了。爷爷很激动,对两个人的工作大加赞赏。“沥川小秋,你们真是太棒了!小秋,特别得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沥川一个人是绝没有办法,这么原汁原味地恢复传统文化的。能够完成中国园的维修改建工程,是爷爷一直的梦想。谢谢你们帮爷爷圆梦了。我赠你们四个成语:夫唱妇随  琴瑟和鸣  举案齐眉  鹣鲽情深。”

小秋被爷爷称赞了一番笑得合不拢嘴,这最后的十六个字却把沥川难到了。

小秋张张嘴,想给沥川解释,和爷爷相视一笑。“回家我慢慢教给你好了。” 小秋拍拍沥川的肩。爷爷看这两个人这么恩爱,不禁欣慰地笑起来。

这个月中,沥川小秋还特别拜访了小秋第一次IVF的辛格医生,讨论下再生一个孩子的事情。辛格医生是当时小秋的主治医生,对小秋当时生孩子救沥川的事情也十分清楚。这些年过去了,能看到这两个人健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十分替他们高兴。辛格医生帮小秋检查以后,觉得小秋的身体,IUI(宫内受精)就可以了,不太需要那么伤身体的IVF(试管婴儿)。第二个星期,小秋就做了IUI的手术。沥川一直在侧陪伴,嘘寒问暖。一切都很顺利。

一天快到吃午饭的时候,静文挺着大肚子来找小秋,找她一起吃午饭。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小秋,最后还是在沥川的办公室里把她逮着了。静文敲开门,只见小秋和沥川坐在高高的绘图台前,正在对一张施工图展开讨论。两个人坐在高脚凳上,膝盖靠着膝盖,十分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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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对不起呀,打扰到你们了。” 静文看到这么如胶似漆地两个人,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小秋赶快走到门口,拉着静文的手:“怎么了,老板娘?你咳什么呀?我们两个这么正经的在工作。你是找我还是王建筑师?”

“咳你们俩甜死人不偿命。我找你吃午饭!” 静文用手使劲点了一下小秋的太阳穴。“你这回来以后,都还没和我单独吃过饭呢!过两天我就要去生了,又没机会和你出去哦。”

小秋扭过头,抬眼想看看沥川的意思。沥川把记录的密密麻麻的笔记本阖上,对小秋说“小秋,今天你就去和静文去吃饭吧。机会难得。我正好把这张图赶完。”

“那好吧。那我给你带饭回来。” 小秋去拿了钱包、手机,准备往外走。

“哎呦诶,不带你们这么甜的呀,分分钟要腻死人了!”

“叶静文,快去吃饭啦,堵上你的嘴!” 小秋美滋滋地扶着静文走了出去。沥川看见这两块活宝,微笑着摇摇头。

GMF员工餐厅里,小秋叶静文一起吃着午饭。

“怎么样,回来这一段时间还好吗?还适应吗?”

“很好呀,上班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可以和沥川一起做一个项目,每天腻在一起。有些像在温州的时候,唯一的不同是这一次我不用天天和沥川吵架,想着他为什么要离我而去了。”

“幸福呀,我的谢小姐,终于苦尽甘来了。祝福你们!” 静文甜甜地笑着,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那你和霁川呢?最近还好吗?” 小秋眨眨眼,看着静文。

“还好啦,就是怀孕很辛苦,手脚都肿了,霁川忙得也顾不上我。我以后可再也不生了!” 静文自嘲地笑笑。

“那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和沥川。”

“没关系,我爸爸妈妈很快就要来帮我伺候月子了。不用担心。” 静文拍拍小秋的手。小秋一听,心里十分羡慕,因为自己和沥川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

吃好饭,小秋又为沥川买了他爱吃的吞拿鱼三明治和水果沙拉。

“他还爱吃这个呀?一点没变!”

“沥川生病这么多年,胃口一直不好,而且吃东西要很注意,就这个还比较喜欢吃。”

“可怜了,沥川。好在现在有你在身边照顾着呢!” 说着说着静文突然皱起眉头,捂着肚子。

小秋关切地问“怎么了,静文你不舒服?”

“我……肚子有些不好受,好像有些宫缩,心也跳得厉害!”静文拧着眉头回答。

“要不要紧呀?” 小秋瞪大了眼睛,看着静文,十分紧张。

“没关系,一会儿就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静文突然不说话了,紧紧地咬着嘴唇。“静文,静文,你是不是要生了。” 说着小秋赶快抓起电话,打给霁川。没想到霁川居然没有接。

“你几周了?”

“36周”静文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啊?这还没足月呢。”

小秋又赶快打电话叫了急救车,又打通了沥川的电话,不一会儿沥川找到霁川,赶到小秋静文这边。

静文这里已经疼得满地打滚。霁川陪着静文上了救护车。小秋和沥川也开了车跟去了医院。

到达医院后,没过多一会儿,静文就生了。由于孩子的肺还没有完全发育好,医生把孩子送进了nicu观察。整个王家因为这个孩子过早的到来而大乱。霁川魂不守舍地从产房里出来,沥川小秋赶快上前扶住霁川“静文怎么样?”

“母子平安……孩子太小,去了nicu。”

“平安就好,恭喜你当爸爸了。” 沥川搂住哥哥,拍拍他的肩膀。小秋终于也松了口气。

“我可以进去瞧瞧静文吗?”

“你快去吧!” 霁川看得出依然是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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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走进静文的病房,看到病床上筋疲力竭的静文,心里不禁难过,赶忙过去拉着她的手。静文一见小秋眼泪就掉下来了。

“小秋......” 静文伤心地哭起来。

“静文,没事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孩子观察一下就能出来了,36周已经没什么危险了。”

“我没有保护好孩子。” 一向坚强的静文第一次这么委屈难过,伤心地流泪了。

“沥川,你可能需要替我一段时间,我得在医院里陪静文,孩子也在nicu 里面。” 门外的霁川和沥川交代事情。

“没问题,你先照顾家人。我们这边没问题的。” 沥川给哥哥打了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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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沥川的头衔变成了GMF代理总裁,在霁川休假这段时间,主持GMF一切日常工作,执行一切公司决策权。清闲的日子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中国园修复工程,沥川也无奈地转给了JP来做最后的收尾工程。自己忙碌在无数的会议、讨论、审图的工作中。

静文生产后第二个星期就是小秋和沥川的生日,沥川已经出差德国好几天,每天也捞不到和小秋讲几句话。小秋虽然有些失落难过,也不好发作,因为沥川毕竟是因为霁川和静文才忙成这样。小秋心底最大的不安就是沥川的身体,沥川工作起来就像个疯子,可以不吃不喝不睡。

生日前一天的晚上,小秋给沥川打通了电话。

“喂,沥川?”

“喂,宝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沥川心里有些惭愧,上来就和小秋拼命地道歉。

“干嘛一个劲儿道歉?” 小秋喃喃地说

“最近太忙了,没办法好好陪你。你和孩子都好吗?”

“嗯,诺诺很乖,我们很好,你不要担心。你有没有好好休息、吃饭?” 小秋关切地询问。

“我很好,不用担心。你跟诺诺说:我帮他画了很多他喜欢的卡通人物,回去带给他。”

“那他一点高兴死了,你别太辛苦了,一定要注意休息。我也不能去照顾你,你一定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好吗?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小秋反复地叮嘱着沥川。

”我还有两天吧?这边的项目出了点问题。” 听到沥川这么说,小秋的心突然一抖,以为沥川不能回来和她一起庆祝生日了。

“哦,还有两天呀?明天......” 小秋欲言又止。

“明天怎么了?”

“明天几号?” 小秋给了沥川一点小提示。

“啊?明天九月七号呀!Gosh! 我真是过糊涂了!亲爱的,我明天一定回去和你庆祝生日,好不好?” 听得出,电话里的沥川有些囧。

“真的吗?你不用出差了?” 小秋一下子兴奋起来。

“Forget it! I can’t miss our birthday! (随他去吧,怎么能错过我们的生日呢?)

“那好,明天一起过生日,我们等你回家吃饭。” 小秋抿嘴嗤笑,心情大好。

“好的宝贝,明天见!” 沥川在电话上不停地亲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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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好是周六,小秋买了很多菜,准备晚上给沥川露一手庆祝生日。小秋又拉着诺诺,对他说:“诺诺,今晚爸爸就出差回来了,高不高兴呀?”

诺诺一听就咯咯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要爸爸!”

小秋温柔地看着孩子,摸摸他的头: “诺诺,你知道今天是爸爸、妈妈的生日吗?”

诺诺歪着小脑袋,一下子扑进小秋怀里“Happy birthday! 妈咪! 我要给您买一个生日蛋糕,蜡烛,然后您吹,呼~~” 诺诺幼稚可爱地描述着自己要怎样给妈妈过生日。诺诺从小就是个暖心的乖孩子。

“我们等爸爸回来,给他唱一首生日歌。好不好?” 小秋说到这儿,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年自己抱着吉他跑到沥川家的样子,她本来要给沥川唱生日歌,沥川却因为不愿意让自己看到生病的样子,躲在家里。一直到今天,沥川都没有听过小秋弹吉他唱生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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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听到妈妈的建议,点点头,幸福地拍拍小手。

小秋抱来了吉他,小秋和诺诺彩排了大半天,终于可以和妈妈从头到尾把这一首歌一字不漏地唱出来。小秋兴奋地伸出手和诺诺击掌。

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沥川的电话:“喂,宝贝,我的飞机晚上六点到苏黎世,七点半以前肯定到家了!你们可一定要等我呀!”

“嗯嗯,一路平安!”

“叮咚—-” 门铃响了

“爸爸回来了!” 诺诺咚咚地从楼上跑下来给沥川开门。小秋也赶忙从厨房出来。

门一看,沥川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精神却很好。

“Daddy!” 诺诺乖巧的声音将沥川整颗心都软化了。沥川放下行李,将诺诺抱了起来,疼惜地蹭了蹭他的鼻子,“Hi Buddy! 想爸爸了吗?”

诺诺用力点头,“诺诺每天都好想。”

沥川把手中的玫瑰花递给小秋,温柔地说“生日快乐,宝贝!”上来就给了小秋一个深吻,小秋伸出两截细嫩的手臂,攀住了他宽阔的肩膀,好像很多年没有见面。

捧着沥川的脸,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沥川,一周不见,沥川脸色明显不如出差之前好了,人也清瘦了一些。小秋心疼极了,赶快让沥川放下行李,准备吃饭。

“嗯,好香呀!” 是熟悉的汽锅鸡的味道,沥川心想。

“快来吃饭吧,闻着好香就多吃一些!你看你都瘦了。” 小秋怜惜地看着沥川。

一家三口走到饭桌前,小秋做了一桌沥川爱吃的菜。沥川出来一个礼拜的差,还真是想念小秋的家常菜了。沥川吃得很香,小秋不停地将菜夹到沥川的碗里。酒足饭饱之后,小秋一边弹吉他一边领着诺诺为沥川唱起了生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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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go!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dear Alex/daddy! Happy birthday to you!”

沥川笑逐言开,把诺诺和小秋搂在怀中,重重地亲了小秋的额头。”Happy birthday to you too, honey (也祝你生日快乐!)”

“沥川,你把眼睛闭上,我还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沥川乖乖地闭上眼睛。小秋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在沥川手中。

沥川睁开眼,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居然是一个验孕棒,上面清楚地显示了一个中队长符号。

“不会吧,宝贝,你怀孕了?”沥川欣喜若狂地看着小秋。

小秋害羞地笑笑点点头, 颊边腾起两朵嫣红,眼眸中是无尽的幸福。

“Oh my god, this is  the best birthday gift ever! (天呐,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我不是在做梦吧!I love you! Babe!” 沥川紧紧地抱着小秋,吻了又吻她的唇。

“I love you too!” 小秋倒在沥川的臂弯里,享受着和深爱的人在一起快乐而幸福的时光。

夜晚,孩子睡着了。沥川爬上床,深深看了眼肤若凝脂美丽动人的小秋,眼底心里全是心猿意马和意乱情迷。

也是,她和小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分开过了......

沥川忍不住低头亲吻了一下小秋的唇,看到她黝黑眸底透露出的满足。

“沥川,抱歉,我们不能那个什么了……”

“乖,没有关系,你和孩子更重要……”沥川从后面将小秋抱住,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吻了一下她的耳根子,温柔磁性的嗓音说道“we’ve got a longtime in front of us. I can wait. (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我愿意等你)” 小秋靠在沥川的怀里,感觉整个心脏都扎扎实实被沥川的宠爱填满,享受着这小别胜新婚的幸福。

任时光流转,爱情变化,生命宛如,静静的,相拥的河,永远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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