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脑中之脑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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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到笑笑，是一个夏天的午后，那时的我，刚到公司一年左右，每天努力工作，和所有人都好好相处。当时的总裁刚换人，他发现公司业务繁忙，尤其我们部门，部门经理不停地跟总裁要人，总裁就想多招了几个人进公司。林菲就是这样被招进来，分配到我们部门。她就这样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她的桌子在我的左边。这一直持续了1年零2个月零14天，我好像每天都在记录跟她的点滴，直到她跟我说那句拒绝我的话为止，我才开始有所觉悟——这个世界没有绕着我转。我开始变得有一股冲劲，想努力改变现状，我甚至可以在最放松的时候明确感受到来自体内的这股力量。其实林菲不算我能接触到的最漂亮的人，却是最有魅力的人。相处下来，她很开朗，和任何人都能关系很好，只要看到她，她就是在笑的，微笑、大笑、腼腆地笑……笑是她的一部分，所以我私底下叫她笑笑，她掩着嘴大笑着接受了这个昵称。那段时间是我们部门有史以来最有凝聚力的一段时间，3天一个小聚餐5天一次郊游，她是我们的粘合剂。这么久相处下来，大家渐渐发现，我和她总是成对地出现，大家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后来，大家就都会很识趣地经常让我们俩坐在一起，在聚会上我会替她喝酒，她非常感谢我，我也很开心。那时候没有车，偶然有一次遇到大雨，淋得她全身湿透，我打车送她到家，她下车的那一刻，回头看着我，我想说送她上去，她却没开口，只是犹豫着，然后说再见。我一直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所以那是我偶然一次信心大爆发，不想错过那次机会，于是鼓起勇气，借口说要送她到家里才放心，于是跟她上楼。到家门口时，她坚持让我离开了，我没有进门。我以为这是我和她之间关系的一大进展。那之后，我们从早发到晚都会互发信息，从早到晚待在一个地方，从早到晚互相问“吃了没？”和“去哪里了？”……但是我一直都没有表白，以为就这样下去就好了，不用刻意。直到有人提醒我这样不算谈恋爱，于是我才很纠结要不要表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有意表白，但是第六感告诉我，她不会同意。每次见到她，我的胸口都像小鹿乱撞一般跳动剧烈。直到那天，12月1日晚上，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睡觉前，我发了信息问了她一句俗套的话，当天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等她回音，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了也不回我。第二天我们之间几乎没说话，心想不是好事。当天回到家中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结局……

　　笑笑的美好是人生难得的体验，所有男同事都或多或少地表达过对笑笑“魅力”的着迷——她总能在你最需要时给你一个笑容。

　　我和笑笑之间就是这样。

　　这会儿，她一定在休息了，我看了下发消息的时间，是晚上9点，估计也是睡前给我发的。

　　我突然感到好饿，我要吃东西。桌子上放着整盘的鸡肉，刚才只啃了几口，我拿过来，大口地吃起来。

　　狼吞虎咽完了，感觉身体也暖和了。

　　我长长地呼一口气，感到十分困倦。

　　一大早醒来，我就拿上U盘直奔公司。

　　“这个项目你们三个去做，注意客户要求要满足好，如果客户对价格有看法，那你们问好他们的心理价位后告诉我。然后你们四个继续研发这个APP，注意界面的整洁度，上次做的那个太复杂了，用户学习成本太高了。好了，都去工作吧。”

　　第一天上班，在一旁听到老板分配工作，我对此还毫无概念。老板说完，除了我、张轩还有王虎本人，其余7个人各自去工作了。

　　“那我呢？我做什么？”

　　“你有没有想好你的需求，比如薪酬，因为我是直接录用你的，并没有问你薪酬方面或是工作环境方面的需要，所以你大可跟我主动提出。”

　　我还不敢提什么薪酬，有工资就不错了，但是我觉得昨天编写的工具应该可以用。

　　“基础待遇就好，毕竟我刚来，没拿得出手的东西。但是我想马上会有的，昨天回去花了几个小时编了一个工具，你看一下。”

　　张轩说话了：“你会编程？”

　　“学校里学的编程早就忘了，这是我自学的。”

　　“那你挺厉害的呀？考证了吗？”

　　“还么有，时间仓促，才学了一点点。”

　　“来给我看看。”

　　张轩头一次跟我对话，所以十分惊讶的看着我，说：“喔！这么厉害么？”。

　　王虎站起来，给我让位子。

　　“你们来看看这个。”我不正面回答，而是插上U盘，从里面打开了昨天做的“搜索工具”，我坐到他前面的椅子上，自顾自讲解起来：“你昨天不是说期货挣钱么，这是会分析涨跌平的情况然后给你未来可能判断的一款工具。只要衔接上期货软件，就能自动判断赚钱了。”

　　“你确定它能判断？”

　　“还没测试过，昨天我刚做出来，做的太晚了，直接睡觉了。所以今天开始我要做它跟期货间的调试工作，如果你们要我做这个的话，我会非常乐意。”

　　张轩频频点头，王虎托腮沉思。

　　我似乎未能说服王虎。

　　张轩抬头看见王虎的表情，也知道他有些犹豫，所以把他拉到一边：“可以，我觉得将来是个机会，说不定靠这个工具可以减少很大一笔融资。”

　　王虎显然听进去了，走过来跟我说：“好，夏哲，你主攻这一块，务必提高它带来收益的可能。如果1个月内，就是在1月中旬前，不能研究出高准确率的软件，那我就给你分配别的工作了，现在你开始专门负责这个工具的开发。”

　　“本来我们还要招收几个人来做产品，估计要招收4到5个新人，我们原计划是让你到时候你也能和几个新人组成一个小组。”张轩说。

　　刚到新公司，我得树立我的威信，不能让他们看不起：“好，你们信任我的话，我尽管一试。”

　　王虎给我安排了一个敞亮的位置放我的办公桌。

　　看着我的新办公桌，心想终于过上了可以正常上班的生活，内心比之前平静了很多，不再胡思乱想，我能以此状态投入工作中，真的是一件好事。

　　王虎把他模拟交易的账号交给我，让我边做边试。

　　接下来的9天，我致力于把我的软件对接到炒期货的软件上。

　　这一个多礼拜的工作，我几乎把自己逼到极致，从15日入职到12月23日周五这天下班前，我还在修正工具的一些问题。不过欣慰的时我已经基本解决了对接问题，软件可以自动操作期货了。

　　我关掉了模拟器，背靠在椅子背上，盯着屏幕发呆。

　　“模拟下来怎么样？”王虎应该是注意到了我的动作，过来问我。

　　“这几天我用你的帐号模拟了几百次，现在基本上就是没有对接上的问题了，各项功能已经可以运行了，比如判断涨跌平。也可以选择期货类型了，它还会自动识别开盘收盘。不过判断准确率一直在50多，上不去，这是一个问题。还有一些小问题，比如买卖的手数是固定的，如果我把它设置为100手，它就一直买和卖100手，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摸着下巴，摇头叹气。

　　“嗯，加油吧，不要有太大压力，它是电脑，它是不会累的，你可是人……没什么别的事情就下班好了。周末这两天可以放松一下，不用像之前那样加班了。呵呵呵，你确实挺勤快。”

　　“你是说这周末我不用来？可是我想快点做出这个东西。”我心里非常明确，这个工具是我的价值所在。王虎可能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努力，他毕竟是老板。

　　“我是说，我也不来，公司要关两天。”

　　“为什么？”

　　周围一片笑声。

　　“你没有女朋友是嘛？”

　　“啊？嗯……是……”我尴尬地笑着，感到莫名其妙，可能明后天对于情侣来说是什么大日子吧。

　　“回去吧，休息两天。”王虎拍了拍我，就自顾自收拾东西回家了。

　　他也是看到我工作挺努力，才这么说的吧。

　　我看了看时间“5:10”，是该回去了。难得一次早回家，平时我恨不能到将近6点才离开，他们干脆复制了一把大门钥匙给我，让我好关门。

　　回到家中，今天算是这周最放松的一天。

　　王虎说的对，电脑不会累，人是会累的。

　　吃过饭后，我从冰箱里拿出大瓶装得可乐，倒上一杯，再拿出一些零食，关了灯，把卧室弄得就像影院里一样，点开一部电影来看。

　　沉静在电影的世界，脱离开身边那些苟且的事，还真是十分享受。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一双手轻放在我肩头，抬头看去，妈妈正低头看着我。我转过身来，她问我“儿子？”

　　“诶？”

　　“最近心情好点了哈？”

　　“忘了跟你们说，之前公司要关门，大家都换工作了。后来我在另一家公司找到工作了，新成立的公司，老板对我还不错。”我知道妈肯定不放心，哪有人换工作不和家里说的。不过不说还能这么和谐，我算是个特例。

　　“那就好，好好干吧，妈不到扰你了，你看电影吧。”

　　我爸妈就是这样，关心从不过度，只是默默地问到点为止，让我感觉良好。他们是真的用心，而不是不关心。

　　我继续按下播放键。

　　卧室里，只有我的笑声和电影的悦声

　　周六，中午过后，阳光明媚。

　　最近几乎都是晴天，别说雨雪天，连阴天都没出现过。入冬后，天气很冷，空气变得很干燥，这可能是没有雨的原因。

　　躺在床上，微信叮叮咚了几声，我没有理会，只是侧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象，这个被我看了无数遍的景象。

　　“我们出去走走吧，天气那么好。开车带我们一起出去玩玩怎么样，儿子？”

　　爸那么多年都没学车，家里第一辆车就是给我买的。

　　“去哪儿？”

　　“清怡园。”

　　清怡园是个种满樱花的公园，樱花开在每年的3月底4月初，这个时节樱花是没得看了，但是公园的景色还是不错的。

　　我二话没说，拿上手机直接带他们出门去公园。一个小时以后，我们来到公园，一进门，爸妈就开始拍照，我跟着他俩，悠闲地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