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姑娘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姑娘四处打探,隔着纱幔发现对面有两人,一坐一站,看不太清楚,正准备起身,感觉自己脖子疼得厉害,勉强坐了起来,就听见一个声音:“醒了?”
姑娘不回应,隔着纱幔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但是猜测是坐着的。
“你出现在本王面前意欲何为?”
“本王?你是王爷?呵,随便把一个清白的姑娘打晕绑架,算哪门子王爷,那我还说我是王妃呢。”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和本王做个交易如何?”纱幔内的声音仿佛没有注意姑娘说的话,自顾自地说着。
“什么交易?”
“做本王的王妃。”
“啊?!”姑娘一下子楞了,然后冲下床,走到纱幔面前,一把揭开纱幔:“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你就要我做你王妃,你是脑袋有问题吗?”
眼前的男人,微微一笑:“本王脑子是否有问题,就不劳你费心了。姑娘只需说这个交易是做还是不做?”
“做了,我会怎么样;不做,我又会怎么样?”
“你觉得呢?”
姑娘看着眼前的男人笑的人畜无害,但是眼神里却是阵阵寒意,不由得一哆嗦:“可以,不过我们得先把这交易说清楚。那个,我先自我介绍吧,我叫画扇,你呢?”
“本王是谁,你日后自会知道。交易的具体内容,稍后会有人告诉你,你有什么要求也可提。既然姑娘答应了,那本王就走了。”说完后,男子就起身离去,也不顾画扇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在男人走后,就有一个一脸冷漠的女子进了房间,把一张纸递给了画扇。画扇仔细看了看,笑了笑:“哦~原来他不是要我做王妃,而是要冒充他的王妃。不用侍寝,月钱照领,要学习礼仪,不顾问王府事项,只做一个什么事都不管的王妃就行。条件还不错,只不过这时间‘未定’是什么鬼?”画扇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转过身问旁边的女子:“你家王爷为什么要找我?”
女子:“我只是一个下人,没有资格过问王爷的事。”
画扇想想是这个道理,也就没有多说,在纸上“未定”处再添了两字“待续”,就递给了女子。
女子告退后,走到了王爷所在的柏竹院,将纸条送到王爷手中,王爷接过后看了一眼,便随手放到桌上:“明日安排人叫她学习礼仪,再把慕府的情况整理一下送过去,让她熟悉一下。后天父皇设宴,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会携眷赴宴,本王自然也会带着我的王妃过去。”
女子拱手道:“是,雪月马上安排。不过雪月有一事不解,王爷,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王妃刚刚离世就有一个与王妃长得一样的女子出现在王爷面前。”
“世上的巧合多是人为。不过既然有人要替本王解决燃眉之急,本王何乐而不为?”
“是。雪月告退。”雪月随即退下。
“她的来历调查清楚了吗?”
“调查清楚了,是一名难民。原来居住在大元和南梁的边境里,因为战乱便来到了南梁,在途中与家人失散,一路靠各种手段获得银两度日。”风月将查到的情况汇报给王爷。
“各种手段?”
“坑蒙拐骗。她出现在王爷面前时,刚刚偷了包子铺老板的银两。”
王爷笑着:“坑蒙拐骗。这女子还有点意思。”
“只是.......”
“只是什么?”
“太顺利了。她的来历仿佛是早已准备好一样,只等属下去搜查就双手奉上来。而且,一点让人生疑的地方都没有。”
“哦?那就更有意思了。”王爷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
在雪月将一些资料放下离开之后,画扇随意翻了翻,看见“慕静瑶,十八岁。南梁慕尚书嫡长女,南梁易安王之正妃”。“十八岁,正是大好年华,却白白在这王府里丧了性命,真是可惜了。”画扇淡淡地笑了笑,与之前大大咧咧的样子完全不同,与易安王的笑容倒有些相似,都带着丝丝嗜血的冷意。
画扇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看看了脸,发现在脖子和脸相接的地方有一些红印:果然查过了。那么之前准备的身份,也应该被查到了。画扇或者是玉子初在梳妆台上默默地画起圆圈:易安王,请多指教。
第二日傍晚,易安王回府后,雪月向易安王汇报画扇已经培训完礼仪。易安王有些惊讶:“哦?这么快,那就去看看吧。”
到了画扇居住的芳椒院后,画扇正坐在桌子旁吃葡萄。易安王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女子叉开着腿乐滋滋地吃着面前的葡萄,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葡萄皮。易安王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就是你说的培训完了?”
雪月也是一脸疑惑:“属下不知。”
画扇听见易安王他们的谈话,把手里的葡萄放在了盘子里,站起来双手往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再扯了扯皱起来的裙摆,转向易安王后立马换上了一副端庄优雅的笑容:“王爷回来了?怎么不派人通知妾身,妾身也好提前做好准备为王爷洗尘。王爷刚下朝,想必十分累了。来人,在冰库里取些冰块来,季雨,再去拿些冰过的葡萄来。”画扇款款走到易安王的身边自然地牵过易安王的手,易安王一想起她刚刚吃完葡萄立马躲过,自顾自地走到桌子比较干净的一角:“看来王妃学习得不错,端庄、大方而不失威严。对本王也是十分放在心上,仿佛真是夫妻一般。要说王妃和本王昨日看见的是一人,怕没人会信。”
画扇浅浅笑着,坐到了易安王的对面:“王爷说笑了,你我二人本就是夫妻,这些事情本就是妾身该做的。这冰过的葡萄最能消暑了,王爷尝尝?”画扇将一颗葡萄剥好,伸到易安王的面前。
易安王看见眼前一双纤纤细手拿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不自然地别过头:“王妃如此关心本王,本王十分感动。不过本王不是三岁小孩,不劳烦王妃亲自喂本王了。”
画扇像是故意与易安王作对似的,将葡萄拿的更近一些:“王爷哪儿的话,夫妻之间相互喂食是恩爱的表现,难道王爷是嫌弃妾身了?妾身不知哪里得罪了王爷,竟如此招王爷不喜。既然王爷这般不想看见妾身,妾身走了便是,不碍王爷眼了。”说完就起身往门口走去,在门口的时候被风月拦了下来。
易安王没有说一句话,看见画扇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此刻含满了泪水,却又倔强的不流下来,双唇紧闭,写满了大大的委屈。易安王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这女人,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了。他向画扇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画扇一脸不情愿地走了过来。易安王向雪月吩咐道:“礼仪嬷嬷培训王妃有功,赏黄金十两。”就叫下人退下,然后又转过头对画扇说:“你学得不错,明日就跟我去赴宴吧,幕府的人也会在那里,你可准备好了?”
画扇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剥着葡萄:“恩恩,记着了。放心,我聪明着呢,这个难不倒我。”
易安王看着画扇“豪迈”的吃相,一脸无语:“你家人难道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画扇毫不介意地继续吃着葡萄:“规矩?规矩能吃吗?在你们这种大户人家里,才讲什么规矩,我们那儿啊,能做得了活才能有饭吃,哪像你们一天吃饱了没事干,讲究这儿讲究那儿的。”原来那盘葡萄吃完了,正好季雨拿来了刚刚冰过的葡萄,画扇就接着吃,也没问易安王要不要,冰块来了也是直接放在画扇自己这边,看都不看易安王一眼。
易安王:“你家人不怕你这样嫁不出去吗?”
画扇听了后把手里才拿的葡萄重新放回盘子里,叫季雨拿了条湿帕子擦手,然后走到了易安王面前慢慢靠近,然后将头发轻轻地拨到耳后,嫣然一笑:“王爷,您看我这样,会嫁不出去吗?”随后移到了王爷的耳边,“再说了,我不是王爷您的王妃吗?何来嫁不出去之理?”
易安王轻轻眯了一下眼,一把将画扇拉近怀里,右手握住画扇的下巴:“王妃说的有理,本王之前为何没有发现王妃也是这般娇俏动人呢?”易安王越靠越近,马上就要与画扇脸贴脸,画扇立即用手挡住,急急地说:“王爷,我们还是赶快商量一下正事吧,明天不就要赴宴了吗?”易安王拿掉画扇的手,邪魅一笑:“本王觉得,现在好好欣赏一下王妃的美才是正事。”
画扇连忙用双手抵在易安王的胸膛处,拉开两人的距离:“王爷不是说了,我不用侍寝吗?”
易安王轻轻地抚摸着画扇的脸:“本王反悔了。”
画扇吓得花容失色,吞吞吐吐地说:“你,你作为王爷,怎么可以、可以出尔反尔!”
易安王轻轻一笑,眼里淡淡凉意,松开了手,画扇马上挣开,跳出一丈远。
易安王起身整理了下衣衫:“王妃今日再好好准备一下,明日如果让人怀疑,那么你就会身首异处。还有,王妃记住,不要随意撩拨本王,否则后果自负。”
等易安王离开后,画扇叫季雨将桌子收拾了,然后坐到书桌旁,将资料又翻开。虽然资料有两箱之多,但是对于玉子初而言,并不算什么,想起刚刚和易安王发生的事,眼角浮起一丝笑意:是真心也好,是试探也罢。来日方长,王爷,我们慢慢来。
蓝田玉生烟第四章
【连载】蓝田玉生烟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