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妖猫传》为我们重现了大唐盛世,也让我们曾经读过的“云想衣裳花想容”重新回到了大众的视野。
这首诗的标题叫《清平调》,作者李白。
电影中的剧情特地强调了这首诗的创作是在李白见到贵妃之前,是李白凭借自己想象中的美人形象,一气呵成的诗作。
真的是这样么?我们来看,全诗是这样的: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首诗的意思是:云朵想与杨贵妃的衣裳媲美,花儿想与杨贵妃的容貌比妍,这是极言杨氏的衣饰和容貌之美。春风吹拂栏杆,露珠润泽花色更浓。如此天姿国色,若不见于群玉山头,那一定只有在瑶台月下,才能相逢!
这个美人确实美到了极致,李白真的在写这首诗时没见过贵妃么?非也。宋人乐史《太真外传》就记载了玄宗看到这首诗之后,高兴地亲自吹笛伴奏,而杨氏则被感动得“敛绣巾再拜”。
李白赞美贵妃之美的《清平调》一共三首,其中第三首是这样的: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二句,从第一首的仙境古人返回到人间现实。“倾国”美人,当然指贵妃,诗到此处才正面点出,并用“两相欢”把牡丹和“倾国”美人合为一体,“带笑看”三字再来一统,使牡丹、杨妃、玄宗三位一体,融合在一起了。这一句,把牡丹美人动人的姿色写得情趣盎然,君王既带笑,当然无恨,恨都为之消释了。末句点明玄宗杨妃赏花地点——“沉香亭北”。花在阑外,人倚阑干,多么优雅风流。
李白著名的《清平调》,是在兴庆宫沉香亭上所作。因用名贵沉香木构造而得名。其重檐四角攒尖顶,红檐碧瓦,古朴雅致,是唐明皇与杨贵妃消夏纳凉尤其是观赏牡丹之地。
史载,唐明皇携爱妃杨玉环在沉香亭赏牡丹品美酒,逸兴勃发的唐明皇即宣李白为其撰新歌词助兴。借着酒力,李白呼来宦官高力士为他脱去皂靴,又唤贵妃为他磨墨。
酒尽诗出,李白挥笔而成新诗三章。乐师李龟年歌咏,梨园弟子伴奏。连杨贵妃也命人拿来七宝杯,斟满西域葡萄酒,敬于李白。玄宗也忍不住吹起笛子来。沉香亭内外,牡丹齐放,花香阵阵,歌乐袅袅,一派祥和。
读这两首诗,如觉春风满纸,花光满眼,人面迷离,不待什么刻画,而自然使人觉得这是牡丹、也是美人,还伴着沉香,天国也不过如此!无怪当时唐玄宗就击节赞赏。
所以,这第三首诗说明,《清平调》根本就不可能是李白对想象中的美人的描绘,而是直截了当的拍贵妃和玄宗的马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