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心里颇不宁静,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十二月的南方,十二月的天气,谁知道呢?
前一段时间,有一老友通电话来说:想来看看我现在的状态何如?我笑着答道:“怎么,你还不放心我?这么多年,你年年都来,也不嫌累。我倒没什么,一如既往没心没肺。最近几天天气不好,还是别来了。”老友笑了笑挂了电话。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回首的往事,每个人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黑色区域,若习惯了不闻不问,久而久之,倒也没什么了。
十二月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寒风肆无忌惮地打过树枝的脸颊,树上的鸟儿早已移了新家,最后一片枯叶也悄悄落下……我不禁抱紧自己,大步向前走去,离开的刹那间,仿佛听见了枯叶的轻轻叹息。我停住脚步,回首间,却闻见一滴眼泪,定格了瞬间……
还是就这么走吧,近来天气真的很不好。忽然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终究还是来了——我的老友。我们浅浅一笑 ,十指相扣,就这样漫步在风雨中。终在街角处一家老店门口停了脚步。捧一杯清茗,静静地坐着,彼此谁也没有打扰。
翌日一早,老友有事要先行离开。我默默地送她去车站,寒风依旧狠狠的砸在脸上。她安然依旧,似乎没有感觉。进站前,她突然笑了笑,细细地为我整了整衣衫道:“虽然你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但我觉得,以后我可能都不用再来了,也不会再来了。”说完便给了我一个久久的拥抱,转身离去。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内心深处某一块地方突然颤了颤……汽车的一声长鸣,我才移了目光,从梦中惊来。
同一段路程,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个人。细细想来,人生也不过如此罢了。终不如,笑了笑,忘了便过了。
十二月的天气,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突然。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没有太多的征兆,甚至还来不及用手指写完等待。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们早已乱了步伐。仿佛各自都失去了什么一样。大人们慌忙地一把把孩子抱着往前赶,孩子们若无其事地抱着大人,看着风雨中奔跑的大人们时不时的笑了,还不忘用手指指着刚刚在慌忙中遗掉了的一只娃娃鞋。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一声一声按着大喇叭,甚至还拉下玻璃窗,探出头来破口大骂,最终选择在一块水泥洼地里用力地游了过去。路边的垃圾箱集满了溅起的水花。摆摊的老爷爷麻木地为各种各样的玩具熊披上一层防水胶,暴雨湿透了他的发梢。他悄悄地坐着银行门口的台阶上,冷冷地看着这十二月的冷雨一滴一滴地吞噬着眼前的一切……雨下得越来越大,我也开始狂奔起来,不到一里,又开始停下。我自喃喃道:我为何要跑?我不是带伞了吗?说完便是一阵苦笑。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雨伞,恢复了之前的步伐,内心却再也恢复不了之前平静。有时候的我们,总是容易被环境和他人所影响,殊不知,如此竟也会忘了自己脚下的路,手中的伞。
或许十二月的天气就是这样,你不能快,亦不能慢,如往常一般便是才好。
雨渐渐开始小了,风却依旧那么刺骨。不知为何,同样的路程,一个人走来竟觉得变远了。我把伞给了一位布依族的老奶奶,独自一人默默离开。
如今这样的天气,还是慢下来比较好,慢下来,才更能看清脚下的路、手中的伞。慢慢地走路,静静地沉淀。如若风雨来,也无须要避开,勇敢把头抬起来。正如苏东坡所言: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