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了
有很多的温度却不能生长
雪长了
有很多的距离却不能缩回
我写,因为觉得初雪过了季节便无法融化。最后追赶着我的,必定不是沉没。
从来都是一种错觉,真正的只是雪下远了,时间走短了,我被困在了原地。
早些的时候,和菱告诉我说,南京下雪了,当时只是莞尔一怔,念起雪的模样来,但随即又被日而往复的工作压到脑后,到今日已隔了两天,也不知现在雪化了没。
醒来的时候,窗口未有约雪猝然而至。还未落地便已化了,仿佛这个激变冬季的澄澈变得沉甸甸的。站在站台等公交的时候,有行人伸出手来,我就立定望着,仿佛是自己将那份凄冷浸过肌肤渗之入骨,瑟缩随着每个毛孔游走,在寒冷的深处像是旋转着散开,其实我已在冬的深处坐看初雪。
才忆起昨日深夜的天气预报说上海今天会有微微小雪,而北方早已是大雪泛滥成灾。往往泛滥成灾的,才是最不想要的。
有个北方的朋友发短信过来说,风花雪月是带不进一生一世的真实,是张爱玲笔下最难以描绘的月光下的白玫瑰,也就定格在唯美的臆想。
曾经目睹过一场雪,绵长的品味滋生出贪恋,居然有些等待雪迫眉额。
可犹是雪天,有种贪念。
犹是雪天,我就像一直耐不住寒冷的飞鸟。我有种迁徙的强烈*****。
我想我就是一只飞鸟。只不过站在雪地里不同的纬度上,为了思念、文字、肖筱,为了那些可望不可及的温暖飞翔。
记忆在穿行中变得透明而没有了温度,终于谅解了一种后悔。奢望某个时间某某路口温馨相遇,我知道我还想追回那点温暖,生命的抑或情感的那点阳光在初雪中已变得成苍白。繁芜变成过程委地成为许久的寂静,没有了徘徊多了几许沉默,没有了刻意多了几许淡定。忘记不是刻意,是因为疲惫。追悔不是愿意,是因为温度。
立在青灰天色下,想同自己说只不过是一场初雪。话未出口,惆怅却层叠涌来。我便静静缄默,只低头看自己裸露的心事。
真正的多事之季,是无关冬秋风雪的。
我常说,要摒弃与生俱来的孤独,方可安好。
我常笑,看透看清太多事态,最为炎凉的那个,恰恰却是自己。
回过头来,这一年来,写了太多文字。文字,又诉尽太多故事。而故事却才讲了一半。
当自己是戏子,或才可自欺欺人的欢喜如初。当自己尚幼稚,于身于心,或才可假装相信天荒地老。
有一段光阴,风花雪月。给了谁都可以。却是谁都不可给。
就是如此的落落初雪中,突然生出不合时宜的苍凉。碎碎念念已多时,等到真下雪的时候,却发现等的只剩仪式。
有时候宿命的玩笑强悍不可对抗,如同走近时的急迫。一些话除了写给自己看,还能说给谁看呢。而一脸笑,除了笑给他人看,又是谁在笑给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