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学选刊》
2019年第3期目录
聚焦│Focus
《当代》长篇小说论坛2018年度作品揭晓
阎晶明 现实主义与现代性的融合
实力│Main Current
迟子建炖马靴(短篇小说)
选自《钟山》2019年第1期
罗伟章寂静史(中篇小说)
选自《钟山》2018年第6期
张 柠刘玉珍,叫你那位罗长生来一趟(短篇小说)
选自《人民文学》2019年第1期
薛 舒成人记(中篇小说)
选自《长江文艺》2019年第1期
班 宇猛禽(短篇小说)
选自《上海文学》2019年第1期
郭 爽拱猪(中篇小说)
选自《正午时踏进光焰》
锋锐│New Wave
房 伟阳明山(短篇小说)
选自《红豆》2019年第2期
梁清散济南的风筝(短篇小说)
选自《银河边缘 · 奇境》
李 诞在雪地犹豫(短篇小说)
选自《冷场》
非虚构│Non-fiction
女性书写小辑
叶浅韵生生之门
选自《十月》2018年第5期
鱼 禾寄居之所
选自《天涯》2018年第6期
草 白临渊记三题
选自《野草》2018年第2、3、6期
吕 途女工传记四则
选自《中国新工人:女工传记》
读大家│Reading Classics
洪子诚死亡与重生?——当代中国的马雅可夫斯基
选自《文艺研究》2019年第1期
对话│Dialogue
金 庸张 英侠是一种很崇高的道德(访谈)
选自《青年作家》2019年第2期
书架│Book Shelf
潘向黎 杜甫埋伏在中年等我(外三篇)
选自《梅边消息:潘向黎读古诗》
肖像│Portraits
王祥夫宽堂先生
选自《滇池》2019年第1期
艺见│On Arts
朱以撒书意六谭
选自《书意百谭》
本期看点
聚焦│Focus
《当代》长篇小说论坛2018年度作品揭晓
实力│Main Current
炖马靴(短篇小说)
迟子建
选自《钟山》2019年第1期
△迟子建
父亲说雪夜的森林,就是打了数不清的烟幕弹,你不走上歧路都不可能。他分辨不出东西南北,觉得哪儿都是前方,可走了一个小时后,会突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先前经过的地方。敌手无路可走,紧追父亲。父亲怎样走,他就怎样追随,父亲想除了斗志在起作用,这家伙一直跟着可能与背后狼的追逐以及他无法辨认来时的路有关,也就是说,他也无力撤退了……
老实说复述到此,我觉得父亲无数次唠叨的这个故事,没啥新奇,无非是他们行动失败,他单枪匹马撤退,被一个敌手,不懈追击而已。
但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尽管父亲每次讲述时,语气是平静的,但总能在我心底搅起波澜。我对后半程的故事永不厌倦,就像对一首喜欢的乐曲,不管循环播放多少次,依然爱听。
——摘自《炖马靴》
寂静史(中篇小说)
罗伟章
选自《钟山》2018年第6期
△罗伟章
三年前,我写过一部小说,叫《声音史》,小说完稿,我就有了个想法,要写一部《寂静史》。寂静而成为史,证明寂静已经过去了。事实上早就过去了。早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
《寂静史》这篇小说,也写到文字的诞生,说的是某巫师“以影绘形”。这种构想,大体上也不算得罪仓颉,史书与传说合谋,都证明仓颉观鸟兽足迹创造了文字,要论起来,倒不如以影绘形来得更有意思。不管怎样,文字为万物命名,确立了高下美丑,也确立了对照和落差,有落差就有了“势”。文字让这个世界充满了声音。
可要是没有文字呢?那是更加无法想象的事情。
所以过错不在仓颉,也不在巫师。仓颉和巫师都是伟大的,后人将伟大贬为渺小,是对寂静没有了尊重,更没有闲暇和心思去倾听声音之前的声音。
——罗伟章创作谈
刘玉珍,叫你那位罗长生来一趟
(短篇小说)
张 柠
选自《人民文学》2019年第1期
△张柠
《刘玉珍,叫你那位罗长生到我这里来一趟》由普普通通的男女日常争吵入手,小说家重构了一个生机勃勃但又暗潮涌动的民间生活,那里有暴烈、悲惨以及难以言说的爱与无常。作家在讲述一个女人悲苦故事的同时,也用这种对话体触及了小说情感的高点,巨大的悲悯和沉痛弥漫在小说的结尾处,由此,作家与读者达到了共情与共在。
——张莉评张柠系列短篇《罗镇逸事》
成人记(中篇小说)
薛 舒
选自《长江文艺》2019年第1期
△薛舒
光长大是不够的,还要成人,这是作为一个“人”的权利。那么,什么才是“成人”?是衡量道德行为的尺度标准,还是一种身体需求的描述?法律理性而冰冷,它规定了一些没有权利“成人”的人,叫“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或“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可是,只有母亲知道,她的儿,要成人。
《成人记》,就是在这样的疑惑下产生。
那个带儿子去小绍兴吃一盘白斩鸡的母亲,莫名想起她,会有惺惺相惜的感觉。我是做母亲的,我想,我大概懂一点点母亲的心。
——薛舒创作谈
猛禽(短篇小说)
班 宇
选自《上海文学》2019年第1期
△班宇
他又忆起那天傍晚,师傅化身为白雀,在砖地上跳跃,仿佛离你很近,伸出手去,方知遥不可及,逼至角落,仍可飞往高空,委身于云。穆成仿佛也至此境,也许不是今天,但终会置身于此:岩高百仞,浪声喧哗,他立于崖边,化身为兽,双臂如翅般张开,如大鹰或巨隼,而目光所及,大荒之中,讹兽遍地。他闭上眼睛,屏息凝神,俯身向下,是无际的嘈杂,他开始等待,为这即将到来的一刻,为全部即将到来的日子,他已做好充足准备,不留丝毫胜算。
——摘自《猛禽》
拱猪(中篇小说)
郭 爽
选自《正午时踏进光焰》
△《正午时踏进光焰》
新经典·青马文化|新星出版社2018年11月版
锋锐│New Wave
阳明山(短篇小说)
房 伟
选自《红豆》2019年第2期
△房伟
济南的风筝(短篇小说)
梁清散
选自《银河边缘·奇境》
△《银河边缘·奇境》
人民文学出版社2018年8月版
梁清散《济南的风筝》更像是一个幻想和知识考古学的结合体,主人公“我”以1910年山东济南北部的连续爆炸案为入口,几经周折挖出了掩埋在历史尘埃中的机械制造奇闻。这里的主题,不仅仅包括依托超群想象力而进行的艰难的科学索隐,也包括对不同世界观在不同科学家身上如何推演的深刻反思。
——摘自聂梦《2018年中短篇小说:一次长谈与小说家的三种能力》
在雪地犹豫(短篇小说)
李 诞
选自《冷场》
△《冷场》
“一个”图书|四川文艺出版社2018年11月版
在《冷场》中,呈现了一个琐碎的、有气无力、悲伤却不悲哀的世界,人们在其中平庸地活着、平庸地爱着、平庸地迷茫着,有时假装受伤,有时又厌恶那份假装……这是无人能超越的冷场,或有短暂的温暖,只是虚拟出来的温度也将随风飘散。李诞这样的作者在现代性氛围中长大,亲身体验到现代性对个体的剥夺,足以内生出应有的腔调:他的真实感是天然的,并已深知,挣扎是无效的,反抗本身就是入魅。
——陈辉《关于李诞和他的新书:无边的冷场中,我们等待笑场》
非虚构│Non-fiction
女性书写小辑
生生之门
叶浅韵
选自《十月》2018年第5期
△叶浅韵
这篇长散文的初稿写了四万多字,从一条浩浩汤汤的大河写进了小溪水的狭窄里,后半部分几易其稿,终不能算是最满意的。定稿为二万五千字,二万五千字的长散文,于我而言就像走了一回二万五千里的长征。而女性生育的长征,是永远只有新开始的长征。
它被一个又一个女人,用身体一一丈量。不管这篇文字能成为什么,这也是我自己生产的一个孩子。我衰老的子宫已经不能承担一个新生命的降临了,我就把它当作我的孩子吧。写完这篇文字的时间是2018年5月29日。如果我腹中的胎儿安然,正是她降临人间的预产期。合上文字,我的眼泪和心一齐碎在地上。
——叶浅韵创作谈
寄居之所
鱼 禾
选自《天涯》2018年第6期
△鱼禾
尽管我对这易水歌般的决绝怀有仰慕,然而我也不得不承认,至少对寻常人而言,从一切中撤离,并不是凭一次决意就可以实现。这束缚了我们也给予我们寄居之所的外壳——身体,以及维护这个寄居之所所必需的事物,如果不是由于阅读与写作,如果不是由于诗歌或诗意,那些具体事物所构成的小世界,或许就是我们全部的命运;如果不是由于我们心有旁骛,或许这外壳终将令我们俯首帖耳。
——摘自《寄居之所》
临渊记三题
草 白
选自《野草》2018年第2、3、6期
△草白
△少女│有人看见小莫坐在那座寺院门口,几乎每天黄昏都坐在那里,连星期三也不例外。从吃过晚饭到晚自习开始这段时间,她都在那里。她们说她在等一个男孩。那是男孩上学的必经之路。
△病人│她不再拆开任何信件,疾病像道篱笆墙,将她与世界隔开。她看上去并没有那么伤感,即使有,也是轻微的,起到很好的自我保护作用。可以说,疾病让她变得与众不同。
△祖母│她只坐在那把唯一的椅子上,坐在那些黑暗里。从前,她在那些黑暗里争分夺秒地织网,如今则夜以继日地念经。
——摘自《临渊记三题》
女工传记四则
吕 途
选自《中国新工人:女工传记》
△《中国新工人:女工传记》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7年11月版
读大家│Reading Classics
死亡与重生?
——当代中国的马雅可夫斯基
洪子诚
选自《文艺研究》2019年第1期
△马雅可夫斯基
对话│Dialogue
侠是一种很崇高的道德(访谈)
金 庸、张 英
选自《青年作家》2019年第2期
△金庸
三次贴身出行,六次采访,我见过真实的金庸,他在各种场合待人接物的精明,温文尔雅之下的游刃有余,生活里对夫人及家人的贴心照顾,也见过他和主办方因为商业活动多而红脸,还见过喜欢佛学的他。金庸先生逝世后,我从几次采访的记录里整理出这份访谈,以表达深切的悼念之情。其中多数内容出自我对他的专访,部分内容系根据联合采访中金庸先生的回答整理。
——张英
书架│Book Shelf
杜甫埋伏在中年等我(外三篇)
潘向黎
选自《梅边消息:潘向黎读古诗》
△《梅边消息:潘向黎读古诗》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8年8月版
就在那个秋天的黄昏,读完这首诗,我流下了眼泪,我甚至没有觉得我心酸我感慨,眼泪就流下来了。奇怪,我从未为无数次击节的李白、王维流过眼泪,却在那一天,独自为杜甫流下了眼泪。却原来,杜甫的诗不动声色地埋伏在中年里等我,等我风尘仆仆地进入中年,等我懂得了人世的冷和暖,来到那一天。
——摘自《杜甫埋伏在中年等我》
肖像│Portraits
宽堂先生
王祥夫
选自《滇池》2019年第1期
△作者与宽堂先生冯其庸合影
我就那么坐着,是静坐,心里却有些惶惶然,不知坐了有多久,亦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是,我说,要走了。冯先生一时没说话,只看着我,我忽然想抱抱他,便过去,俯身一抱,却不舍得放开,明白冯先生的手,已经放在我的背上,一下两下三下,一下两下三下地拍。只此一抱,多少白玉迢迢的时光都从身边琳琅消逝,想不到竟是最后一抱,是真正的从此别过。
——摘自《宽堂先生》
艺见│On Arts
书意六谭
朱以撒
选自《书意百谭》
△《书意百谭》
百花文艺出版社2017年9月版
△书法生活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小部分,绝不是全部。日常生活很丰富,需要更为重视,更好地生存是第一要义。有的人认为自己是为书法而生的,书法就是生命,这种志愿当然很极端,他忽略了更多的部分。
△更有悠长意味的是那些细流涓滴不绝如缕的幽微之美感,它们不动声色,细细诉说,让人激动不了,无所谓震撼、震惊,似乎寻常之至,甚至还有一些柔软、微小,倘若心情粗糙匆匆而过,还真的把它们忽略了。
△字是靠写出来的,还是靠机器打出来的,分辨并不费劲。前者是有手感,手感形成了温度、力度,形成了某些不完备,也就是笔画的差异、缺失。手不是机器,不可能在书写过程中那么严丝合缝、千百如一。人的情性、手性、笔性都是流动着的、变化着的,即便再熟练,还是与机器有所差距。
——摘自《书意六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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