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伊人
今早读梭罗《瓦尔登湖》时，恰好看到作者关于读书的见解。对于低级与高级的读书，阅读感受因人而异。正如白酒之于男人与女人，是两种不同的寄托。
而这部李碧华小说改编的影片《青蛇》恰好就属于需要高级阅读的经典。打开搜索引擎可以查到这样的介绍:香港电影《青蛇》由鬼才徐克导演，张曼玉、王祖贤、赵文卓、吴兴国主演，改编自李碧华的同名小说，电影插曲由词曲作家黄沾、雷颂德完成，1993年上映。
故事取材自民间传说《白蛇传》，但与传统讲述方式不同，而是从青蛇的角度去探讨青蛇、白蛇、许仙及法海之间的情感纠葛，对人间是否有情及情为何物提出质疑。
影片开始时当法海看到人与妖的不同的形态变化，许久才吐出这样的一个字“人”。这个“人”字，表露的是怎样的情感呢！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缘生缘死，谁知，谁知?情终情始，情真情痴，何许?何处?情之至!”歌曲委婉的唱着这几句，哲学化的语言，富有启迪，却又透着悲伤。
白蛇与青蛇为追求爱，来到人间。而作为姐姐的白蛇对爱的理解与妹妹青蛇截然不同。“老实说，你是为了爱情而去，我，则是为了怕寂寞。” “二者有何分别？”
很难说，当青蛇开始懂得爱，并开始有了人类的眼泪与体验时，她经历了怎样的历程？她本是天真无邪的小蛇，在屋檐下吃苍蝇的不改天性的自己。而在姐姐带她到了人间，随着姐姐与许仙爱情的变化，她也爱上了作为姐夫的许仙，并渐渐懂得了爱。而她却是魅惑，妖艳的，在她的诱惑下，法海都难抵诱惑。
“每个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同期的，相间的，点缀他荒芜的命运。——只是，当他得到白蛇，她渐渐成了朱门旁惨白的余灰；那青蛇，却是树顶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叶子。到他得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柜中闷绿的山草药；而白蛇，抬尽了头方见天际皑皑飘飞柔情万缕新雪花。”这是李碧华对于男人本性与女子的见解。如今再读，再看《青蛇》不得不让人想起，最初的爱是怎样的？
当西方神话中，亚当和夏娃偷尝禁果，被驱逐后，人类开始诞生。于是，关于爱情，关于女子的美，男子的帅，便有了各种神话，文学作品浩如烟海的描述，人也就显得高级起来。
张爱玲对于男人人生的两个女人，也有些自己的见解:她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说:一个男人的一辈子都有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了，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成了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谁又是许仙的女人呢？他不过是恰好路过，恰好走到了白素贞的眼里与心里。便有了经典的故事——断桥相遇，也有了相传很久的传说——白素贞与许仙的爱情。
而随着法海发现杭州有了妖后，他便追随而来。许仙与白蛇已经结为夫妻，而端午节许仙被青蛇吓破了胆后，白素贞与青蛇去了昆仑找灵芝草，艰难险阻，而她们，为着爱，义无反顾。
许仙是幸运的，遇到了美娇娘。而他根本也是不懂爱的。他朝三暮四。有了白素贞，也对青儿念念不忘。他这样的男子，对得起白素贞的深情么？
毕竟传说是传说，有没有这段故事。谁也说不准。在我们的记忆里，我们宁愿相信，许仙是深爱白娘子的。因为这样的完满故事才符合国人的审美趣味。之于牛郎织女，嫦娥后羿……
“那是一种——叫女人伤心的同类。苏小小的男人，叫她长怨十字街；杨玉环的男人，因六军不发，在马鬼坡赐她白绫自缢；鱼玄机的男人，使她嗟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霍小玉的男人，害她痴爱怨愤，玉殒香销；王宝钗的男人，在她苦守寒窑十八年后，竟也娶了西凉国的代战公主；……”
这是李碧华对女人悲哀的诉说，透过清冷的话语。我们不能不说，女人，被夸的，被骂的，多之又多，哪个女子能逃过命运的捉弄呢？
当许仙开始朝三暮四后，白素贞也是有过心痛的。然而，她从懂得爱到成为人，这个历程也只有她自己懂得。为了许仙，她做到了一个女子可奉献的所有。
然而许仙并非良人。可当你也遇到了那样的一个人，他未必好，当他走进了你的心，却是他人不可替代的。
于是痴男怨女，喜于爱，痛于情，最终，认命般的接受宿命——与一个普通男子结合并生儿育女。
我曾在喝醉后问过一个男子“情为何物？”他告诉我“心心相印。”而我，那时执着于自己的固执，并不懂得。如今当我懂了，才发现，爱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成全他，让他做自己就很好。
偶尔怀念，想起的也是曾经的美好，这样的爱，有何不可呢？也许我还会遇到一个让我心动的人，而我那时一定心里不会那么充足，会懈怠，热情会减弱，而我，依然相信爱，相信真情。
当青儿在金山寺将利刃刺进许仙身上时，我不得不说，成长就是这么残酷，对于不爱的人，负心的人，也许这刀还不够锋利。
每个人都会遇到一个让自己成长的人，也许当你懂了爱，你会惊讶，原来自己不过只是千万追求爱的人中的一个。
痛苦，喜悦，一样为他人所有。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所以，去爱吧。
最后鲁迅先生的这句话送给大家。“从前好的，自己回去，将来好的，随我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