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曹植望向远方,那里天苍苍野茫茫,蓝色的天空飘着大朵大朵的白云,看起来像极了棉花糖。云下面是一大群绵羊在悠闲地啃着青草。
阳光很好,曹植跟我聊起了他的往事。
我出生那年,老爸曹操还在想着怎么搞掉袁绍,“铜雀春深锁二乔”的豪言也还得再等上16年才行。听我妈说那时老爸在北方还没站稳脚跟,每次出征打仗都要带上我们一家老小,这日子直到12岁的时候才稍稍好了些。
谢灵运说天下才一石,曹植要占八斗。实在是缪赞了,那时候我还太小,又没有网上冲浪,在家里待着无聊总要找点事做,因为老爸总爱买书,所以就跟着看了不少。
看得多了就爱得瑟,小孩子嘛比较单纯。可能是说得太好,连我老爸都怀疑我是不是养了不少枪手替我写文章。我告诉他,“话说出来就是论,下笔就是文章,这种自然而然地事还用枪手?
哎……那时候真是年少轻狂啊!
才华横溢年少有为,老父亲很欣赏你啊!而且我记得当年十五六岁你爸就带你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了,前途不可限量,为什么你一副追悔莫及的口气?听着曹植的回忆,我发现他语气里有点怅然。
是啊!当年老爸确实对我寄予厚望。23岁那年,老爸东征孙权让我留守邺城。出发前他跟我说“儿子,老爹我当年发迹的时候刚好跟你一样大,也才23,你不错,趁年轻好好干!”
“可不,可怎么你老爸最后把位子传给你哥了呢?”我好像发现了曹植叹气的原因。
唉……那时我还年轻,不知道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听曹植输蹦出这么一句话我一脸蒙蔽,而且这句话茨威格说的。
我知道,借用一下嘛!
当年其实有好几次老爸差点就要立我做太子了,可最终是我辜负了他。
25岁那年有次老爸出门,我自己在家晚上就组了个聚,结果喝得实在太嗨了,开着他的专车在皇宫里飙车。我老爸回来之后震怒,我差点被他打死……
“醉驾可是重罪!大哥你流弊!”曹植看了我一眼,眼里仿佛积满了乌云,接着他继续回忆着。
两年后我曹仁叔出征给关二爷围住了,老爸让我赶紧去救我叔。悲催的是那次我又喝大了,醉到不能受命。唉……从那之后老爸就彻底对我失望了……一年后老爸病逝把位子传给了我哥,那年我29岁。
后来我也幡然悔悟屡次上书认错,曹植看着山坡下的羊群,沉默了很久,缓缓地叹了口气,说道,但为时已晚了。
“曾经有一分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
曹植在人生的后十年里也一直沉沦在这份错失的懊恼中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