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个小时,孩子们就要期末考了,今早他们三五围成群,互相抽查着问题,倒也一本正经。我对他们一向宽容大方,没有过高的期望,尽力而为,然后听天由命。
天亮得越来越迟了,目所能及的地方都还是漆黑一片。要不是因为早自习,此时此刻,我定还沉醉于梦乡不可自拔。
这几天闲得发慌,每天无非就是等吃饭,等睡觉,如此循环往复。淅淅沥沥的冬雨一下便是好几天,洗过的衣服粘粘稠稠的飘荡在潮湿的空气中,终是伸展不得。夜深的时候,可以听到雨滴落到屋檐上的声音,不绝于耳。于是更加烦躁的翻身,踢一脚被子,看一眼时间。
失眠和等人,才会明白时间的漫长和绵延。
昨夜和学姐聊天,谈起求学时候的光景,不免感慨唏嘘一番。近两年,好多年龄相仿的同伴都早已完成人生角色的转换,甚至连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要独身主义的,也披上了白纱,嫁作他人妇。
她说:“世俗的力量远比我们能想象的可怕。”那个当年为了爱情和梦想不顾一切,利落洒脱的她,现在亦会为了生活的柴米油盐而忧愁。
“你怎样,还是一个人?”“嗯嗯,没勇气也没力气去折腾了。”“不要委屈自己就行,开心就行。”“大概是以前恋爱的时候用力过猛,所以现在让我缓缓……”我打趣道。也许因为我们二人都是极其感性的类型,所以很多情绪总能感同身受,上学那会儿,也最是聊得来。风风雨雨的六年,亦是相互勉励相互扶持的六年。
买了一箱子的酒,放在寝室。不为贪图酒精的快感,为只为美丽到犯规的酒瓶和卖家赠送的酒具。他们以过来人的身份故作老成地说:“你这无异于买椟还珠,年轻人啊……”既然岁月不饶人,与其每晚不断与接踵而至的梦魇作斗争,倒不如随性而过。过分追求自由的人,往往是求而不得的。所以,我们大多都只是形式主义,喊喊口号呐呐威罢了。在现实面前,无力感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知足常乐。在寒冷的冬天,有盆温暖的炭火,有碗热乎乎的汤,有能关起门胡吹海喝聊八卦的人,便是一大幸事。无论对人对己,都多一点耐心和真诚,少一点苛责和虚伪,应该会轻松些许。
一个絮叨无序的早晨,你们背书,我站着,简单而安然。
今晚,我们相约108,一杯酒,一个故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