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两篇不同的“父母亲女儿爱”的文章。不由得想起了老范。一座我心里永远不倒的丰碑!
一晃,又快一个月没见他了。去年或是前年,很自然的用“老范”称呼我的父亲。觉得亲切、温暖,好像唯有此才可以表达我对他越来越敬重的内心!它兼具了父亲、师长、朋友的多重身份。在我的心里,它没有因为距离的疏远,岁月的间隔而淡化,反而愈发高大!愈发深沉!
老范身体不好,高血压,老胃病;腿也不好,小时候就伴随着他大半辈子的小儿麻痹后遗症,走的路稍长点儿,就腿疼。常年的受力不均,导致他的脚踝骨已严重变形。偏偏这样的他,是一名医生。一年四季,无论酷暑寒冬,他五点半准时出门,去他钟爱一生的诊所上班。晚上十二点睡觉,更是司空见惯。逢上半夜有人叫门,他二话不说就跟着人家去出诊。听妈妈说:好几次因夜黑路生,他从摩托上摔下来不止一两次。听的我是又气又急!没少跟他怄气……
打电话只要说给他买衣服之类,他即刻态度大变,吵吵着,嚷嚷着,说自己什么都有,什么都不需要,千万不要买……每当这时,我就毫不犹豫挂掉电话,任他在电话那头大声地强调着……几个回合下来,我当仁不让的成了老范唯一合格的形象顾问:从头到脚,自春至冬,他也乐得对街坊邻里说,这些都是我所为,他并不喜欢……
老范虽然看着严肃。特别是对病人,不苟言笑。但是对孩子,尤其是对孙子辈。简直好说话的没原则,他可以因孩子怕疼,把刚扎上的吊瓶拔掉,凭孩子爬在他身上各种“摧残”,他却乐呵呵,傻傻笑……
泪流满面的读完张老师的《有一种忽略痛得刺骨》及《来世,我做你院子里的一棵树》,我仿佛看到老范每次和我通电话时的小心翼翼,唯恐哪句话说的不合适,遭到我的反对或断然拒绝。我不管不顾的把工作中,生活中的各种不快通过电波向他劈头盖脸的发泄,丝毫没有顾忌电话那头的他是怎样的没落与无助……
想到龙应台先生和善温煦的目光、温柔耐心的劝导、细心体贴的牵着母亲的手儿,扶着父亲的肩头,用和当年一样的慈祥关爱,一字字,一句句,一寸寸,一步步地向前,向前……
老范老了!老了的老范不再倔强,他唯一放不下心的是他的诊所,他的病人。上次我们一家在外就餐,老范一改以前强硬不屈的态度(以前,我要给他夹菜,他是绝对不接受,且一再重申自己完全可以。)眼前的他,不单没有拒绝我对他的各种照顾,而且也接受了自己像个孩子样被儿女时刻照顾的事实。
归途,一路树影婆娑。我的心也如这影影绰绰攀援、漫延……